第二十四章落花流水

  2011年4月25日雨

  今天，我穿了寧歌的校服，過了一天。我的校服一直到了晚上都還是濕噠噠的。老常規定我們在學校一定要穿校服。老常平時的姿態就讓我們覺得不怒而威，一旦生氣了，更是連大氣都不喘，試問如此情況下，我們又怎麽會違背他老人家的意願呢。


  我是非常喜歡我的校服的，後背上那非常壯觀瑰麗的山水畫，一直都被我自己以為是我自己的最高傑作，嘿嘿，雖說這不是我自己完成的。


  如今它濕濕的，我也不可能穿著它，否則會難受死的。我知道，寧歌是有兩件校服的，便向她借衣服。她人很好的，隻是說，這件有點髒，我說不要緊，她便二話沒說，借給了我。讓我小小地感動了一下。穿上她的衣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態，開心是肯定有的，幸福，好像也有那麽一點。我怎麽覺得我自己就更個花癡似的呢，就好像是《海賊王》裏香吉士看到娜美一樣。


  唉，我揉了一下太陽穴，你個花癡。


  穿上這件校服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哇，這麽合身，完全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嘛，我左看看，右看看，嗯，非常滿意。往座位上一坐，坐得溜直。過了一會，再左看看，右看看，嗯，非常帥氣。


  “同桌，你幹啥呢。”或許是我自己的動作太詭異，太過神道，我同桌王立東終於受不了了，便一臉詫異地問我，那表情就好像是看見了一個小怪獸的模樣。


  “唉，東哥，你看我現在帥不？”


  “帥你妹啊，穿別人衣服，給你整蒙逼了嗎？”


  “哦……”我左晃右晃，過了半天才回複了他一個“哦”字。


  東哥給了我一個白眼，不再看我，估計他是在想，自己瘋去吧。


  我看向我前邊不遠處的寧歌，想著，寧歌的身材……不知不覺間，眯著眼睛傻笑起來。


  “錢坤，你給我蹲到地上去。”前邊的老師指著我，怒喝道。


  “額，是老師。”


  同學們大多轉過身，看向我，有詫異的，有無奈的。我卻專注地看向了她的眼睛。當時的她有些慵懶地轉過身，上看看，下看看，眉毛一挑，又轉了回去。雖然她連嘴都沒張，但我依然從她的眼中，讀出了兩個字——“白癡”。


  說實話，有那麽一瞬間，我是很心痛的。甚至我蹲在那裏，低著頭，滿腦子都是她剛才那一瞬間的眼神。


  痛。


  我痛的喘不過氣。緊緊地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忽然之間，我嗅到了衣服上的清香。我便左聞聞，右聞聞。好吧，這個香味是洗衣粉的，並沒有我剛開始想到的，那種傳說中的“體香”。心中有點小失望，但過了一會，又自顧自的傻笑起來。


  一提到“體香”這個詞，我就不得不想到高中二年級的一個名字叫李夢竹的美女。她的身上一直都有一股幽香，一直到了現在我都想不明白，是噴的香水啊，還是真的是傳說中的“體香”，問她也不說，那隻好猜咯。


  我的猜測是，嘻嘻~

  話說，就算是現在我還是對那種香味很有印象，至於原因，便是因為她穿過一個男生的衣服，結果，那件衣服就變得香飄飄的，很是醉人。


  唉，張晶峰那廝隻要一有時間久搶走我的手機，拿去看她的《掙紮在生化末日》，真是讓我頭疼，我還要看《魔獸領主》嘞。結果現在，我無聊的拿起課本，看向外麵的藍天，慵懶無比。


  本來，我是不想把手機借給她的，隻是一看到她那陽光、溫柔又迷人的笑容，我僅僅剛升起的一點點的反抗意識都消失不見了，好吧，我被她俘虜了。我敲了敲額頭，天呐，怎麽辦啊，我無法拒絕漂亮的女孩子。


  我還真沒有想到，這部小說，竟然這麽招小姑娘喜歡，嘿嘿，這個意思，是不是就是可以說我以後可以拿著這個小說泡美眉呢，嘿嘿，這個想法很不錯，我又自己一個坐在哪裏傻笑起來。東哥咚的給了我一拳。


  我左晃，右晃，左晃，右晃，終於“咣”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不過，別人一般摔倒在地上都是非常狼狽的，我卻極其瀟灑的把胳膊拄在地上，嘻嘻地笑了起來。


  “你妹的，笑得這麽淫蕩，又在想啥呢，這一天呐，穿上人家衣服就這熊色樣了，真受不了你了。”


  “嘻嘻，我帥不？”


  “……”


  下午，有徐明雪老師的語文課。我想，這節課，一定讓她很傷心，在她眼中，我們一直都是好孩子。可是今天……


  前兩天她給我們留了一個作業，她今天說要檢查，結果，卻是沒人吱聲，後來，據我所知，寫得人也隻有我和我同桌王立東，東哥說寫了作業就是想讓老師感到一下，卻不想，徐明雪老師，揍下講台，拿起她的作業，仔細地看了起來。就在一片寂靜的環境下，徐明雪老師輕輕滴笑了起來，溫柔地對東哥說：“嗯，我很感到，雖然你全做錯了。”


  “唔……”東哥眨了眨眼睛，看了一會老師，便一臉鬱悶地趴在了桌子上。


  第八節班會課，老常非常配合地走了，至於為什麽要用配合這個詞呢，那是因為今天是我班一個美女的生日啊，至於這個美女的名字呢，王佳慧。如果以後你成了她的男朋友，千萬不要泄密哦，這樣我會很難做的。當時的我們分了也不知道是誰給她買的的蛋糕，我表示吃的很開心，雖說我是一個純粹的打醬油的，但我還是說了句“生日快樂”的嘛，嗯，很有心了。


  時間如湍急的流水，無聲無息就走到了現在這一步，我提筆寫下這一切的時候，心中有一些莫名的感慨。有時候明知道時間緊迫，卻依然選擇浪費著；有時依然知道那樣是錯的，卻依然向它邁著自己的腳步。我不知道這是無知，還是“破罐子，破摔。”


  為何，放棄治療？

  即使，我強迫自己往開心的地方想，但還是產生了莫名的焦躁，我覺得，這或許就是“高考前焦慮綜合症”（嘻嘻，我自己起的名字）。而且在我看來，李曉東絕對也是患有這樣的綜合征。今天中午吃完時，隻是說了兩句話，李洋和李曉東及弄的一嘴的火藥味，眼瞅著就要幹起來了，做為一個和平主義者，我極力地製止了他們。李曉東忍住了，晚上我洗臉的時候，他在我旁邊悄悄地問我，他今天是不是特別失態，我說是，心情不好麽？他有些靦腆的說有點，就在我還考慮要怎麽回複他的時候，他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我是肯定不會這麽對待你的。我苦笑，你自己別上火就好啊。


  我抄了一首蘇軾的詞，名為《蝶戀花春景》。


  “花褪殘紅春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且卻被無情惱。”


  我隨手一揚，就揚到了紛飛的夜空之中，也不知，有誰，能看到我們的心。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靜靜地，靜靜地，遙望夜空，等待我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