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斷油了
2011年4月16日,晴
晴朗的天氣下,總會帶著一點點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哀愁。而如今,在這碧藍的無雲天空下,我的心裏便真的有那麽一絲揮之不去的惆悵。
七點鍾清晨就被鬧鍾殘暴的聲音吵醒的我,睜開了眼,卻迷茫地看待著我眼前的這個世界,我的思想還沉醉在我的夢中。渾渾噩噩的我睜著渾渾噩噩的雙眼,猛然之間,我脫離了,讓我倍感虛幻的夢境。
再不醒,就該遲到了。
學校裏我看到了清風,看到了明鏡,我以為老常今天是不會出現的了,我們就可以瀟瀟灑灑地度過一個周六了。隻是,好像蒼天從不會讓人的心願得到滿足的。老常突然出現在門口,向屋裏張望,此時一個倒黴的女生正在睡覺……就在她同桌把她叫醒的一瞬間,老常搖著頭,晃著腦,抑揚頓挫地說:“xx你不要臉~~”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到現在我都想不起來那個女孩子是誰了,腦子有些亂糟糟的,什麽都不願意想。
我等待你出現的那一刻時,
我希望可以永遠記住你,
隻是,
白駒已經過隙,
時間已如流水,
不停地流逝,
不會在哪一刻停留,
一顆黯然失色的心,
等到了你,
卻與你擦肩而去,
我伸手去抓,
隻抓住一絲香氣,
我張口呐喊,
卻沒留下你一點點的注意。
當風吹拂起你淩亂的秀發,
當陽光射進你神采的瞳孔,
這世界總會有一個角落會升起一道耀眼的彩虹。
我拿著你施舍的一道眼光,滿世界尋找,可是翻遍了天涯海角,還是找你不到……
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個上午,中午放學了,碰到姐姐和姐夫他們,姐姐叫我陪她一起走,我們便開始慢慢悠悠地走,但是突然間發現姐夫消失了。我一回頭,發現他被人接走了,我揉了揉額頭,很無語,很納悶,一個大老爺們怎麽也要被別人接呢?
我陪著姐姐走了回去。
等我進了宿舍,大爺對我說:“我看你和一女生走的挺近的啊!”
我故意做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大驚小怪地說:“這都被你發現了?”
“嗯,我們一整就看到他和那個女生一起走。”就在這個時候,李誌希突然插嘴說。
大爺點了點頭,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那女孩子長得不錯。”
我愕然地看著大爺(這次是真的),這次是真的,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真的。”看到了我這副表情,大爺又補充了一句。
有點頭疼,大爺他不會誤會了什麽吧。想想也是,郭忠欣還和我說過,“不知道你們關係的人,還得尋思你倆處對象呢!”有的時候,我比較懶,甚至連張口,都懶的去張了,我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麵了。
這都有神馬呢?遙想當年,剛上高三,連著一個多月都是我送姐姐回家的。哎,這些人……
(這些人怎麽都和趙元暉一個熊色呢?趙元暉,我大學室友,為人……)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一個中午我都沒有睡著,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整個下午都讓我特別的迷糊。朦朧之中稀裏糊塗地跑到了張文的空間去了,還淘了兩張她的照片,好亂好亂,當初完全不知道是為啥,就這麽做了,現在想想,不好不好。
那兩張照片,一個是高中時候的,一個是初中時候的,我拿初中的短發張文給東哥瞅了瞅,他竟然沒有認出來。我對他說那是張文,他還不信,還拿著我的手機跑到了寧歌那裏,問是不是。
我把高中的那個也給了東哥瞅瞅,問東哥感覺那個好看,他說是高中的好。我撇了撇嘴,女大十八變嗎?或許真的有他的道理。
隱隱約約之間,我看著張文那張初中的照片,有點像看到李贄欣的感覺。
吃過了晚飯,我想睡上一小覺,可是到底沒有眯著。等到五點四十出門時,李曉東已經不在。
(嗚嗚,東哥,你永遠活在我的心中)
“錢坤,你咋還沒走呢?”丹丹把那個小小的腦袋伸了出來向我問道。
“啊?”
“你是不是約了那個小姑娘和你一起走啊?”大爺突然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笑著對我說。
大爺他似乎真的有些想多了。
“沒有,我隻是想眯一小覺,但就是沒有睡著而已。”
“嗬嗬。”
這時,李洋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說:“坤哥,上學去啊?”
“嗯,走吧。”
不過,這時,我拿出了手機,找到了初中時期的張文照片,拿給丹丹,李贄欣還有李洋他們三個人看了看,問:“感覺,像不像李贄欣?”
李贄欣:“有點。”
李丹丹:“不像。”
李洋:“真磕滲。”
我給了李洋一拳,說什麽玩意呢,欠削啊!
等到我們後來下樓之後,遠遠地把李贄欣和丹丹落在身後,李洋突然摟上了我的肩膀,問:“李贄欣沒對象嗎?”
“貌似沒有。”
李洋:“那你追她啊!”
我:“不追。”
洋:“為啥?”
我:“不想。”
洋:“如果你追她的話,能不能把她上了呢?”
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夠嗆。”他看我沒有說話,索性直接替我回答了。
我苦笑,抬頭看了看天邊的雲。就在那麽一瞬間,我想到了寧歌,我隻有說一句很喜歡她的話,她就會和我發火,跟本就不給我一點機會……
我記得,我娘就和我說過,我隨我爹了,情商是零。還有一個網友也對我說過,我的智商不知道,但情商決定是屬於負數的。
從那麽多的側麵來看,結論,很明顯。
“錢坤!”這時,在我身後響起了一聲巨吼,如深空巨獸的咆哮一般震撼人心。我回頭一看,不是大力,又是何人?
“我先走了奧。”李洋看到有人來找我,便和我道了別。
大力摟上了我的肩,對我說:“晚上出來玩啊。”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沒有錢。”
大力咧了咧他的嘴,說:“我請你!”
我:“不行,晚上還得補課呢!”
力:“晚上不講課。”
我:“我晚上在外麵補課的,安德斯丹的?”
他沒有說話,似乎略有所悟。
我繼續說:“你去找金文峰吧!”
力:“金文峰他不去了。”
“啥玩意?”我驚訝道,“他從良啦?”
力:“誰知道啊,人家愛學習了。”
我摸了摸下巴,說了一句挨揍沒有人拉的話,“嗯,看來他是被我傳染了。”
“真惡……”
晚自習,班級。
我拿起日記本,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似乎,我好久沒有寫我們可愛的張晶峰了!”
張晶峰拍了一下我的桌子:“哎呦我的媽呀,你可別寫我了。”
“哎……”我搖了搖頭,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拿著我的本子隨便地翻了翻,說:“不寫你,我的手指不舒服啊!”
“那你就不能寫點好的?”
“行,行,再寫肯定寫點好的。”我看她似乎有寫不爽,便媚笑道。“張晶峰溫柔可愛……”
東哥在這時趕緊接了一句話:“陽光善良。”
“美麗體貼……”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我不會往下麵甩詞了,隻能卡在了這裏。
“同桌,你是不是寫到了這裏筆就斷了油了?”東哥一臉壞笑地對我說道。
我麵色發苦,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了。張晶峰看到我出糗,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怎一個燦爛了得?
(本人決定,這個日記本裏再出現張晶峰的名字,就狠狠地誇誇,但至於怎麽誇就沒準了,嘿嘿……一臉奸笑。)
反正這個日記本就要寫完了,就先不坑她了,下個本子,繼續禍害她。引用一下東哥的話,“讓她以後一想起來我就恨得咬牙切齒的。”
晚上補課,楊洋姐對補課的那些女孩子說,說我寫日記,而且什麽事都往本子裏記,一點都不像個好人。
王妍問:“那天我給你了一支筆,你寫裏麵了嗎?”
“沒有。”
王妍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補課的時候,老高看我們一個個困的迷迷糊糊,便有了一個打算。
“要不然,我把你們竄到一、三、五的晚上六點吧!”老高在前麵看著我的眼睛說。
“好啊,好啊!”我拍了拍手,大聲地讚同。改完了時間,我們就不用去上晚自習了,我怎麽會不同意呢?
“竄到二、四、六吧,一、三、五老胡給我們講曆史的。”楊洋姐想了想,給了老高一個建議。
老高一聽,陷入了沉思,良久開口道:“那就先這樣吧,這樣先上著課吧,過寫日子再給你們改時間。”
哎,我失望了,不過就這樣吧,反正也沒有什麽損失。
狂暴的風,如海浪洶湧而來,肆虐地咆哮著。在這種鬼神般的天氣下,我竟墮入了沉思。
十五號,也便是昨天,第六節課體育下課之後,王妍拿著兩張紙對我說:“錢坤,何海濤讓你幫他抄點東西。”
“何海濤?”我疑惑了,這人是誰,我不認識啊。
也許王妍看出來我的疑惑,她問:“你不認識他嗎?”
“不認識。”我很明了的回答了他,不拖帶一點或清或濁的水滴。
王妍尷尬地笑了,東哥卻肆虐的笑了。
東哥大笑著說:“尷尬了吧!”然後又轉過頭,和我說:“同桌,我認識他,你幫他抄吧。”
“行。”
王妍後來又拿了三支筆給我,讓我選一個順手的。
當我完成,我把紙筆還給她的時候,說:“哎,本來尋思密下來一支的……”
即將離去的王妍,轉過了身,說:“相中哪個了,拿去吧。”說完就把拿著一堆筆的那隻手伸了過來。
這麽大方?“真的?”
“真的。”
“就那個黑色的。”
“你真會挑,那個還是我新買的呢!”
我抬起頭看向她的臉,竟然沒看到一點的不愉快,反而是歡天喜地地拿著紙走了。我撓了撓腦袋,表示不理解,但想不懂,也便不去想了。
“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我默默地念著這句不知道從哪裏看到的句子。一滴若濁若清的寒淚竟然從眼角滑落。“啪嗒”,我似乎聽到了那滴淚嗚咽的聲音,我似乎也聽到了大地對我的訴說,訴說著他的悲哀。微風如流水一般從我的身體滑過。我像是在飛,像是經曆了種種磨難的神仙一樣,飄飄乎,遺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