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 決戰之夜
有些時候,一些執念,可以在一夜之間摧毀所有的希望。
比如,友誼。
比如,信任。
凌華殿,午膳過後。
宋如初這幾日一直有一種惶惶不安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孩子即將降臨,她的心跳就跳的厲害。
「姐姐,你最近老睡不好是因為小娃娃要降臨了嗎?」芍藥看著宋如初說道。
宋如初皺著眉頭道:「恩,應該是的!」
「那……下午,我們去夢回山走走吧!聽說……那裡的桃花開的正好。」芍藥垂著眸,淡淡道。
宋如初想了想道:「也好,那麼我就去走走吧!反正很久沒和爺到處逛逛了!」
「可是芍藥聽說爺最近很忙……」
「醬紫啊,那就不喊他了,我們自己去走走!」宋如初轉了轉眼眸,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玉爵天就走了進來。
宋如初笑眯眯的看著玉爵天道:「芍藥說爺最近很忙,你在忙著泡妹子啊?」
玉爵天眸光一閃道:「哪來的妹子?」
宋如初淡淡一笑道:「這我可不知道,爺的妹子向來多。」
「為何?」
「顏值高啊!」宋如初調侃一笑道。
玉爵天無奈蹙眉,捏了捏她的臉道:「成天胡亂想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呀。」宋如初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玉爵天一愣,只能摸著她的頭,寵溺一笑。
有時候,他會感覺拿宋如初一點辦法也沒有,倒不是因為她鬼靈精想法多,而是因為不太捨得揭穿她的小聰明。這種任由她胡鬧的感覺,也挺好。
「對了,我下午想去夢回山逛逛,你最近不是忙嗎,就不用陪我了。」宋如初微微一笑說道。
玉爵天想了想道:「你知道我不喜歡你亂跑的。」
「可是我很久不出去了,都快要悶死了。」宋如初撅著嘴說道。
半響,玉爵天道:「我今夜確實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然你就在夢回山的青燈寺住一夜,明日我去接你。」
這句話說出口,宋如初就覺得不對勁了。她想要開口問,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玉爵天如此拐彎抹角,證明這件事,他不想讓她知道。
宋如初抿著唇,笑著說:「也好吧!」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決定,竟然會讓她的人生產生了無比巨大的變化。
月黑風高,八月十五,子時。天上一輪明月映照在整個玉府,黑壓壓的氣息逼迫著人喘不過氣。
玉爵天得到消息,知道今夜玉府會不平靜,所以早早的支開宋如初,因為即便她不提,今夜他也會將她安放在其他地方,以免受到不必要的牽連。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消息是白錦兒給他的。
玉無殿。
此時的玉墨還在熟睡,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玉爵天只能按兵不動,等著敵人先動手。
「嗖嗖——」兩聲奇怪的聲響。
一把利箭直勾勾的插在窗戶上,三十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玉爵天手持利劍,帶領玉府的精兵,將他們團團圍住。
帶頭的黑衣人大吼一聲道:「我們殺進去。」
瞬間,兩方激戰起來。對方個個都是拼了命的往裡攻,即便是受了傷也不在乎。玉爵天眉間一簇,對身旁的小李子道:「通知淳爺,帶玉王爺先走。」
「是——。」小李子道。
此時的玉淳陽已經不聲不響的進入了玉無殿的內室,玉墨坐起身來,閉著眼,淡淡道:「你來了。」
玉淳陽一愣,警惕性的握緊手中的長劍,皺著眉頭,端倪著眼前的人。
他的鬢角有些發白,緊閉雙眼的眼尾有著深深的皺紋。
見對方不說話,玉墨道:「十八年了,她終究還是放不下。」
「淳兒,你當真做出決定了嗎?」玉墨猛一睜眼,看著眼前一身夜行服的玉淳陽道。
那句淳兒開口,玉淳陽便直勾勾的站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他終究是和他相處了十八年,朝夕相對,家長里短,沒有感情,那便是假的。
玉淳陽一個跪地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養育之恩,銘刻於心。殺父之仇,不可不報。」
「當年的事,韻兒還是無法釋懷嗎?」玉墨眼神泛著不為人知的眸光,淡淡說道。
玉淳陽深吸一口氣道:「不可忘。」
「那也應當是她來殺我,而不是你。」玉墨看著玉淳陽說道。
玉淳陽將劍拔出道:「我便足夠了。」
話音一落,便朝著玉墨的方向,穩穩的刺了過去。
玉墨眼眸一亮,一個躲閃,多開的玉淳陽的攻勢。多方打鬥下來,雙方誰也沒佔得了上風。
玉墨喘著粗氣道:「看來這些年,你真的藏得很深。可你太刻意用一些小手段,便可要本王的性命,你又何苦,直接刺殺。」
「因為您小時候告訴過我,要像男人一樣的活著。」玉淳陽將懷中的毒藥往地上一丟,看著玉墨說道。
其實原本的計劃,的確是下毒。畢竟,下毒對他來說太過容易。但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直接面對。
「果真是本王教出來的孩兒,那便讓本王看看,這些年,他都教了你什麼!」玉墨攤開手掌,對著玉淳陽說道。
正當玉淳陽打算接戰的時候,玉墨突然睜大雙眼,口中一甜,吐了一大口鮮血。
「爹爹——」玉淳陽大吼一聲道。
玉墨緩緩轉過身,看見滿臉淚水的曲華韻,她手上的短刀不偏不倚的刺入了玉墨的胸膛。
這一刀,是致命的。
「如果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結果,那我願意當那個無情之人。」曲華韻垂眸,雙手抱著玉墨,泣不成聲。
玉墨大口喘著氣,拭去曲華韻臉上的淚水道:「這便是……你想要結局嗎?」
「這一世,算我負你,來世做牛做馬,定當償還。」曲華韻咬著唇說道。
「呵呵——」玉墨無奈一笑道:「本王並需要來世你為我做牛做馬,只希望,來世的時候,我遇見你,比他早,那便是我足夠的幸運。」
曲華韻沒有說話,因為她早已泣不成聲。有些事,有些夢,終究是一場執念的江湖,終究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玉墨繼續道:「給我唱唱那首曲子吧,我們初見的時候,你在楊柳河畔彈的那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