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初識淳爺

  正當她將落葉掃的一半的時候,深蘭色的長裙在她面前晃了晃。抬頭一看,原來是剛剛才道別過的芍藥。 

  宋如初有些驚訝道:「你來這裡不太好吧!萬一被那爵爺知道了,可就糟了。」 

  芍藥吐了吐舌頭笑著說:「剛才幫宋姑娘說了句話,爵爺也把奴婢貶來了。」 

  她皺了皺眉,心底十分不悅。其實她不想麻煩到這裡的任何人,而還沒來兩天,就有人因為她受到了牽連。 

  「過分!」她努了努嘴,替芍藥不平。 

  「宋姑娘不需要覺得生氣,對於奴婢來說,只要能侍奉父母,又能安穩過日子,也算是一件幸事。」 

  宋如初想了想,心中雖然有所不理解,但卻有些欣賞芍藥的心境。她笑了笑說:「那你以後變喊我如初吧!」 

  「不不不,長幼有序,我還是喊你初姐姐吧!」 

  「也行,不過這聲姐姐可不是白喊的,這咱們以後住的地方可要好好整理下!」宋如初指了指前方的長蘇殿,別有深意的一笑。 

  接下來兩日,宋如初和芍藥兩人忙裡忙外把這長蘇殿算是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啊!但雖然乾淨了,可是依舊沒有達到宋如初想要的樣子! 

  宋如初想了想,這罪魁禍首是:沒有錢! 

  自從被玉爵天貶遷至長蘇殿後,這霸道狠心的人竟然下命令不給月錢不管飯,這不是想活活餓死她嗎? 

  好在芍藥還有點錢,這兩日也算給了廚房送房的一點好處,這十天半月應該也不至於餓死。但若是想要長久維持,恐怕還需要想點辦法。 

  這天下午,宋如初閑著沒事,讓芍藥偷偷去府外買點藥草的種子,但因為資金不夠,也只買了幾味重要的草藥。 

  「初姐姐,你這是要種草藥?」芍藥看著宋如初認真的樣子問道。 

  宋如初點了點頭說:「嗯,多是幾味平常的藥草。現在咱倆對於這個王府來說比下人還不如,萬一有個頭疼腦熱,咋辦?」 

  芍藥嘟了嘟嘴,想了想宋如初的處境,不禁為她感到不值,最終也只是點點頭說:「初姐姐說的是。」 

  正當她倆家長里短的亂扯之時,不遠處傳來悠揚悅耳的琴聲,猶如泉水叮咚,餘音裊裊,可宋如初卻聽出了一絲悲涼之意。 

  「這是誰在撫琴?」宋如初抬眸,看著芍藥問道。 

  芍藥搖了搖頭道:「奴婢來著王府的時間不長,不過長蘇殿距離主殿極遠,可以說是玉王府最冷清的……」 

  「怎麼不說了?」 

  「奴婢怕初姐姐聽了不開心……」 

  「不會不會,但說無妨!」宋如初大咧咧的擺了擺手道。 

  芍藥接著說:「是玉王府最冷清的宮殿,平常路過的都沒有幾個人,奴婢也不清楚會是誰在這裡撫琴。」 

  宋如初心裡無奈了一番,這古代人說話都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這簡單的三個字:不知道,芍藥倒是給她長篇大論了半天。 

  「我去看看。」 

  琴聲很近,證明撫琴之人就在附近。這清冷的地兒,能有桌子撫琴,那也只有忘思亭了。 

  果不其然,遠遠望去,忘思亭中央坐著一位身穿袍服雪白的男子。她走進一開,方才知道那人的身份。 

  這不是玉淳陽嗎? 

  「誰!」正當宋如初還在思考是要上前打個招呼,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回長蘇殿的時候,玉淳陽身邊的侍衛突然喊了一聲。 

  這一喊可把宋如初嚇著了,腿都有點不自覺的開始哆嗦。腦袋裡還晃著連續劇演路人甲時候的畫面,刷一下就被侍衛殺掉,血濺三尺! 

  當然,這情景都是她虛構出來的。 

  「咳咳……宋姑娘既然來了,咳咳……就過來坐會兒吧!」玉淳陽將最後一個音落下,看著遠方的她說道。 

  宋如初心想:哇靠,這聽力眼力也太好了吧! 

  就是這身子骨,實在是有些弱不禁風啊! 

  宋如初走上前去,畢恭畢敬的行禮道:「奴婢見過淳爺!」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這淳爺當真是長得相當的不錯,那日在大殿上她生命攸關,沒什麼空欣賞帥哥,今天一看,這淳爺當真長得好看。 

  他一攏白衣,玄紋雲袖,劍眉鳳目,鼻正唇薄,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 

  他和玉爵天,怕真的是兩類人。 

  玉淳陽笑了笑點著頭說:「到亭子里來吧,外頭風大。」 

  宋如初這才想起他的肺癆之症,急忙點頭往亭子里走去。 

  玉淳陽讓下人沏了茶,便讓他們下去了。 

  「宋姑娘當日在大殿上所說的話,讓本王深有感觸。」他細心的為宋如初斟茶,一壺茶過第一遍水,醇香的茶就落在了杯子里。 

  宋如初嘴角微微揚起,拿起茶杯抿了抿說:「江南水郡的碧螺春。」 

  「看來宋如娘也是懂茶之人。」玉淳陽溫暖一笑,在這寒冷的大雪中,如沐春風。 

  可惜,此時此刻宋如初的心裡倒是顫的慌。她哪裡懂茶啊。之所以喝得出來,是因為以前經常和姐妹們去茶樓搓麻將,麻將搓的多了,茶也嘗的多了。 

  」咳咳……很少看見有姑娘懂茶,畢竟茶道之事,還是男兒知道的多些……」玉淳陽的肺癆之症已經相當嚴重,看他說上兩三句話就又咳又喘的樣子,就知道大夫的葯已經控制不住疾病了。 

  「淳爺的肺癆之症看來有些時日了。」 

  宋如初本以為玉淳陽會悲嘆一番,沒想到他卻笑著說:「從小便是如此,日日夜夜都咳,也習慣了。」 

  宋如初腦袋一轉,心裡突然有了個想法。 

  「淳爺介意奴婢替您把個脈嗎?」 

  「宋姑娘也會醫術?」 

  「略知一二。」 

  她一邊把脈一邊搗鼓著資金問題,如果能夠治好這位淳爺的病,也許她和芍藥的溫飽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把過脈后,宋如初一臉凝重,眉頭也越說越緊,口中喃喃道:「刮竹形,沉柔細,細如線,躁而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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