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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 驚心一刻

  地上這兩具屍體身穿道袍,正是茅山道士通覺和通悟兩個! 

  他們弟兄倆不惜幾千里之遙,跑到死亡谷來幹什麼?我和沈冰面面相覷,覺得這事非常蹊蹺。正想走過去看看他們是什麼死因,沈冰跑在前面,哪知冷不防一腳踏空,整個身子陷落下去。 

  我心頭猛地一驚,糟糕,這可能是踏中了陷阱,下面是暗河! 

  「啊,土包子,快接住小成成……」沈冰在自己危急關頭,並沒有顧及自身,而是用力把魏子陵用力丟過來。 

  我急忙伸手接住,把身上東西一起摘掉放在地上,魏子陵放在物品堆上。脫下外套往前一甩,正好衣袖甩到沈冰面前。 

  「快抓住衣服!」我大叫一聲。 

  「哦……」沈冰兩隻手緊緊抓住衣袖,此刻胸口已經沒入到了地下,還在不住往下沉陷。 

  我手上一使勁,將她拉出半截身子,眼看再來一下,整個人就會出來,誰知哥們腳下一空,草他二大爺的,我也陷下去了。下面就是個泥沼,越掙扎越往下陷,饒是我停住一切動作,連呼吸都不敢大口出氣,但身子還是慢慢的往下沉,很快就到了腹部。 

  沈冰那邊因為掙扎緣故,整個人幾乎完全陷了進去,只露出脖頸以上,以及高舉著雙手中的衣袖不住驚叫。 

  「別動,等我來救你……」我也安慰安慰她吧,其實這會兒心裡有點冰涼冰涼的感覺,遇上這種危險,還活得了么,自己都難自保,拿什麼來救她? 

  一時間心跳劇烈,腦子裡亂成一團,想要找到一個辦法,那是根本做不到的。一咬牙,便拚命的往這邊扯衣服,讓沈冰停止下陷。我這一用力,身子開始急劇下滑,好在我們之間相隔的一米多遠,這片地方倒還是挺堅硬,承載起了這件外套,讓我們暫時停住了下陷的勢頭。 

  我們相對呼呼喘著粗氣,不由笑起來。劫後餘生,那是最為令人開心的事。不過,現在我們誰都不敢往上爬了,因為害怕中間這片地方會承受不住巨大拉扯力量,如果連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再失去的話,那隻能落進地下暗河了。 

  笑著笑著,沈冰忽然臉沉下去,看著我身後帶著哭腔說:「土包子,我跟你說個不幸的消息。」 

  我轉轉眼珠:「莫非我身後有人?」 

  「不是人,是野獸!」 

  我勒個去的,你直說不就結了,還有心思跟我拐彎抹角。一回頭差點沒把我嚇死,後面有一隻金錢豹,正走著貓步往我這邊靠近,大概距離我只有三米不到了。頭上冷汗唰地就出來了,別說現在不能動彈,就算在平地上,我也跑不過它啊! 

  「要不,咱們都下去吧,還能落個全屍……」沈冰提議。 

  「少廢話,還有小成成呢。」我發現豹子走過來時,目光緊緊盯在魏子陵身上,讓我心頭怦怦直跳。 

  「啊,對了,怎麼保護小成成啊?」沈冰驚聲叫道。 

  她這聲驚叫,立刻讓豹子受到刺激,猛力沖我們竄過來。三米遠的距離,你說它這麼矯健的身軀,會有問題嗎?我右手抓緊了衣服,騰出左手,甩出手心裡僅剩的一枚銅錢,剛才拉扯衣服時都掉路爛泥里去了。 

  我這也是在賭,如果能打中它的喉嚨要害,一切萬事大吉,如果不中,哥們就慷慨就義! 

  可是讓我絕望的時,銅錢沒打中豹子的喉嚨,而是它打中了它的嘴巴。不過銅錢上的力量非常大,讓豹子吼叫一聲落地,正好落在我跟前,嘴巴往外冒著鮮血,好像牙齒給打掉了一顆。 

  這玩意一聞到血腥,更激增了那股兇猛的天性,張嘴就朝我脖子上咬過來。看著它血淋淋的尖利牙齒,我當場差點沒嚇暈過去。沈冰也在那邊發出驚聲尖叫。 

  我也是螳臂當車似的抬起左手,沖它左眼上猛打過去。豹子相當機靈,一閃頭躲開,不過也暫時讓我躲過被一口咬死的厄運。我也顧不上最終這片救命土地了,招呼一聲沈冰,兩個人同時往上爬。 

  這是必須要同時進行的,不然我上來了,她就會沉進去。沈冰反應還算敏捷,基本上跟我是同時爬出了半個身子。兩個人手已經能夠抓在一起,把她柔弱的小手攥在掌心裡時,心裡別提有多激動了,一股暖流在身體內蔓延開來。 

  這時候豹子已經再次竄上來,可是我們還沒能脫離泥沼,就在以為我們要手拉手一起喪命在豹吻之下時,忽地頭頂傳來一陣犀利的風聲,豹子立刻收回嘴巴,掉頭就跑,似乎遇上了什麼災難一樣。 

  我們抬頭一看,原來是一頭大雕,正伸展了巨大的兩扇翅膀,貼著地面追向豹子。我們不由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在這個動物王國中,再兇猛的野獸也有克制它的天敵。如果在叢林里,成年豹子或許不會遇上敵人,可是在這山谷中,兇猛的鷲雕就成了它們的噩夢。 

  豹子速度是相當快的,儘管這頭大雕飛行如閃電,可是一前一後追出很遠,也沒能追上,最終又一個迴旋飛上天空。 

  我們怔怔的看了一會兒,趕緊爬出泥沼,如履薄冰般的慢慢走到一邊,幸好這片地方還真是夠堅挺,沒再陷落。也顧不上喘氣和查看通覺師兄弟死因了,唯恐豹子去而復回,還有盤旋在天上的鷲雕,說不定找不到獵物,就會對我們下嘴。讓沈冰抱起魏子陵,我背起一切東西,急匆匆的往前趕路。 

  到了天黑,正好走到一條水流喘急的小河邊,跳進去沖洗了身上泥垢,然後在河邊紮起帳篷。這一路上,我們連摔了十七八跤,全身衣服給荊棘掛的破破爛爛,比在茅山時還要狼狽。腳底也被尖石咯的疼痛不堪,沈冰坐在帳篷口,脫下鞋子,在不住的揉腳。 

  我躺在河邊,等風吹乾身上的濕衣服,仰頭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空,心裡慢慢升起一股恐懼。 

  死亡谷中的夜晚,能平安度過嗎?這黑沉沉讓人非常壓抑的夜空,似乎在給我傳遞一個預示,今夜將有更加驚心的恐怖在等待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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