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章 第九十四章 花錢買快樂
坎蒂絲走了之後，後知後覺的茨尼才意識到不對勁。
有必要走的這麽急嗎？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看起來她並不差錢。
茨尼緊皺著眉頭，找到了列兵後，並不著急離開，而就地坐下。
“巴赫茲，你有看出什麽異常嗎？”
“虔誠的智慧女神教徒，她隱藏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有目的。”巴赫茲若有所思的長吟了一聲，笑道：“的確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猶啡類人。”
“產自奇哲凡星係團的異獸原血的確誘人，我猜基蘭肯定也知道她的身份。”
“為什麽這麽說？”
“直覺，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他會洞悉一切。”
“看來隻有下次好好問問了。”茨尼垂頭歎氣一番，起身順著來的路往回走，山穀內保持著原始風貌，點燃了一路的火堆，幾乎每一個營帳邊上都有，“另外還得回去好好補補猶啡類人的曆史。”
替基蘭購買了壓製細胞生長的魔藥之後，接下來就是茨尼的自由活動時間，他四下一瞧，隨意鑽進了一個狹小的營帳內，巫師為他祈禱，高呼：“娑亞。”
粗略的掃了一眼，都是早已經被市場淘汰掉的電器舊貨，便感到有些索然無趣，無力的應道：“娑亞。”
他有目的性的開始挑選目前的剛需，鉻鎳係合金外殼，中控智能處理係統等等，很快一圈轉下來茨尼就傻眼了，他似乎知道了規則。
雖然看起來這些都是紅什星人在出售舊貨，但實際上背後有人在操控，因為出售的舊貨古董，至少90%以上都是人類所需的物品。
茨尼一時間犯了難，琢磨著：“看來我徹底的被基蘭耍了，從這裏想要淘到好貨可不容易，而且還要時常小心強盜。”
他凝視著眼睛，卻瞧見一個神神叨叨的矮個子巫師，邁著短腿疲於奔命的穿梭在人群當中，跟一陣風似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強盜？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茨尼第一時間警覺起來，將手伸進口袋裏攢緊了紅母岩和貝殼軟糖，那巫師落在茨尼麵前愣了愣，禮貌的鞠上一躬，“娑亞。”接著就拉出茨尼放進口袋的手，遞上了一張小卡片。
先禮後兵……這是打算幹嘛，茨尼回頭望著矮個子巫師繼續往前奔跑，開始饒有興趣的打量起小卡片來，他讀出了上麵歪曲的人類文字：“勇敢者遊戲？”
茨尼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小卡片普普通通，巴掌大小，隻不過背景是迷彩色，有了上一次‘源計劃工程’的教訓，他便留了一個心眼。
按照卡片上的地址摸索，在山穀的深處，黑燈瞎火的地方，有幾個穿著寬大黑袍完全就是巫師打扮的紅什星人高舉著火把，他們在歡呼，似乎在迎接茨尼的到來，這到底是要鬧哪出呀。
如果不是巴赫茲強硬的態度，恐怕茨尼早就出去了。
眼前的這座營帳給人一種就是專門為人類準備的錯覺，掀開簾布往裏走，茨尼在營帳內見到了山穀裏唯一的日光燈熱光源。一名包裹嚴實的
人湊了上前，戴著頭盔，完全看不出樣貌，他用低沉的聲音講道：“歡迎來到勇敢者遊戲俱樂部。”
好家夥。
茨尼微微一怔，想了想，說道：“這裏是賣什麽的？”
“你內心最渴望得到什麽，我們這裏就賣什麽。”
“是嗎？”他沉吟了一番，笑道：“說來聽聽。”
“超強大的力量。”
“變異還是科技。”茨尼自顧的走了兩步，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心裏不禁有些好笑：“竟然還有晶體屏裝置台。”
“科技，超強大的科技。”
“看不出來。”他環視一圈，身子微顫，似乎是一個軍火販。
黑袍人故作神秘的在晶體屏裝置台上點了兩下，一道柔和的光束泛出，璿然升起了一柄手槍的全息影像，茨尼直接叫出了型號，“EA型-07式電極槍？”
“識貨。”黑袍人低聲笑道，手一揮，電極槍全息影像消失的瞬間，接著又緩慢浮現出一柄光刃的全息影像，“怎麽樣，要不要來一柄？”
“老實說，我並不需要，有古董嗎。”茨尼眉頭緊皺，呸.……你要是便宜點，我肯定就直接買了，“藝術性的常規武器，有收藏價值。”
“明白。”黑袍人頷首點頭，沉思著，抬手在晶體屏裝置台麵上敲擊著虛擬鍵盤，“鉻鎳係EV型合金常規火銃。”
茨尼身子前屈，細細打量著小臂長短的單管火銃，不禁暗罵道：“果真是老古董了，目前常規型武器防身倒也還可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由於常規型武器的弊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受到了極大的限製，後坐力極大，唯一的優點就是性價比高，可以考慮入手。”
既然巴赫茲拍板了，茨尼也不再猶豫，輕聲歎道：“嗯……什麽價錢？”
“1372枚銀河幣。”
“贈送子彈嗎？”
“三發配套的EV型合金子彈。”
“三發可不行。”茨尼低著頭，輕敲出節拍，“至少七發子彈。”
黑袍人猶豫了半晌，起身伸出了右手，“歡迎加入勇敢者遊戲俱樂部。”
……
武器防身，茨尼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最開始的熱源激光就是為此誕生，但是考慮到成本太高，所以就直接給放棄了。這一次‘源計劃’夏令營讓他有了強烈的危機意識，同時還要防備著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在自身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需要一個稱手的武器過渡。
當然不排除中間這一段時間可以取得階段性的科技成果，所以綜合考慮對比之後，還是覺得備一把常規型武器再好不過了。
茨尼揣著‘天使校徽’，趁著微弱的火光走出了山穀。
在熱氣球的營地，基蘭樂此不疲的為紅什星人製造快樂。
多麽簡單的快樂，多麽純粹。
看見茨尼走出來，基蘭脫帽朝著他揮手，“朋友，看來收獲挺大。”
‘呼’
茨尼裝模作樣的舒了口氣，“天呐，基蘭先生，那老頭
太難纏了。”
“當然.……他比較，比較討厭人類，比較固執，讓我們祝福他。”基蘭湊上前低聲附耳道：“拿到了嗎？”
“不負厚望。”茨尼挪愉的笑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先生？”
他將一管綠色粘液從兜裏掏了出來，遞給了基蘭。
基蘭驚呼一聲，接過來搖搖晃晃一番，麵露笑意，接著不動聲色的收進了次元魔方戒中，“幹得漂亮，把手伸出來，等你的這會功夫我又賺了不少紅母岩。”
他轉動著禮帽，笑吟吟的說道：“花錢買快樂，你覺得如何？”
兩人上了熱氣球，趁黑飛往城市的中心區域。
“老實說還可以，就是沒有我想要的。”茨尼半眨著眼睛，靠著熱氣球的護欄，極目遠眺，白皚皚的雪山聖潔如玉，“你呢，基蘭先生，您經常來嗎？”
“偶爾來。”基蘭壓下了禮帽，閉目養神起來，“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茨尼微笑著點頭，見他有些意興闌珊，自己也識趣的閉口不語。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取出了一枚眼珠大小的白色貝殼，凝神細思了片刻之後決定打開瞧瞧，究竟是什樣的軟糖如何有吸引力。
“我的朋友，那可能不適合你的口味。”
“就看看。”茨尼努了努嘴巴，端詳在手中，上下用力一壓，貝殼瞬間彈開，流出了一團如鼻涕般的透明黏液，滴落在了腿上。
“這是什麽東西？”
茨尼驚呼一聲，正束手無策之際，一個小矮子巫師湊了過去，伸出奇長的舌頭將其清理幹淨，同時還遞上了一枚指甲大小的紅母岩。
“隻有庸俗的人類才喜歡附贈品，其他人都樂意接受大自然的饋贈。”
基蘭抬起了頭，衝著茨尼微微一笑。
“好吧。”茨尼賭氣似的悶哼一聲，“我發誓，我再也不會來了。”
“但願。”
不一會兒，對麵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老實說，這的確就是人類製造的軟糖，隻不過你開出了鼻涕大獎。”巴赫茲挪愉的笑了笑，“你瞧啊，基蘭的棕色皮箱，就是一個食品加工廠。”
總的來說，這一次紅什星之行還不算糟糕。
回到冰原星的時候，正好又是個夜晚。
茨尼連夜開始整理猶啡類人的信息資料，古老的猶啡類人已經被明確限定為了兩大群體，循規蹈矩的虔誠信教徒，崇尚科技；激進變革的狂熱分子，而他們目的就是消除異己，哪怕是同一生命物種的同一階層。
循規蹈矩的虔誠信教徒完全按照人類的那一套體質行事，他們隻是單純以‘女神教會’為至高的信仰，但信仰並不是他們的全部。他們這一類群體大都被人類同化，甚至大多數人已經站在了人類帝國的頂層，繼續發光發熱，貢獻自己的力量；然而激進變革的狂熱分子便是隻擁戴自己高階層的女神教會，一群自詡神族的蠢貨，但不得不說，擁有信仰的生命種族，不論從哪個角度都能發展至極端，而坎蒂絲便是第二類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