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章 第三十八章 樂此不疲的低級趣味
九月底，一晃就是開學後的第三個星期。
他們正好也是第三次進入‘ψ源態離子整合’實驗室內，專業課的實踐增進了同學之間的聯係，至少茨尼也認識了幾個人，叫得上名字。
“程序指令可以更改嗎？”
“恐怕不行。”
夢璐挪動著立體的白色光團，頭也不回的說道。
“一共三條執行指令：啟動、停止、報警。”
“還真是簡陋。”
茨尼攤了攤手，抬手在虛擬鍵盤上敲擊著，三塊分屏光幕上的操作界麵開始變動信息，“瓊斯老師在哪？”
“裏麵.……實驗室裏層。”
夢璐錯愕了半晌，看得目瞪口呆，“茨尼，你在做什麽？”
“我能做什麽呢？”
茨尼瞧了她一眼，按照巴赫茲的辦法將‘ψ源態離子光束槍’的屬性以及基本信息調取出來；在最左邊的一塊光幕上，又分出了一塊藍色的光幕，正在解壓信息，虛擬呈現出立體的光束槍裝置.……‘ψ源態離子3U光束槍’。
“果然.……‘ψ源態離子3U光束槍’是入門級的裝置。”
沒等茨尼讓可兒去搜集‘3U光束槍’的信息，巴赫茲的聲音就通過通訊器傳入了他的耳朵裏，入門級的概念，能夠製造出電離了一千次以上的源態離子。
“同學們，讓我瞧瞧你們學習的怎麽樣了。”
瓊斯的聲音從實驗室裏層傳出，茨尼熱情的對上了他的目光，推搡了一下夢璐，低聲道：“我們得快點了。”
夢璐被他一提醒，瞬間驚醒，她的反應也是迅速，稍微收斂了神色，纖細的手指‘吧啦吧啦’的敲擊著虛擬鍵，幾下子就恢複了頁麵。
她操控著立體光團，光幕中呈現出的畫麵隨著光團的移動而切換視角，光束槍也並不是類似射線的裝置，畫麵中是一處乳白色的能量罩，在實驗台上，從上自下伸出了三根環狀的金屬探頭，類似於顯微鏡的架構。
“你瞧，總工，我們這一組表現的怎麽樣？”
“夢璐表現的很好。”
“嗨……”茨尼仿佛受到了挑戰一般，抬手從操作界麵的光幕中拉出了三行條件選擇框，‘輸入指令條件’.……
“可以開始了嗎，總工？”
“坐下吧，茨尼。”
瓊斯欣慰的點了點頭，“你們這一組表現不錯。”他的目光依次掃過剩下的十多台光束槍裝置，除了少數的幾台裝置沒有啟動電源之外，大都呈現出同茨尼這一組裝置同樣的界麵選項，“還不錯，剩下還有幾台裝置，你們兩人分了吧。”
“榮幸之至。”
實驗室裏層就比外層要求嚴格多了，統一按照實驗室的標準來，穿上一層不染經過特殊處理過後的防護衣，層層淨化後才能進入。
裏層的空間大小是外層的兩倍，蒼白色的光柱鱗次櫛比的坐落有序。
茨尼的注意力還是放在這些‘ψ源態離子3U光束槍’上，裏外實驗室中間隔了一堵機械體裝置牆，裝置牆體的外部是控製裝置內部程序；內部則全部都是執行元件，按照指令執行，無法更改。
“經過研究發現，‘ψ源態離子’與金屬的融合度非常高，但是普通金屬、重金屬包括合成金屬的硬度無法支撐飛船在宇宙中航行。人類自大災變時代開發出了暗金屬，在大能源時代被廣泛使用，也就是我手中的這塊了。”
‘塊’？確切的來說應該是‘一點’。
瓊斯將這塊指甲大小的暗金屬放在了中間裝置台的一根三色光柱中，茨尼這才勉強看清楚，這一小塊金屬懸浮在三色光柱中，表麵上凹凸不平的痕跡清晰可見，竟然是‘天使安娜’號，賽維爾星院的校徽。
“切……”
“很抱歉，學院統一采購的實驗材料，的確是非常.……”
“非常實用。”
瓊斯微微勾起了嘴角，不理會目瞪口呆的眾人，自顧的說道：“當然了，學院以你們為主，不滿意的可以向西坎老師反應。”
“就這麽‘一丁點’暗金屬能整合
多少‘ψ源態離子’？”
森裏用手比劃了一下，他湊近了去看，被瓊斯給趕下了中間裝置台的台階，“在這上麵看。”瓊斯拉過了一道大光幕，果真是賽維爾的校徽。
“上下兩層表麵全覆蓋……幾百萬個源態離子吧，前提是要成功。”
“這塊怎麽樣，夠大吧？”
與之前指甲大小的暗金屬片相比，眼前呈現出的一個立體的模型圖，分明就是一套迷離縮小版的戰甲，“‘雙翼天使’？”
夢璐倒是瞧出了這個迷離的縮小版模型圖。
“好眼力，這是‘天使麥蒂超星院’能源研究所的科研人員標配的戰甲。”瓊斯眯起了眼睛，人畜無害的笑道：“很不幸的告訴你們，一年後的考核就是為‘雙翼天使’整合‘ψ源態離子’。”
“失敗了怎麽辦，會影響畢業嗎？”
“當然，放你們這些失敗的學生出去，給賽維爾抹黑麽？”
“那要是不出一年呢？”
茨尼跳躍性的思維總是讓‘ψ源態離子整合’這節專業課充滿了歡樂。
“哈哈，茨尼，真男人。”
森裏豎起了大拇指。
“開玩笑，我可是以後要製造出動力引擎設計圖的男人。”
“希望如此。”
瓊斯衝他眨了眨眼睛，“如果誰能提前完成考核，就去參加夏令營。”
“夏令營？”
“當然.……”
“學校組織的夏令營嗎？”
這個獎勵顯然滿足了大家的胃口。
“不是.……我想你們得努力了。”
接過瓊斯手中的‘實驗暗金屬片’，耳邊巴赫茲的聲音略顯嘲諷，“嗨……我的朋友，瞧你們一個個幹勁十足，這能有什麽難度？”
“怎麽說？”
茨尼不動聲色的朝著其中一台‘ψ源態離子光束槍’裝置走了過去。
“你可別忘了，‘ψ源態離子整合’的工作早就已經被機械體代替了。”
他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笑了：“總得有個熟悉的過程。”
巴赫茲倒是沒有意見，說道：“那就開始吧，隻要了解了‘源態離子’的特性，將其整合到暗金屬上根本沒有難度，‘ψ源態離子光束槍裝置’才是關鍵點。”
坐在‘ψ源態離子光束槍’裝置台前，茨尼拉出了條件指令框‘Loading’，右側呈現了一道操作界麵的光幕，同樣還有虛擬鍵盤以及立體白色光團。
點擊了加載之後，乳白色的蜂窩狀能量罩這才從頂上一點開始往下消退。
茨尼看著這個托盤，正是和基蘭先生底下的實驗室相差無幾。
掃描儀的探頭下，光幕中呈現出的畫麵將‘實驗暗金屬片’放大到了極致，之後又解析了一遍，一道藍光橫掃而過，畫麵一下子變得灰白，中間是一個巴掌大小的實體黑圓，像是有兩層。
“雙層單環暗金屬。”
“我明白，暗金屬表麵源態離子整合的關鍵技術難點就在這裏？”
“對，暗金屬內部結構的特異性，導致了整合的源態離子會相互產生反應，例如吸引、排斥或是逃逸.……單環暗金屬隻有一條鏈式反應鏈，隻存在逃逸現象。”
弄清楚這一點後，茨尼坐在裝置台前，仍是無從下手。
不僅他是如此，另外的人都是不知所措，有的利用光腦開始搜索資料，有的還停留在對光束槍的新奇階段。
“一個‘ψ源態離子整合’看來還要學習‘暗金屬材料’知識。”
“知識是相通的，看來你應該找到了關鍵點。”
瓊斯看著茨尼調出來的光幕，倒是有幾分味道了。
“是的，單環暗金屬隻有一條鏈式反應鏈，隻存在逃逸現象。”
“聽起來還不錯。”瓊斯略顯吃驚，“你可以試試看。”
他按下了‘Enter’。
裝置頂端機械體往下壓，類似於顯微鏡的三根環狀金屬探頭進入了能量罩的範圍內，托盤升起了一道透明光柱盡數將其籠罩，同時又切出了一塊工作中
的光幕屏，顯示光束槍的各項信息數據值。
三根環狀金屬探頭裝置自帶伸縮杆，‘A探頭’噴出粉塵白霧清洗，旋轉到‘B探頭’射出一道橘黃色的光柱檢測。光幕呈現的畫麵中，實體黑色圓圈瞬間透明了變為無色，但是明顯可見鋸齒狀的星星點點仍是貼在表麵。
接著再到‘C探頭’，近距離的無限貼近於‘實驗暗金屬片’表麵，射出了一道白色光柱集中定點掃射。幾秒鍾後，畫麵中圓圈左下角，有一塊地方點亮了，糅雜成一灘爛泥，不知道摻雜了多少東西，繼續放大後同斑點一樣呈現。
“蠢貨，表麵離子沒有除幹淨呢。”
“明白了……不是說存在著逃逸現象嗎？”
“在基數足夠大的情況下，單環暗金屬出現的逃逸現象可以忽略。”
……
晶藍色的光芒在複合式的機械瞳孔中散發而出。
瓊斯粗略的看了幾眼，淡淡的說道：“可以，你是第七個完成‘源態離子整合’的，‘實驗暗金屬片’你自己拿走吧。”
他從次元源能魔方戒中取出了一塊晶體屏，找到了茨尼的立體虛擬模型，光幕中列出了各項條條框框，瓊斯在實踐一欄‘雙層單環實驗暗金屬’上畫下了一道弧線‘S’。
“哇哦，總工，這是什麽？”
“綜合評價。”
“與獎學金掛鉤？”
“當然，與什麽都掛鉤。”
瓊斯揚了揚手中的晶體屏，“瞧你們.……這麽簡單都不會。”
“不可否置，的確沒有什麽難度。”
“豁……瞧你這賤樣，難度是疊加。雙層單環結構的暗金屬源態離子整合，都是由智能機械體完成，沒你什麽事。”
“求之不得。”
茨尼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雙翼天使’戰甲是什麽結構的暗金屬？”
“不知道。”
“不知道？”
他錯愕了半晌，嚇得一個趔趄，嘟囔的走出了實驗室。
茨尼在手中百無聊賴的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沒走出幾步，隻見一群人簇擁而上，‘暗金屬片’再次做垂直上拋運動時，落在了一張寬厚的大手中。
“又見麵了，小鬼。”
“有事？”
茨尼微微皺眉，還真是冤家路窄，巴赫茲的一聲驚詫傳入了耳朵裏。
“實驗用的暗金屬。”
身後突然被人大力的推了一下，茨尼一個踉蹌撞到了走廊的牆壁上，同時牢牢的拽住了巴赫茲，在‘天使安娜’號內部，這一下飛出去就散架了。
“這玩意有什麽用，高速火炮呢？”
茨尼輕蔑了瞥了他一眼，正打算回去好好研究一番，整合在暗金屬片裏麵的源態離子，此時卻已經是不見蹤影了。
“正在造。”
“可太好了。”
“聽說你昨天抱了一大堆材料回去，那真可不賴，是打算轟了冰原星？”
茨尼被四五人簇擁著，他不疾不徐的沿著走廊，往這一層材料整合的實驗室外走去，“我沒有這個打算，你們可以。”
“奧恩斯，你在做什麽？”
“嗨……別激動，蘇珊老師……我在……”
他一時語塞，拍了拍茨尼的肩膀。
“wearefamily。”
“對……wearefamily，凡賽同盟會。”
“哦，那你們應該互幫互助。”
蘇珊納悶的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其中一件實驗室內。
“對……wearefamily。”
奧恩斯聳了聳肩，“加入我們。”
他往後退了一大步，整理了一番校服上刻有‘天使安娜’號的校徽。
“我以賽維爾為榮。”
“？？？”
奧恩斯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伯拉副會長怎麽說來著。”
“凡賽同盟會將是我們堅實的後盾。”
另外幾人齊聲高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