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妖怪

  第一個看向聲源的人是沈若之,因為聲音極為尖銳,興許是在自己不遠處吧。回過頭便看到了後方的人——小珍。 

  叫喊聲同時也惹得屋內的人都跑了出來,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沈寒天,粗略地看了下門側的沈若之,怒喝尖叫的當事人,「大呼小叫是做什麼?」 

  小珍此時杵著的拐杖嘎然掉在地上,隨著跪拜下來,卻因腳上的不適是她往後倒坐下來,哀呼了一聲又嚶嚶哭了起來,動作行水流間也就那幾秒的事情。 

  「成何體統。」沈寒天怒得眼珠子要瞪出來,原本祭壇上的一鬧,又加上瀋海之受重傷昏迷中已讓他心煩意亂,現在再來這麼一出,更是火大。 

  「妖,怪,妖怪。」小珍顫抖地說著,手指發抖得指向門側的沈若之。 

  外頭的聲響很大,屋內傳出一句厚成的斥罵,「吵什麼吵?誰再出聲吵老夫治病,老夫就搗一碗葯將你永世不得講話。」 

  沈若之摸了下懷中的小白狐,它倒是睡的香穩。又看了眼內屋,醫藥師正在瀋海之下針,金針渡穴忌諱擾亂心神,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還是離開此處為好。 

  沈寒天看著她離開,又看了眼坐在地上的侍女,以及她身旁的拐杖,無奈之下讓人將她安靜的抱離。 

  沈若之直接回到她自己的院落,清風閣內一片黃綠倒是讓她放鬆不少。因為瀋海之的傷勢,心中的那根弦一直緊繃著。 

  院落里只有一位侍女在,是新來的那位,叫平安,沈若之記得很深。 

  她倒是機靈,趕緊端了熱茶過來,「小姐,天寒地凍,喝些熱茶暖暖身子。」沒有另一位侍女對她的拘束,她倒是自在多了。 

  沈若之還沒接過,門口處來了位傳話的侍從,讓她去大廳,說是問話。 

  話一說完,人影就溜走了,不願逗留多半分。 

  「小姐,你不喝了?」 

  「去大廳喝吧。」 

  去到大廳的時候,看到小珍不停地抽泣,「那天我看到的,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摔斷了腿。」 

  沈若之坦然地走向離她最近的座位上坐下,動作極輕,身後跟著的一名侍女學她一般不發出任何聲響。 

  平安並不知剛剛發生的事情,也不認識小珍,現場也沒人給她解釋,好奇心極重,低語問,「小姐,這陣仗是興師問罪不成?」 

  平安靠在她耳邊說的,熱熱的氣吹的耳朵有些發癢,「你聽著就是。」 

  「哦。」 

  「若之,你前些日子去後山上了?」沈寒天問。 

  「是。」 

  「大半夜去那做什麼?還是孤身一人。」 

  「找個朋友。」沈若之回答的極為簡單,語氣且為較淡。是找個朋友,那天小白從床榻上喊醒了她,直奔後山而去。知道它為何叫醒她,表達的意思很清楚,是讓她跟上去。 

  「朋友?」沈寒天疑惑,因為不詳是她,所以不可以有朋友。 

  問話有些無趣,沈若之並不想逗留在此,一直護著懷中的小東西能安穩的入睡,便將手藏在披風裡頭,稍稍推出一些,一眼就見到了那一團銀白的皮毛很是顯人矚目。「小珍,你那天見到的是它吧。你以為我吃它的肉了?還是喝它的血了?」 

  「啊!」小珍看到沈若之抱出來的那一團銀白,硬是嚇了一大跳,「它,它,,我,我明明……」明明看到那隻小白狐渾身是血,仿如死絕了一般。 

  「我那天使用了精神之力,若是恰好被你看到那一幕嚇著你了,還要怪罪我了?」 

  「邪術。你肯定是用了邪術才讓我摔下了山。」小珍驚恐地大喊。摔下山後,很多事情不便,不能工作,也不會有工錢,因為是在外面受的傷,府里管事說不歸府里管,也就沒給她任何補償。 

  而看病已花了她將近所有的積蓄,現在必須拉她下水才能換回這陣子所受的罪和痛還有錢。她自信滿滿,認定大家都會相信她的話,其他不說,光憑一點就足夠,沈若之乃不祥之人! 

  面對這些無理的指控以前受的太多了。比如:某廚子將手指頭剁了,湖塘里的錦鯉死了,又或者某個人久病不起都是拿自己不詳一事捏造是非讓府里得給予賠償。 

  沈若之站起身,「答應了景華仙人,等二哥身體好了,我就隨他去天門宗。若真是邪術,怕我今日也是沒命回來的了。」 

  天門宗宗主景華仙人! 

  去天門宗! 

  沈若之的話留了一個嬌小的背影讓大廳中每個人各種震驚和猜疑。 

  沈寒天知道她為何說這麼一句話,火刑之後的事情,心中還是有底的,能得入修仙門派進行修鍊是玖藍大陸的一種無比至尚的榮譽,何況她是入修第一修仙門派天門宗,就更加光榮無比。 

  邪術么?肯定不會是! 

  大廳上的問話對沈若之來說無關緊要,後面如何也不想去關心。 

  回到院落,平安又重新沏了一壺新茶過來,喝了一口就沒再喝了。 

  「這是什麼狐狸,毛好白呀!」平安一直盯著自己懷中的小傢伙兒看,那眼神感覺是要將它烤了吃一般。 

  沈若之盯著她垂涎的表情,希望她收一下,口水真要滴下來了。 

  「太小了,估計沒什麼肉吃。」 

  看她還是沒發現自己盯住她的眼神,再等她說出這句話時候,就真的知道她是有想要把小白烤了吃。 

  這丫頭,膽子夠肥!沈若之給她的鑒定。不過,挺是喜歡的。 

  「它叫小白。」沈若之介紹說。 

  「它在睡覺么?」平安又問。 

  「在睡覺。」 

  「從哪來的?」 

  從哪來的?沈若之也是挺想知道的,雖然初遇它時,是在這個院子的黃桿京竹林里。當時的它卻真的是渾身鮮血,污垢遍布全身,皮毛臟污如灰土,哪像現在這般光鮮亮麗。它身上有異常的氣息,當時在屋內感受到的,所以才能在隱蔽的竹林中找到它。 

  那時候的它,瘦弱的像個小老鼠,生命氣息也異常的弱,不過還好,終究活下來了。 

  現在還是有些好奇,小白是從哪來的?當時的它竟然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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