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莫名其妙的毒氣
我不能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我必須離開,馬上離開。
哈著腰前進著,順著剛才著夥人進來的方向,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出口,直到出去後,我才感到一點放鬆,外麵的戰鬥也剛剛結束。“嫂子,坤哥呢?沒和你在一起嗎?”,大家看見我,急切的接過我手中的家夥,然後等著我說些什麽,自然,我什麽都沒說。“你說話啊!裏麵怎麽樣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向我提出一連串的問題,我依然沒有回答,呆呆的。他們好像感覺出了不對勁,“難道,坤哥他……”,終於我說話了:“他在裏麵,去吧!”,我有氣無力的看了看裏麵,目光呆滯。我再也不願說話,再也不想做事。我是應該為了殺掉了欺騙我的敵人而高興呢,還是為了殺掉了心愛的人而悲痛欲絕呢!聽了我的話,他們一個個瘋了似的衝了進去。在這些人眼裏,他的威望還是那麽高,我不忍心把真相告訴他們。不一會兒,他被人們七手八腳的抬了出來。
“還有呼吸!快進行搶救!”。
我吃了一驚,心裏“咯噔”一下,還有呼吸?這怎麽可能?我明明有瞄準啊!不可能還活著啊!
“嫂子,沒事的,放心,一定會沒事的,咱們先回去,回去再說!”,大家安慰我,鼓勵我,莫不知我其實並不在擔心這個,我已經冷血了,無情了。我十分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一路上我還是呆呆的,我在回憶,在思考,難道出什麽岔子了嗎?
一路上,大家都在沉默,我不曉得他們在想什麽,我隻是在思考自己的問題。
他沒有死,我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若今天不死,我們也沒有可能繼續下去,若今天死了,我日後必定會後悔。還有,他為什麽沒有死?
當初,我為了讓子彈穿透他的防彈衣,我特意用了遠程穿透式狙擊槍,就連牆壁都能穿透,更何況是他小小的防彈衣呢!況且我很確定自己瞄的很準,或者說,我的子彈一定會穿透他的心髒,真是越想越糾結,也不知道怎麽的,從來都不暈車的我突然感到惡心,頭暈,渾身無力,直冒冷汗,難受極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目的地,下車後大家幫我找來醫生為我檢查,我甚至已經沒有力氣向醫生闡述當時的情況了,抽了點血,簡單的處理後,我坐在搶救室門口,裏麵,大概在忙著救他的命,我的心情異常平靜,我愛他,也恨他,但現在我對他的恨,多於愛。
“報告出來了,你是中毒了,但具體讓你中毒的物質還沒有查出來,大概是從一種特有的熱帶植物體內提煉出來的。但至少我們知道,你中毒的途徑是呼吸,也就是氣體中毒,不過還好,你吸入毒氣的量較少,沒有什麽大的影響,你好好休息就是了。還有我給你拿一些藥回去服用。”。
我再一次糾結了,什麽毒氣?我有接觸過嗎?
“他傷的不算太嚴重,有一處穿透性槍傷,傷在肩胛骨,另外就是中毒,氣體中毒,長時間的吸入毒氣讓他的呼吸係統受到很大傷害,也是因為吸入毒氣過多,才會讓他失去反擊能力,從而受傷的,目前他還在昏迷,我們會盡力照顧的,讓這家夥中毒的物質我們會努力查出來的,放心!”。那個大夫向我認真的說,他並不知道,這個人的死活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不關我的事了。“好好看著他,如果醒了就馬上通知我,也不要讓他亂走,也不要讓別人接觸他。不管發什麽事都要馬上讓我知道!”,我交代好後,轉身離去。
回家後我好好的回憶,一次有一次,但總是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他也吸入了和我一樣的毒氣,而且比我嚴重,這就說明毒氣一定是在我一起到達過的地方,並且那個地方,他呆的時間比我長,或者他距離毒氣源頭比我更近,可我還是想不通,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們畢竟不是一路人,我決定明天一早去監視他,或者,在分開之前見他最後一次吧!很晚了,我睡了。
早晨,我起得很早,好像是因為沒有休息好,心裏總是不舒服,像有什麽事要發生似的。當我還在刷牙的時候,電話響了。響的那麽焦急,我趕緊吐掉牙刷,接下電話。
“恩?誰呀?”。
“嫂子!你快來啊!坤哥他,他,斷氣了!!”。我頓時腦子“嗡”的一下。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我忍不住了,我大叫,大哭。盡管他背叛了我,可是我還是愛他,我放不下他。
過了好久我才清醒過來,丟掉牙刷,瘋了一樣奔下樓。焦急不安的鑽入車裏,開車的一路上,我不停的抽泣著,腦海裏都是他的樣子,都是他的笑臉,都是我們的過去,我們的回憶……
大清早的,還遇上了堵車,我實在控製不住情緒,在車裏大哭大吼著,瘋狂的按喇叭,引得旁邊的司機探出腦袋來看我,我真想下車揍扁他,顫抖著的手死死的握著方向盤,車子緩緩向前移動,它不懂我焦急悲痛的心情,我要瘋了,都快把方向盤拔下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來到醫院門口。
冷靜,冷靜,他是敵人,冷靜。我不斷告訴自己。病房裏擠滿了人,大家都低著頭,誰都不說話。老大遞給我一張紙:“昨晚他醒了,好像留下了什麽,我們猜是給你的盡早我們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說著,他拍了拍我的肩,我紅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屍體,老大示意大家出去。
就剩下我自己了,我哭著,小心地打開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