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是一項危險極大的行為,對於初步踏入修煉的孩子們而言,獵人與獵物之間個體差異並不大,數百對百萬,是實力極端懸殊的較量,那神武門保障學生平安成長的關鍵在何處?
不在張德誌、萬水流二人身上,練氣期的修為麵對經過特殊馴養後的獵物雖能做到隨輕鬆擊殺,但戰鬥能力並未突破凡俗的範疇,幾十隻分散開的小隊就不是區區練氣期可以照顧周全的。
答案便在郭葉達這個房間裏,準確地說,是他麵前的這顆名叫“域珠”的寶物,以及自從真正成為神武門的守護人以來,他一刻不敢離身的寶物——控靈血印。
域珠,本是普通法器,可以增幅靈識探查的能力,一般可將百米範圍內的物事映照出來,印照的效果隻能算得上差強人意。
而桌上的這顆,則是大能之士集中批量煉製的特殊物品,隻能在官方組織內部使用。
在神武門,它掌管著周邊全部禁製,包括外圍門禁的開合、陽光的透射、土地水分的搬運,乃至植物的生長等等,控製能力未必強大精細,但足夠全麵。
從早上開始,郭葉達和張德誌就將靈識注入域珠,借此觀察神武門後山的廣袤地界內任何風吹草動。
在營地男生探索邊界的過程中,在不少凶猛的野獸在即將威脅到學生生命,甚至可能造成致殘傷害的時候,郭葉達就會主動通過另一項寶物控靈血印,控製野獸或被學生“絕地反擊”抑或是突然放棄攻擊,轉身離去。
李一凡等人遇到的那頭野鹿突然充血發狂便是郭葉達有推波助瀾的效果,野鹿最後的僵直也有他刻意控製。
所謂何?
身為守護人,通過控製野獸攻擊節奏來培養弟子的戰鬥力,乃至樹立自信心都是他的職責所在。
當張德誌聽到守護人竟是需要每日消耗極大心力,僅是確保學生生產狩獵的本領以及收獲的時候,內心曾陷入極大的掙紮抗拒中。
他隻想借助守護人的身份來換取資源和功法,踏入更高的修煉境界,延長壽命還是其次,領略人生不同的風光才更重要。
但以這份工作要求,他白天是別想好好修煉了,晚上必定也是心神疲憊,有修煉資源擺在他的麵前,他也無法發揮其應有的效果。
放水讓學生任意廝殺,沒有起到培養的作用?
那行,年度考核評為差等,扣光你的修煉資源,讓你打一年甚至幾年的白工。
不管不顧讓學生傷殘或者死亡?
就是違反修煉界的基本法則——法典,大半生都會活在這件事的陰影之下!
張德誌如何做選擇?
從他待在郭葉達屋內待了大半天就可以看出來,沒有天賦、沒有本事、沒有出生,性格還如此懶散,整日沉迷於武道不求上進,想要在修行壁壘森嚴的世界獲得晉身之機,成為守護人就是他僅有的選擇,即使大境界突破的希望更加渺茫。
“這頭鹿叫什麽來著,我看看啊……”郭葉達低頭摸索著手裏的控靈血印叫道:“雙屬斑紋鹿?你大爺的,這個名字太草率了吧!”
隨後他又自問自答道:“大概是火山迷鹿與地行斑鹿的後代。當然,也有可能是變種,擁有土、火雙屬性。”
聽到雙屬性的介紹,張德誌從棄武從仙的悲壯情懷中清醒過來,不再有抵觸情緒,奇怪道:“那它的天賦資質已經不在普通野獸的範疇,說不定已經開始吞吐天地靈氣,你讓連我都不一定能對付得了的家夥被這群小屁孩輕鬆獵殺,就不怕給他們建立錯誤的判斷力?!”
郭葉達斜眼打量著張德誌,一副瞧不起你見識淺薄的模樣說道:“這些獵物你以為是城外隨便挑弱小動物抓來的?我告訴你,聽每年來考核弟子成績的管事說過,這些都是由萬嶽宗利用你我所不能理解的手法馴養出來的。”
張德誌身為習武之人,最是討厭別人看不起自己,匹夫一怒,脖子就梗了起來,不屑道:“也就馴養地溫順點而已,讓我年年弄這個,我也能學會。”
回應他的是郭葉達止不住的嘲諷聲:“嗬嗬,說你沒見識你還別不服氣!告訴你也好,免得以後被人發現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別人還以為我不懂似的。”
張德誌不出聲,做出洗耳恭聽狀。
“山裏的動物不下百萬,就那些小屁孩兒能吃多少,更多的還是物競天擇,互相殘殺,其中的強者不就能吞吐天地靈氣,快速成長到練氣期修士的程度,那這些動物哪去了,我都通過控靈血印殺掉?”
“你也不想想,就你這微末修為,連靠近天宣城外的小樹林子都不敢闖,那這些野外放在這裏隨意成長起來的野物有多少,我殺的這些小孩子撐死了都吃不了,不到十年我就得把放進來獵物都殺掉,你當萬嶽宗是和你一般蠢笨人物?!”
張德誌是服氣了麵前這位大爺繞來繞去就是能罵自己的本事,屈辱道:“行了,大爺您就是厲害!快說說其中關鍵。”
郭葉達明顯意猶未盡,但人老了,說了這小
會兒口就渴得厲害,關鍵是這個接班人還不懂事,也不知道上點茶水,白開水也行啊!
他隻得簡短道:“放進來的野獸都下了索靈印,普通野獸根本突破不了那個限製,也就自然無法吞吐天地靈氣。”
說完他就不再廢話,閉著雙眼專注盯著域珠內的動靜,就這分神的小會兒功夫,又有十來個小家夥身上見了血,
喲喲喲!
看著怪疼的!
張德誌嘴裏念叨幾遍“索靈印”,感歎著他又知道這個世間的又一神奇事物。
他長這麽大隻會一種印,就是靠突破練氣期後自然生成的靈識探入法器中,隻要沒有禁止隔絕,他就可以在探入的過程中留下印……記!
自己的儲物袋留下過印記,郭葉達放開域珠的控製權限他也留下過印記,除此之外再無他物,因為他就是個窮光蛋。
不去思考印記和印之間的區別,反正一字之差,在他心中,他也是會一種印的.……
想到山裏的野獸,他突然回過味來,連忙問道:“不對啊老頭!我幾天前跑到黑色荊棘殺的那頭蟒蛇就能吞吐靈氣,不要因為我年紀小就好糊弄。到底還有什麽隱情?”
看著依舊閉目不打算理他的郭葉達,連續問道“你倒是說啊?”
“不要裝死行不行?”
……
幾次催促,終於把郭葉達逼煩了,忍不住讓野獸輕輕“親吻”下幾個倒黴催孩子的胸膛,隨後睜開眼擰著眉頭道:“等你以後掌管控靈血印就知道了,別煩我,我很忙!”
心裏則道:“就你這沒有禮貌,不知道尊重老人,尊重前輩的憨貨,我會告訴你黑色荊棘是單獨圈養孝敬的地方?”
看著心神全部投入到域珠及控靈血印的郭葉達,張德誌起身想走,屁股剛離開,又再次坐下。
不行,這顆域珠太強了,能清晰看見田地裏可愛小女生在勞作間不斷變幻的玲瓏曲線,汗滴在太陽的照射下緩緩從白皙嬌嫩的肌膚上滑落,實在美不勝收,再看兩個時辰再說!
他幻想著,要是域珠能查看神武門內部事物的就太好了,如果還能透過建築物看到內部.……
可惜有限製!
即便如此,光是想想,一股血氣就直衝大腦,張德誌保持三十多年童子之身的道心差點破裂,還好這種情緒及時穩住,武道之心尚可。
可惜,女生不去野外河邊洗澡。
以前是怕人看見,現在是沒法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