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奶爸奶媽
後座的孩子醒了,吱哇吱哇地哭起來。江風趕緊在路邊停了車,到後座去看,那小家夥正伸胳膊舒腿,閉著眼睛大張著沒牙的嘴哭,顯然是餓了。
江風把他抱起來,不知道該怎樣抱才好,像抱著一顆炸彈,小心謹慎。以往孩子睡醒後,譚嫂做的第一件事是先把尿,但江風不知道這個程序,那孩子攢了一大泡尿,等不及,幹脆就照著他身上澆開了。又把頭拱在他懷裏伸著嘴巴找吃的,不知道抱他的是隻公的。找不著了就又大哭起來。江風一手抱著孩子,一手開著車,到一家孕嬰店裏買了奶粉和奶瓶,急急趕回家,準備從事哺育嬰兒的工作。
上樓的時候做賊似的,生怕有人問孩子的來曆。還好,沒碰見什麽人。到家把孩子放在沙發上,外麵用枕頭頂著,防止他跌落下來,然後依照書上看到的,先把奶瓶奶嘴用開水燙了,按照說明挖了兩小勺奶粉放進去,倒進去了150毫升開水,然後等著放涼一些。
那孩子還從來沒有這麽晚開飯過,用大哭來抗議。江風急中生智,把奶粉瓶子浸在涼水裏,很快就不燙了,自己先嚐了口,滿含期待地送到了孩子嘴裏。
那孩子嘴唇觸到個軟東西,迫不及待地含住就吸。剛想咽下去,覺得和以前吃的大不一樣,咕的一聲吐了出來,用舌頭往外頂奶嘴,哭的更歡實了。
江風慌了,一次次地把奶嘴往他嘴裏塞,小家夥一次次地往外頂,最後哭惱了,哭的直斷氣,眉毛都是紅的。江風一籌莫展,很想陪著孩子一起大哭。
實在沒辦法,給葉芷打了個電話,緊急求援。葉芷在電話了就聽到了嬰兒的哭聲,聽說江風撿了個孩子,好奇的不得了,不到二十分鍾就拍馬趕到了。
一眼看到沙發上的嬰兒,說江風,不是你在槐河偷生的私生子吧?
江風說是的,你趕快做他媽媽吧,他正在絕食。
葉芷把孩子抱起來,那孩子也搗蛋的很,感覺到有兩團和媽媽的一樣柔軟的東西,雙手抱住就用嘴去找,嘴唇伸的老長。
葉芷說別找了,裏麵沒水啊。
江風說葉芷你就讓他感覺一把吧,先不讓他哭,他嗓子快啞了。
葉芷在沙發上坐了,讓江風幫她解開內衣的扣子,撩起衣服做起了未婚媽媽。那孩子下嘴特狠,啊嗚一聲就咬住了,開始大力地吸。
葉芷臉上的表情很好笑,說江風,好癢啊,我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江風說練練吧,權當實習,為以後做準備。
話音未落,那孩子吸不出奶水,又大哭起來。這下兩人都沒招了。
葉芷畢竟是女人,有做母親的靈感,讓江風泡了些糖水,用勺子喂他。那孩子對這個沒有拒絕,一勺一勺的喝,喝了個水飽,總算不哭了。葉芷把孩子遞給江風說,去讓你爸爸抱吧,媽媽累了。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江風把如何調查到譚嫂的店裏,如何想從她那裏打探消息,以及譚嫂如何被人綁架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芷聽了,沉思不語。好大一會才說,江風,我真不想讓你卷進這個事情,很危險的。
江風說,現在已經晚了,我已經暴露了,接下來是要逼上梁山的。
葉芷分析道,抓譚嫂的事,十有八九是霍子健幹的。現在可以斷定,這家夥並沒有出逃,而是還躲在雲湖,並且和市裏的一些大人物保持著密切聯係。這些人敢於對無辜的孩子下手,也絕對不會再殺一個兩個人的。
江風驚問,你是說譚嫂也有危險?
葉芷點點頭,說江風,你有沒有想過,譚嫂為什麽要死死保守著小惠的秘密?小惠隻是她使用過的一個服務員,她用不著這麽冒著危險去保護她,再說小惠也不是凶手,隻是認識凶手而已,即使被警方找到了也不會有什麽責任,所以說這個譚嫂很反常。
江風想了想,是啊,不就是配合個調查嗎,譚嫂用不著這樣的。霍子健肯在她身上下這麽大的力氣,難道譚嫂那裏除了小惠之外還有什麽隱情?
猛然想到羅漢和她是四川人,那麽他們之間會不會早就認識,甚至是親戚關係呢?江風被自己的這個大膽假想激動著,說葉芷,會不會譚嫂和羅漢有什麽關係?
葉芷點點頭說,我懷疑的正是這個。
江風身上一陣發冷。看了看懷裏的孩子,孩子已經睡著了。
沉沉夜色裏,一輛黑色越野車疾速穿過市區,朝著南郊的饅頭山開去。奇怪的是,這輛車隻開著小燈,而且車窗關的嚴嚴的,像個夜行的幽靈,顯得頗為神秘。
車上坐著四個精壯的男子,個個臉色嚴峻,麵相凶惡。前排和後排之間的地板上,還塞著一個人,那人身材矮小,頭上被一隻黑色的布袋蒙住,臉緊貼在地板上,嘴裏發出恐懼的嗚嗚聲。她的背上,兩雙大腳死死地踩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被踩在腳下的,正是可憐的譚嫂。她被人從麵館拖出來野蠻地塞到車上後,本能地朝江風大聲呼救,但馬上就被人卡了喉嚨,頭也被袋子蒙住了。幾隻大手按著她的頭把她按在了地板上,有人朝她身上猛踹,惡狠狠地說再喊一聲就要你的命!
譚嫂挨了兩腳,冷靜下來,停止了無謂的掙紮。她知道這次這些人要對她下手了,與其拚命地進行反抗,倒不如保存點體力。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自己還在店裏睡著的孩子。那可是自己的心頭肉啊,正嗷嗷待哺呢。
譚嫂想起了江風。根據她的觀察,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個好人,起碼心腸不壞。就今晚來說,他是要衝上來救自己的,可惜勢單力薄。他會不會去照管自己的孩子呢?譚嫂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這個男人身上。但願老天保佑,我還能回去抱自己寶貝。
譚嫂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般簌簌落了下來。
車上有人打電話。譚嫂側耳傾聽。有個聲音說,霍隊,人抓到了,在車上,目前正往你那裏趕。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這個聲音哈哈笑著說,我好久都沒收拾過女人了,上刑的任務就交給我好了,奶奶的,先把她剝光吊起來再說!
車上一陣淫蕩的笑聲,像是一群貓頭鷹在叫,聽起來煞是瘮人。有個沙啞的聲音說,你們沒看到這娘們的兩隻大胸嗎?往外滴著奶水呢!我估計霍判官非趴上去吸吸不可。娘的,都忘了吃奶是啥滋味了!有人說,大劉你不是天天吃你小姨子的嗎?
大劉說,兩眼枯井啊。
又有人說,四川的女子就是水靈,這娘們皮膚真好。剛才往車上弄的時候我模到了她的腰,又細又軟,那手感叫做一個得勁!
有個老成點的聲音說,都給我閉嘴!咱們的任務是把人抓到給霍隊送去,其它啥事都別想!還有,肖大頭的人最近也盯著這娘們,肖大頭這人你們不了解,我跟過他,知道他還是很有點本事的,咱得小心提防。小鬧,你觀察下,後麵有尾巴沒?
叫做小鬧的人可能是司機,說,放心吧付警官,我觀察過了,沒有。就咱這車速,有尾巴也早就甩掉了。
付警官鬆了一口氣,命令道,前麵是就是饅頭山了,打開大燈,加速上山!
地板上的譚嫂一字不落地把這幫家夥的談話都聽了去,雖然聽的認真,也沒聽出來這些人說的霍判官肖大頭都是誰。但她心裏清楚,落到這幫餓狼手裏,今晚遭到淩辱是一定的了,清白之身不保不說,怕這些人是不會讓自己活著回去的。
自己一個外鄉人,就像一個無根的浮萍,被人暗地裏整死還不就是死一隻螞蟻嗎!她暗暗下定決心,如果有人要非禮她,幹脆一頭撞死好了。隻是自己的寶貝,再也見不到媽媽了。譚嫂想到此,肝腸寸斷。
車頭仰了起來,應該是開始爬山了。發動機轟鳴著,汽車不停地急轉彎,顯然是在走盤山公路。譚嫂開始暈車,一陣陣幹嘔。
十分鍾後,車忽然停了下來,司機罵道,誰他媽手賤了,在路上擺了一溜大石頭!
有兩人自告奮勇地說,我們下車去搬。付警官的聲音又響起來,說,慢著!先不要下車,觀察觀察再說。小鬧,把車燈關了!
越野車關掉所有的車燈,像個趴在路上的黑魆魆的怪獸,和前麵的一溜白慘慘的石頭對峙著。滿車人屏聲靜氣,透過車窗,朝著黑暗的四周觀察著,好像黑暗裏潛伏著吃人的猛獸。
可能要下雨了,空氣有點沉悶,山下稻田裏的青蛙一個勁地呱呱叫著,聲音傳的很遠。
過了幾分鍾,毫無動靜。大劉說去球吧,咱別自己嚇自己了,可能是大貨車爬坡時掩車輪用的石頭。
付警官很肯定地說,不是。大貨車隻掩兩個後輪,用不著把路擺嚴的,絕對是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目的就是攔車,有可能就等著咱們下車他們好動手呢。
說著,把窗戶開了個縫,把鼻子伸出去警犬似的聞。聞了一陣,說,不對勁!大劉,你給霍隊打電話,要他下來接應下吧,我們都不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