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越獄
說時遲那時快,江風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就把電警棍從協警甲的腰裏抽了出來。抽出來的瞬間,順勢頂在了他臉上,按動了按鈕。就隻見火花一閃,啪的一聲脆響,協警甲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被強大的電流撂了仰擺四岔,臉朝上躺在地上不動了。
協警乙看著江風手中的電警棒,愣了。直到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才明白是受到了攻擊。他大驚失色,忽地站起身,張嘴就要大聲呼叫,還沒叫出聲,一根冰涼的東西塞進了他嘴裏。於是他像被施了定身法,整個人都定格在那裏了。
江風壓低聲音警告他,別反抗,也別喊叫,你出聲之前我就能撂倒你!
協警乙滿眼都是驚恐,嘴裏嗚嗚地叫著,意思是我聽話,求求你千萬不要電我!
江風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被銬的左手,低聲命令他,打開手銬!
協警乙很老實地摸出鑰匙,抖抖索索地給江風打開了手銬。江風又命令他,把我腿上的繩子解開!協警乙也照辦了。
這下江風的手腳徹底自由了。他把電警棒從協警乙嘴裏抽出來,學著他們的做法,用手銬把他的一隻手銬在鋼管上。協警乙嚇得直篩糠,兩腿不住地哆嗦。江風拿電棍在他麵前比劃著說,別害怕,我不難為你。你告訴我,出了大門,該怎樣走?
協警乙嚇得臉色煞白,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說,你能把這東西先收起來嗎?太危險了。江風哦了一聲,收了電棍。協警乙緩口氣,說,出大門有兩條路,左手上山,右手下山。但下山的路上還有一道崗,怕你過不去。
江風著急地問,那上山的路呢?
協警乙這會已經完全站在了江風的立場上,說,上山的路更危險。山上都是羊腸小道,不是當地人肯定會迷路,你一夜也跑不出去。再說,武警把山一圍,你就是插翅難飛了,最後的結局很有可能是被警犬從草叢裏拖出來。
江風一聽這話,急得頭上直冒汗,說那怎麽辦?你必須幫我想辦法!說著,又去摸電棍。
協警乙趕緊說,我是有辦法,但你得保證不把我賣了,否則我死的會比你更慘。
江風說這個你放心,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絕對不會出賣你。
協警乙說,好吧,我相信你。這樣,你出了大門往右走上山的路,但不要一直往山上走。走出不到一公裏,你會遇到一條小溪,你順著小溪下山,不過路可能不好走。下到山下,趟過一個河道,對麵就是公路,你可以在那裏攔車逃走。能不能逃得掉,就看你的造化了。
江風感激地說了聲謝謝,起身欲走。忽然又想到,出大門逃跑的路有了,可自己又怎麽能在武警的眼皮底下逃出大門呢?審查站的大鐵門也不會專門為他打開啊。於是他又犯愁了,急得在監舍內來回踱步。
協警乙顯然看出了江風的顧慮。他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協警甲,說,兄弟,你沒看過越獄電影嗎?如果我是你,我會穿上他的衣服逃走。
江風如醍醐灌頂般地醒悟過來,差點抱住這個可愛的協警親一口。他三下五去二把協警甲那一套沒有肩章的警服扒下來,套在了衣服外麵,腰裏插上電警棒,就比協警更像協警了,甚至比真警察還威武些。
這時候地上的協警甲忽然醒來過來,瞪大眼睛看天花板,好像沒迷瞪過來,繼而呼地坐了起來。江風手疾眼快,不等他起身,又給了他一電棒。那家夥哼了一聲,很不情願地又躺下睡了。
協警乙看江風下手這麽狠,有點害怕了,牙齒得得地響,拿眼可憐巴巴地看江風。江風把電警棒插回腰裏,拍了拍,安慰他說放心,我不會電你的。你告訴我,我穿上這身衣服,去叫大門,大門就會打開?
協警乙撇撇嘴說,那是不可能的。大門由武警把守,非常嚴格,來上班的警察他們還每天一個一個看證件呢,能允許你隨便出入?
江風一聽這話,又泄氣了。他總不能拿電警棒和荷槍實彈的武警去拚吧,那還不是雞蛋碰石頭,找死。
正在那裏焦躁呢,協警乙又說話了,說兄弟呀,今天合該你逃走。事到如今,我幫忙就幫到底吧。今天是星期五,一會山下會來一輛小貨車,停在大門外,分管各監視的協警們會把嫌犯們需要拆洗的被褥抱出去放車上,你可以抱著自己的被褥去碰碰運氣。
一句話又讓江風提起了精神,叫聲真是天助我也!手忙腳亂地去收拾自己的被褥,故意弄的亂糟糟的團在了一起。剛做完這些,大門口就響起了汽車喇叭聲。
協警乙說來了來了,你趕緊出去吧,見機行事。江風走到協警乙麵前說,多虧老哥你指點,如果今天我僥幸逃脫,我這條命就是你給的。救命之恩,他日一定湧泉相報!
協警乙苦笑一下,說我不敢指望。你自由了,可等待我倆也不知道會是什麽下場呢。
江風說這個……確實,哎,你後麵牆上爬的是啥?
協警乙扭頭說哪裏哪裏?我怎麽沒……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得啪的一聲,後背上就挨了一電棍。他像一堵腐朽的牆,轟然倒了下去,一隻手還在鋼管上銬著。
江風抱了被褥,打開監舍的門,很從容地穿過院子,向大門口走去。門口崗亭上,探照燈雪亮的光束在大院內來回的掃射,借著燈光,江風看到,有好幾個協警也抱著被褥走向大門。大門的一邊,開了一扇小門。
江風盡量走的平穩些,但心卻不聽話地狂跳,腿肚直想抽筋。剛接近門口,斜刺裏衝出一挎衝鋒槍的小武警,厲聲喝道,站住!
江風魂飛魄散。那一瞬間,他大腦嗡的一聲,隨即就是一片空白。心裏說完了完了,這次要倒大黴了。眼看著小武警氣勢洶洶到了跟前,他不由得暗暗摸住了腰裏的電棍。
小武警命令道,把東西放地上!江風乖乖地把手裏的包裹在地上放了,小武警把胸前的衝鋒槍轉到背後,彎腰解開包裹,看了看,朝江風一揮手,說,送出去吧!
江風的心緊張地差點沒從嘴裏竄到地上。知道是虛驚一場,一顆心這才撲通一聲落回到了原位。等他重新從地上抱起包裹,這才發現自己的腿腳都軟了。心想還是自己心理素質不行啊。
從那扇小門出來,他看到外麵停著一輛小貨車,上麵已經堆滿了髒兮兮的被褥。他故意慢騰騰地走著,抬頭看了一眼崗樓,正看到一個背槍的武警居高臨下朝這邊看。
江風心裏叫聲苦,心想難道到了最後的關頭,又要前功盡棄?把被褥放到車上,拖著步子往回走。又抬了一下頭,正看到那執勤的武警轉過了身子。江風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敏捷閃身到了圍牆邊的燈影裏。本想裝著撒尿,左右一看,並沒有人注意自己,就貓著腰順著圍牆跑起來。跑出了百十米,確定自己已經逃出了武警的視線,就拐上上山的路,撩開兩條長腿,飛奔起來。
又跑了不到一公裏,麵前出現一條小溪。那溪水從山澗裏衝下來,水流很急,潺潺的流水聲在夜裏聽起來非常的寂寥。江風記起協警乙的話,沒有再往山上去,而是跳進水裏,順著溪水往山下走。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因為沒過多久,追蹤他的警犬就在這裏失去了目標。
月亮已經升上來了,慘白的月光照著江風逃向自由之路。溪水冰涼,不過這正好可以給他提神。趟水跳石,走了十來分鍾,他被一個懸崖攔住了去路。那懸崖兩側是陡峭的石壁,且長滿青苔,非常光滑。他試著爬了兩次,都滑落下來,根本無法落腳。溪水在這裏變成了一個瀑布,嘩嘩地落在下麵的深潭裏,也不知道那潭水有多深。正在猶豫之間,忽然隱隱約約傳來嗚嗚的警報聲,哨子聲,是從審查站方向傳過來的。
很顯然,警察已經發現有人越獄了。江風知道,荷槍實彈的武警們牽著汪汪狂叫的警犬,馬上就會趕到,他再也顧不得許多了,眼睛一閉,縱身從瀑布上跳了下去!
江風的身體如一枚航空炮彈,在空中飛行了幾秒,撲通一聲落在下麵的潭水裏,激起了很高的水花。幸虧水裏麵沒有礁石,否則撞上的話,他的小命肯定得報銷。那潭水很深,冰涼刺骨。江風落水後,地球強大的吸引力把他拉到了水麵以下四五米深的地方,仍沒有探到底。他手腳並用,趕緊往上扒,快要窒息的時候,頭終於露出了水麵。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扒拉到岸邊,爬了幾次,才爬上去。
接下來的路好走多了。江風下到山下的河灘裏,再往山上看,那山上山下都是強光手電射出的光柱,風中傳來叫喊聲和警犬的汪汪聲,條山審查站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警犬也不是吃素的,準確判斷出江風並沒有走下山的路,帶著武警追蹤到小溪旁,卻失去了目標,急得汪汪直叫。警察和武警判斷江風是繼續往山上逃了,一麵繼續追蹤,一麵電話請求支援,要求增派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