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喬裝打扮
藍梅說沒有呀,我減肥,好久都沒吃了。
忽然明白了江風的意思,呀地叫了一聲,拿拳頭捶他的胸脯,說你這個壞蛋,你怎麽不說說自己,剛才你還吃奶了呢。兩人樂的哈哈大笑。
笑過了,藍梅忽然很認真地說,江風,你這句話會留下後遺症的。你想啊,你讓我以後還怎麽吃雞呢?一說到吃雞,我就會想起你的,怎麽辦?江風說,要不你再好好吃一回,吃傷了以後就不想了。他這話又換來了藍梅的一陣粉拳。
江風要起來劃船,藍梅把他按回去,說你剛才出力了,我來劃。光著身子站在船艙裏,把船尾向前,也不辨什麽方向,胡亂劃起來。江風躺在船艙裏,從藍梅搖擺著的兩乳之間看過去,就見南方天空出現了一顆巨大的星星,熠熠發光。他從下麵往上看藍梅身體,覺得夜幕中女人身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感,有一種原始的美。
說,藍梅,你坐我身上劃,這樣不累。藍梅說好,你別怕我壓疼你啊,我很重的。說著試探著坐下來,又哎呀叫了一聲,知道上了江風的當。藍梅手裏還劃著槳,說,你這個壞蛋,花樣真多,我們這個動作,可以申請吉尼斯記錄了。江風說,嗯,我明天就去申報。
藍梅坐在江風身上,用力劃著船。開始她還能堅持著劃,一會就不行了,那槳雖然還在劃著,卻沒有入水,在那裏空劃。漸漸地,藍梅手裏的一雙槳就變成了蝴蝶的翅膀,在那裏快速地扇動,最後呼啦一聲落到了水裏,再沒人管了。
頭重腳輕地上了岸,要的燉柴雞已經燉的很爛了。兩個人都是出了大力的人,這會急需要補充能量,大口大口地吃著,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了。
藍梅也顧不得什麽吃相,筷子也不用了,直接上手,吃的比江風還要猛一些。吃著吃著,藍梅卻笑起來。江風說你想起什麽了啊那麽高興,說出來我聽聽。藍梅說想起了你說的吃雞。我今晚算是占了大便宜了,吃了兩隻雞。江風正喝著啤酒,把一口啤酒都笑噴了。一會功夫,兩人就把一隻雞連湯帶肉吃了個幹幹淨淨。
吃過飯,把藍梅送到柳園門口。兩人戀戀不舍地在車上吻別。江風目送著藍梅走進了小區的大門,才調轉車頭回家。到了家裏,洗完澡躺倒床上,細細回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覺得藍梅真是個懂得風情的女人。想了一陣,心滿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上午,江風睜開眼睛,太陽已經把窗戶照的很耀眼了。看看表,9點多鍾。心想自己怎麽睡的那麽死啊,估計還是昨天太疲乏的緣故。又想到了還得去執行鄭爽交待的秘密任務,還得去調查葉芷的荷園新村,情緒一時間怎麽也高漲不起來。磨磨蹭蹭洗了臉刮了胡子,下樓開車向荷園新村趕去。
有了昨天的遭遇,江風對能否完成這項任務沒有一點把握。又怨葉芷做事情太霸道,這麽大的一個工程,不辦理施工手續不說,竟然把工地看護的鐵桶似的,這在雲湖曆史上還是沒有過的事情。江風以前也檢查過不少工地,那些開發商很多都是有後台的,但像銀河公司這樣強硬的,蠻橫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到了荷園新村工地,也不敢靠近,又是遠遠地坐在車裏,看著門口的那些如狼似虎的保安發呆。心想如果附近有高樓的話,站到上麵應該是能看到工地基本情況的。下了車四下一打量,工地周圍都是農田,哪裏有什麽樓房。又不死心,沿著工地圍牆溜達了一圈,看那圍牆砌得又高又整齊,還是無機可乘。溜達到南麵,見圍牆下一堆墳頭,那土堆的挺高,可以夠著圍牆。看四周無人,就爬上了墳頭,縱身一跳,雙手抓住了牆頭。哪知他剛一露頭,看到裏麵幾隻狼狗狂叫著向這邊撲來,嚇得他手一鬆,撲通一聲摔了個屁股墩,疼的齜牙咧嘴地揉了半天屁股。
無奈又回到車上,坐著生窩囊氣。臨近中午時候,見一農民打扮的人戴著草帽,騎著一三輪車到了工地大門口,三輪車上是一車蔬菜。進大門的時候,保安倒是沒怎麽盤問就揮手放行了,看來是給工地食堂送菜的。江風忽然間就有了個大膽的冒險計劃。
原來江風看到荷園新村工地的保安對送菜的菜販子揮手放行,並不設防,就心生一計,打算扮作菜販子,混入施工現場,細細偵查一番。他坐在車上反反複複地考慮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足足想了一個小時。結論是雖然有點冒險,但就目前來說,別無他法。又覺得這個事情挺刺激的,像八路軍要冒險潛入鬼子司令部似的,心裏莫名的興奮。
既然要當菜販子,行頭是必不可少的。首先就是必須得有一輛三輪車。這三輪車在街上雖然不少見,但真要去找一輛自己用的話,還是有些困難。江風猛然想起自己做城管的時候,隊裏停車場裏總是放著不少沒收來的無人認領的三輪車,就試著給原來的同事打了電話。對方說你要幾輛?江風說一輛就足夠了。對方說,小意思,過來吧,隨便挑,我們正要當做廢鐵處理呢。
三輪車問題解決得出奇的順利。第二天上午,江風開車去了城管處。他把麵包車放在城管處停車場,在裏麵挑了一輛稍微好點的三輪車,又充了氣,騎著來到了街上。他在大學的時候就會騎這個玩意了,那時候他是班長。有天夜裏女生宿舍一女生暈倒,同學們借來了食堂的三輪車,把她往醫院送。把女生抬到三輪車上,才發現十幾個男生,竟然沒有一個人會騎三輪車。情況危急,江風雖然沒摸過這個玩意,還是硬著頭皮跳到三輪車上。開始有點往一邊偏,沒一會就好了,順利把女生送到了醫院。
江風騎著三輪車走在烈日炎炎的街上,低著頭,專揀背街小巷走,生怕遇到熟人。
他這會很想讓自己看上去像個真正的三輪車夫,關鍵是自己的衣著打扮和精神頭,太不像騎三輪車的人了。他蹬著吱哇哇作響的車子,眼睛盯著路麵,不敢四處張望。天氣炎熱,再加上緊張,一會時間,他就汗流浹背了。頭發也濕透了,一縷縷貼在額上,額頭上的汗水幾乎要把眼睛迷住。雪白的襯衣上早就蹭上了三輪車上的灰塵,這會被汗水浸透後,緊緊黏在身上,穿了件緊身衣似的難受。
騎了一陣,江風覺得,自己已經差不多像是三輪車夫了,就大膽地抬頭看了看街上的行人,發現大家都是行色匆匆的,根本沒有人多看他一眼,心裏說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啊,就坦然了許多。心想今天當做是體驗了生活好了。
走到三中南街,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三輪車!三輪車!是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分貝之高,滿大街都能聽見。江風知道是在叫他,頭也不抬,緊蹬幾下,打算開溜。沒跑出幾米,車把就被一雙女人的胖手抓住了。
江風隻得停下來,抬頭看了,是一個胖的西瓜似的的女人,臉凶巴巴的,有點像電影《功夫》裏的包租婆。那女人像抓住小偷似的,厲聲嚷道,跑什麽跑!沒聽見我在喊你嗎!
江風知道這樣的女人不好惹,陪著笑臉說,嘿嘿,剛才隻顧蹬車子,沒聽見你喊-——真沒聽見。那女人看他態度還可以,上下打量他一番,斜了他一眼,命令到,靠邊,幫我拉個貨!
江風轉臉一看,就見街邊放著幾件舊家具,鞋櫃,空調,破落地扇什麽的,都像被煙熏過似的,髒得夠可以。正想解釋自己不是拉活的,後麵車一個勁地按喇叭,隻好把三輪車靠邊了。
原來那女人站在路上打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出租,司機們見她東西又多又髒,沒有一個願意拉她,全部拒載,把女人氣的,站在街邊跳著腳罵。這會好不容易逮住了倒黴的江風和他的三輪車,就好像正瞌睡著呢有人給送來了個枕頭,會能輕易饒過他?
江風把三輪車在那堆破爛前停好了,準備好好給那女人解釋一下,就很認真地對她說,大姐,我不拉貨的。那女人大眼一瞪,說你這人奇怪了,你收破爛不也是為了賺錢嗎,我又不是不給你錢,你還挑肥揀瘦怕下力,白長了這麽大個頭。真是的。江風一陣苦笑,盡量用平穩的語調說,我也不是收破爛的。那女人聞聽此言,說喲嗬,看不出一個收破爛的還挺愛麵子,還挺有自尊——說著用胖手戳著車前的一個木牌說,你都帶著幌子呢,還說不收破爛,你自己睜眼看看吧!
江風伸頭一看,果然見車把下方鐵絲纏著著一個破木牌子,上麵用紅漆歪歪扭扭地寫著:廢品回收,利國利民。一時間覺得又氣又好笑,一把扯了那牌子,扔到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