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肉彈來襲
江風去了他辦公室,曹雲山這次倒是很熱情,請他坐了,拿起桌子上的“中華”真的就抽出一根,遞給他說抽煙抽煙。
江風擺手說謝謝曹局長,我不抽煙的。
曹雲山就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哎呀,看我這記性,忘了你是不抽煙的,不抽煙好啊!說著自個點著了,也過來沙發上和江風並排坐了,手放在他肩膀上,很和藹地笑著說:你小子,上次沒生我氣吧?
江風感覺曹雲山的手就像狼爪子似的扒在自己肩上,很不自在,就暗暗往一邊側了側身子,說:曹局長,看您說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會生您的氣,倒是覺得自己不夠冷靜,對您不太尊重,這幾天正在自責,正準備來給您道歉呢。
曹雲山很優雅地彈著煙灰,說:小江啊,我對你也是一片好心哇,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以後你慢慢就領悟了。我在部隊時看人就非常準,到了咱單位,我還是那句話,年輕人當中,我最看重的就是你!
江風聽人議論說,曹雲山之所以轉業,是因為在部隊騷情了副司令員的小姨子,惹怒了副司令員才被迫轉業的,就在心裏說:是啊,你看人是很準,估計看女人看的更準。
他望著曹雲山那浮腫的眼泡和老鼠似的小眼睛,不知道怎麽忽然想起了孫小柔那張蒼白的娃娃臉。
曹雲山說小江,老家是哪裏的?
江風說,青隆縣的,農村。
曹雲山裝作很吃驚的樣子:青隆?這麽說咱是半個老鄉啊!你嫂子的娘家就是青隆的,不過她是在縣城。小江,回頭找機會到家裏坐坐,讓你嫂子認認你這個老鄉。
江風嘴裏答應著,心裏卻是七上八下。曹雲山這人忽冷忽熱的,太讓人琢磨不透了。今天叫自己來,難道就是來閑噴的?不會這麽簡單吧。
看江風一副很謹慎的樣子,曹雲山走回自己辦公桌後,坐下來,很不經意地說:小江,晚上有安排嗎?
江風猶猶豫豫地說沒什麽安排。
曹雲山說好,是這樣。一位老朋友多次打電話邀請坐坐,我怕喝酒一推再推,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再推了。你知道我胰腺炎不能喝酒,你晚上如果沒有其它安排,就替我去擋一陣。
說完,笑眯眯地看著江風,眼光裏滿含期待。
江風想了想,說:好吧,不過我也不能喝太多,盡力而為。
曹雲山絲絲拉拉地笑了,說小江你是個爽快人。下班你別開車了,坐我的車好了。
江風答應著,站起來說:那我先回辦公室給家裏請個假,省得做我的飯。
曹雲山夾煙的手往前推兩下說去吧去吧,走的時候我叫你。
江風再看他,覺得曹雲山的笑很慈祥,彌勒佛似的,心想看來自己是多心了,不就是替他喝酒嗎,少說話見機行事好了,能有什麽大事。
曹雲山一張笑臉待江風出了門,就一下子變得冷峻起來,在煙灰缸裏狠狠地擰滅了煙蒂。
回到辦公室,江風把辦公桌收拾了一下,把裝著工業園路標底信封鎖進了鐵皮櫃裏。工程下周就要開標了,目前報名已經結束,正在進行資格預審。
下班後,等機關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曹雲山才鎖了門出來,哢哢地走到了江風辦公室門口,也沒說什麽,朝著他一揚下巴,很神秘地先下樓去了。
江風拿了皮包出來,下了樓,見曹雲山的現代已經停在了樓下。他拿捏不準曹雲山是坐在前麵還是後麵,正猶豫呢,就見後麵的窗戶降下來個縫,就知道他在後麵坐,拉開車門坐到了前座。
車上,因為有司機在,不便多說什麽,曹雲山隨便打著哈哈。一直開到了錢櫃,曹雲山打發司機回家,和江風徑直上了二樓。
一個裝修豪華的包間裏,一男一女正在等著他們。那男的外地口音,五十多歲,幹瘦,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身旁那妖豔的女人,一頭金黃的頭發在腦後紮了個大波浪,戴著假睫毛,眼窩黑紫,嘴唇塗得亮晶晶的,穿一吊帶裙裝,一雙胸像吹起的氣球似的,大的有些誇張,讓人懷疑它是真是假。
江風看了,在心裏暗想,也奇怪了,外國的女人穿上這吊帶裙,看上去就是貴婦;這女人穿了吊帶裙,看上去就是不折不扣的服務行業從業人員了。
那男人好像和曹雲山已經很熟了,直接上來握了江風的手,謙卑地躬著腰搖著。曹雲山就在旁邊說:老劉,這就是我給你提起過的項管科江科長,小夥子很能幹,年輕有為。
又轉臉對江風說:這是我的老夥計了,昌原市第一市政工程公司的總經理,劉寶貴。又恍然大悟似的說:哎呀,你們兩個好像都和“市政”掛鉤,專業對口啊!
這時候那女人也款款擺動腰肢,帶著一陣撲鼻的香風走上來,伸出酥手說:江科長,幸會。
她說這幾個字的時候音調全部是升調,那尾音顫的,和那誰的綿羊音有一比。說話的時候她身子微微前傾著,胸前的深溝觸目驚心。
曹雲山好像也不太認識這女人,詢問的眼光看著劉寶貴,劉寶貴就哈哈笑著說:哦,公司的材料員,小娜。
幾個人落了坐。江風多少有點局促,他本以為今晚會是個高朋滿座的大場麵,看現在隻有四個人,就覺得自己的參與有點突兀。說是來替曹雲山喝酒的,這幾個人能喝多少酒?再加上身邊這個叫做小娜的女人也不知道用了多少香水,那味濃的,連菜是啥味都嚐不出來了,每道菜吃起來都一樣,都是香水味。就覺得這不像是在吃菜,是在吃那女人。
曹雲山有胰腺炎,滴酒不沾,小娜作為女士也不喝酒,兩人都要了果汁,隻有劉寶貴和江風兩人的杯子裏是真家夥。今晚的酒杯很強悍,是喝葡萄酒用的高腳杯。
四個人先碰了三大杯。江風就覺得這酒特別拿頭,三杯下來就有點暈乎。然後劉寶貴開始敬酒,曹雲山正和小娜嘀咕著什麽,兩人頭湊在一起,小娜的領口大張著,曹雲山的臉都快伸進去了。看劉寶貴要先敬他,戀戀不舍抬起頭說老劉你先敬江科長,我最後畫句號。
別看劉寶貴其貌不揚,敬酒詞一套一套,花樣翻新,聽得人不喝都覺著不好意思,江風連喝兩杯杯,喝得倒噎氣。
劉寶貴敬到曹雲山那裏,抓住他的手說,曹局長,我和江科長喝的可都是白酒,你也不能搞特殊,一定要喝白酒!
說著把滿滿的酒杯舉到了他麵前。江風觀察那酒杯,似乎比自己剛才喝的要滿很多,心想這劉寶貴對自己還算手下留情的。
曹雲山也站起來,捂著肚子,一臉苦相地說:老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胰腺炎多年都不沾酒了,喝果汁喝果汁,隻要心裏有,喝啥都是酒嗎。
說著舉杯欲飲,卻被劉寶貴伸手擋下了,說:不行,我今天我得堅持原則,你沒看剛才江科長喝的多爽快!
曹雲山說那是,江科長今天來就是給我護駕的。老劉啊,你這是強人所難,要我的好看呢!非得讓我直接讓120拉走?
說著話,拿眼看著江風。
江風看這撕撕扯扯的兩個人,有點像演雙簧的意思,但還是不得不站起來說:曹局長,這酒我替你喝了吧。
劉寶貴臉上立即露出了驚喜,把酒遞給了江風。江風端到嘴邊,聞著那刺鼻的酒味,實在難以往嘴裏送。
曹雲山看他猶豫,伸手來奪杯子,說:小江,喝不了放下吧,不要勉強!今晚以交流感情為主!
江風聽他這麽說,隻好一咬牙,咕咚咚喝了個底朝天,坐了下來,立即感覺到了地球的自轉。
這時候一直沒怎麽表現的小娜挺著一雙大胸站了起來,一雙眼水濕水濕地看著江風,飄著音說:江科長,我還沒給您表示呢!
江風說,你不喝酒,就免了吧。
小娜顫著綿羊音說:江科長,我今天是舍身陪君子了呢!為了表示誠意,我先喝兩大杯吧!說著,拿起酒瓶就咚咚咚往自己杯子裏倒。
江風剛剛坐下,又趕緊站起來,伸手抓住她拿酒瓶的手,很誠懇地說不要了吧,小娜,你一個女孩子怎麽能喝那麽多酒!喝酒多了,不利於養顏的!
小娜扭擺著身體,胸像兩大坨涼粉似的亂顫,眼睛裏流光飛舞地說:江科長,我自己還不心疼自己呢,你倒是來心疼我了,你讓人家好感動,好激動嘛!那我更應該用我這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來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了!
說著話,拿酒瓶的手往懷裏慢慢用勁,把江風的手拉到了自己裸露著的胸上。
江風就覺得指尖一陣酥麻,像摸到了電門,這才知道小娜的胸雖然大,但很柔軟,絕對不是假的。
這樣想著,身體內的雄性荷爾蒙借助酒勁,霧沼沼地升了起來。看曹雲山和劉寶貴兩人正在交頭接耳說著什麽,沒注意到這邊,就身體往前傾了傾,借助慣性,把整個手背都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