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蛇蠍女人,人人喊打
“你……你……”張婷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驚悚地瞪大了雙眼,望著樊逸痕就跟見了鬼似的。
那句“你怎麽知道的”好似魔怔了一般被硬生生地堵在喉嚨裏,又驚又怒,根本就無法脫口。
樊逸痕見狀,臉上的冷笑妖魅滲人,失望地輕聲喃喃:“果然……”
下一刻卻是神色一轉,變的寒冷一片,恍若殺神,轉頭,對自己人一字一頓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來人,破棺!”
“是!”
眾位黑衣保鏢一怔,雖心有不解,但隻要是樊逸痕的命令,便會義無反顧地去執行。當即,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張婷臉色大變,立馬就急了,衝著眼眶衝了上去,“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司音已經死了,你們不能這樣侮辱她,不能啊!”
喊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絕。
然而樊逸痕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麵無表情,冷冷地吩咐道:“抓住她!”
頓時,黑衣保鏢以雷霆之勢對張婷出了手,連帶著被製服的,還有她帶來的那些蝦兵蟹將,隻是一個回合就沒了還手之力。
突然的驚變,眾位賓客們還沒回過神來呢,就全都徹底愣住了。
“怎麽回事?樊少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破棺呀?這人都已經死了,棺材被拆,屍首要是被抬出來了,那可是要被褻瀆的。”
“喂!你沒聽說嗎?少了一個人,那可是樊少心尖兒上的人。”
“對呀,就是那個叫季筱悠的,剛才張婷將咱們全都請了出去,就唯獨留下了她,等咱們回來,她突然不見了。”
“剛才樊少想要找人,這張婷還推三阻四的,莫不是做了什麽心虛缺德的事,將人給殺了吧?”
“還別說,這還真沒準。大家誰不知道,人家樊少喜歡的人就是季筱悠,承認的樊家大少奶奶也就她一個人。可這杜司音偏偏連臉都不要了,上趕著去倒貼,去纏著人家。這閨女不要臉,這當媽的又能好的哪去?”
“嘿嘿!也對,指不定這棺材裏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兒呢!”
大家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般,眼中閃爍著狩獵般的精芒,全都壓低嗓音,止不住地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隻是這不一會兒的功夫,各種不堪,齷齪又見不得光的版本迅速在腦海之中漸形顯象,使得他們越加地興奮了起來。
聽到這些越加刺耳與譏諷的話,張婷的鼻子差點被氣歪了,胸口起伏不定,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可奈何,被黑衣保鏢死死地摁著根本就動彈不得,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杜司音的屍體被抬了出來,隨意又粗暴地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你們這群畜生,怎麽能這樣……這樣對待我的女兒,褻瀆亡靈。你們……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猩紅的瞳孔猛震,望著從小到大被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女兒亡故之後,居然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保不住,被人這般隨意地踐踏,她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伴隨著陣陣低沉的嘶吼,牙根兒都咬出了血,順著蒼白的唇角滑落觸目驚心。
隻不過下一刻,當夾層的擋板被掀開的時候,張婷腦袋裏“嗡”的一聲炸了開,搖搖欲墜的身子被黑衣保鏢鉗製著這才沒有直接摔到在地。
完了!完了!這下全都完了!
所有的精氣神好似瞬間被硬生生地抽走,張婷麵如死灰,眼底所有的光亮一夕覆滅。
突然瞧見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蒼白小臉,樊逸痕大驚失色,“筱悠!”
跌跌撞撞地上前一步,趕忙彎腰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起來,拿掉堵在嘴上的毛巾,解開困在身上的身子。
“逸痕,我好怕,差一點就永遠見不到你了。”
劫後餘生的感覺並沒有帶給季筱悠多大的喜悅,心有餘悸之際,她紅著眼眶,好似受驚了的小麋鹿一般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差一點她真的就被活活地燒起了。
幸好,心有靈犀,他聽到了她用腳艱難揣出來的音符。
察覺到懷中人兒的顫抖,樊逸痕心頭抽痛,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別提有多嚇人了。
趕忙抬起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頂,柔聲安慰道:“別怕筱悠,我在,我會永遠保護著你的。怪我,要是我帶你一起離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自責,內疚,他實在是不應該太相信張婷這個女人了,差一點,他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隻要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好似被一隻大手給緊緊地攥著,用力撕扯,幾乎疼到無法呼吸的地步。
一旁的季嬸臉色異常的難看,上前撿起地上的麻繩低頭打量了一眼,這種不該出現在靈堂裏的東西,一看就是事先有預謀準備的。
“大少奶奶,到底發生了什麽?您怎麽會被綁在了棺材裏?”她突然開口詢問,冷冷的目光若若有若無地朝張婷掃了過去。
聞言,季筱悠抬頭,臉色蒼白不減,恐懼地道:“張婷說是我害死了她的女兒,先是打了我,然後再命人將我給捆了起來……”
當那句“要活活燒死我”落下之後,樊逸痕渾身上下的寒意陡升,眉宇間滿布冰霜,那個樣子看上去別提有多嚇人了。
機械轉頭,陰冷地盯視著張婷,幽幽冷笑道:“你,該死!”
張婷見狀猛地一哆嗦,麵如死灰,緊緊地閉上了雙眼,暗道“完了完了”。
被黑衣保鏢駕著,一時間所有的力氣都好像被硬生生地抽空了一般,形如一灘爛泥。
成王敗寇,她在決定要弄死季筱悠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可能性。可當這一幕真真來到的時候,還是不可遏製地恐懼了起來。
不!她想活,她不想死。
本能地求生之下,張婷再度撐開眼簾,慌裏慌張地朝樊逸痕望了過去。
可誰知,卻直接掉進了那冰冷到令人膽戰心驚的眸灣之中,恐懼與寒意夾雜在一起,好似吐芯的毒蛇緊緊地纏繞在她的脖子上。
驚懼,窒息,無法呼吸。
大腦之中一片空白,艱難地動了動唇角,想要求饒的話被硬生生地堵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地根本就脫不了口。
慌亂之間,她趕忙移開視線。
可誰知,卻意外又與季筱悠的視線碰觸在了一起。
如果說樊逸痕瞪著她的目光裏沒有任何的遮掩,飽含了無限的殺機足可以立即致命。那麽,季筱悠的視線就是夾了刀子般的溫水滿煮,生不如死,猶如淩遲。
雙腿打顫,張婷大把大把地冒出冷汗,整個人就跟虛脫了一般。
這一刻,她好似已經瞧見了死神盯著她這個“獵物”,幽幽勾唇,露出了殘忍到毫無任何溫度可言的冷笑。
“我去,這張婷怎麽能幹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瞧她長的人魔狗樣的,手段居然會這樣殘忍。”
“想要將季筱悠直接扔進煉人爐裏,活生生的燒起,這還是人嗎?”
“怪不得她女兒恬不知恥,還虐待傭人,最後自食惡果,活該連自己的小命全都搭進去了。有這種媽也難怪,能教出什麽樣的好女兒來。”
“太可怕了,以後咱們可得離這一家子遠點,可不能跟這種畜生打交道。”
短暫的無聲寂靜過後,賓客們徹底炸鍋了。
震驚轉瞬消散,全都是一臉的憤慨與譏諷,毫不客氣地對張婷指指點點。
雖然以他們這種身份,那種想要置人於死地的陰暗手段見得多了,根本不算什麽太值得震撼的事。可是,這樣殘忍的手段還是第一次見。
就連幾個原本與杜家交好的世家人員,如今看著落魄狼狽的張婷也是皺眉不停。
神情冷漠,下意識往後倒退了兩步,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如避蛇蠍,生怕跟她扯上任何關係。
微斂著眸光,季筱悠冷冷地盯視著她,不由地冷冷地嗤笑了一聲。
從雲端跌入地獄,被人人喊打,猶如過街老鼠一般的滋味兒並不好受吧?如果不作死,她又何至於會落到這種地步?
冷冷地掃了一圈之後,樊逸痕皺了皺眉,語氣透著不悅,“季嬸,將所有的人全都趕出去。”
“是!”季嬸上前,依言照做。
眾位賓客雖然懷著一顆八卦之心,想要看看後續發展,看看樊逸痕究竟會怎麽處置張婷而不願離開,但卻忌憚樊逸痕的勢力,隻好戀戀不舍地往外走。
隻不過,出了靈堂之後,隻有一小部分的人離開了,而大部分的人卻選擇呆在了院子裏,無論如何也要看完這場熱鬧。
這時,杜父手裏拎著一盒熱騰騰的混沌,滿頭大汗地趕了回來。
看到人嘩啦啦地往外走,他一愣,趕忙拉住離他最近的一名賓客,不解地道:“大家怎麽全都出來了?葬禮還沒有完事呢?”
賓客一看是他,瞳孔微眯,不懷好意地打量了他兩眼,皮笑肉不笑地諷刺道:“嗬嗬,你可真心大,居然還有閑情逸致跑出去買東西?”
“買東西怎麽了?”杜父不明所以地望著他,總覺的他的態度看上去非常奇怪。
賓客臉色一沉,以為他是故意再跟裝糊塗,當即語氣變的不滿了起來,“裝!還擱我在這兒裝!張婷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來了,真以為能瞞天過海,成功幹掉季筱悠嗎?依我看呀,你們夫婦二人的小命都要難保,一家三口怕是要在地底下團聚嘍!”
眉角向上一揚,狠狠地奚落了他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