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雨中羞辱,輸的代價
一聽這話,季美俄臉色當即漲的通紅,火辣辣的燥的慌,表情別提有多難看了。
那一口一個的“老狗”,不就是故意在罵她嗎?
“我們走!”
趁著她稍有遲疑的功夫兒,樊逸痕收回那輕飄飄,嘲諷的目光,衝著司機沉聲吩咐道。
“是!少爺!”
司機恭敬地應了一聲,準備發動車子。
“等等,不要走,樊少!”
這下,季美俄頓時就急了,伸出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車窗。
忙不迭地,卑微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筱悠……會讓她開心高興的。”
為了自己女兒的安危,她沒有別的選擇,就是上高山,下火海也要闖一闖。
“嗯!很好!”
見狀,樊逸痕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駛入八號公館之前,他故意“好心”地囑咐了她一句,“不過你的動作可要快一點,我們能等,可你女兒就不一定能等的起了。”
雖然語氣沉且緩,可當那濃濃的殺氣迎麵撲來之際,季美俄心生恐懼,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渾身顫了顫。
在她驚恐的視線中,勞斯萊斯已經駛進了院子,又進了車庫。
“咣當”一聲,大鐵門再次被緊緊關上,徹底將她給隔絕在外。
僵硬著身子站在原地,雙手緊握了握,季美俄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走了上來,對守門的傭人道,“本夫人要見你們的大少奶奶,你去給通報一聲。”
雖然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那趾高氣昂的囂張氣焰,卻在樊逸痕的磋磨之下,消糜下來了不少。
“老實等著!”
守門傭人拿眼角斜昵了她幾眼,冷冷地撂下這四個字,轉身,雙手插兜,慢吞吞地朝別墅走去。
他早就得到了上麵的授意,自然沒有任何的估計,趁此時機,還不好好地羞辱這個老女人一翻。
“你……你……”
被如此輕慢,季美俄臉色鐵青,鼻子差點被氣歪了。
隻是今天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幾乎把這一輩子的氣都受了。可為了吳映璿,她除了強忍著之外別無選擇。
加大力度,死死地咬著牙根兒,淡淡的血腥氣息彌漫而出都不自知。
誰知,這一等,等了老半天守門傭人這才慢吞吞地去而複返。
來到鐵門裏,站定。
眉角向上一揚,冷冷地道:“大少奶奶現在沒空,叫你在這兒先等著。”
頓了頓之後,又故意不懷好意地補充了一句,“對了,大少奶奶還說了,如果你不願意等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不過,你要是走了,下次就不要再打擾她了。”
冷冷地說完,他一轉身,徑直走到旁邊的桌椅旁,一屁股坐了下去,重心後靠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保溫杯裏的茶水,一邊不懷好意,嘲諷地打量著她。
“好好好!”
季美俄咬牙切齒,接連說了好幾個“好”字,肩膀顫抖,接連深吸了好幾口冷氣,這才艱難地平複下來了想要衝上去打人的衝動。
季筱悠這個賤人,趁機想盡了辦法羞辱她,折磨她。
怒發衝冠,她,恨極了。
可是,話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為了自己的女兒吳映璿,她不能走!絕對不能走!
“賤人,這份羞辱我記下了,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磨著牙,小聲從齒縫裏擠出這句話後,季美俄懷揣著救女的執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在等,等季筱悠出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隻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受不了了。
穿著高跟鞋,腳疼的厲害,小腿微微顫抖,腰酸背痛。額頭上,已經開始涔出細密的汗珠兒。
由少聚多,密密麻麻的,精致得體的妝容都開始有些浮粉了。
八號公館裏的傭人們,在上意的授意下,不少都跑了出來,一臉的嘲諷,毫不客氣地對著季美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譏笑的聲音不絕於耳。
頓時,季美俄鼻子差點被氣歪了,臉色都不對了。
何時,她受過這種奇恥大辱。居然連那些低賤的傭人們都敢跑出來嘲笑她了。
旋即咬緊兒牙冠,下意識又挺了挺腰杆,她的驕傲,她的自尊,絕不允許自己露出一點的狼狽與體力不支來。
“夫人,咱們還是先回去,然後再想其他的辦法救小姐吧!再繼續站下去,您恐怕要吃不消啊!”
一起跟過來的女傭趕忙上前一步,一臉的關切之色,討好地扶住了季美俄的胳膊。
“滾!”
誰知,季美俄一臉的火氣,暴喝了一聲的同時,用力一甩,狠狠地將女傭的手給甩掉了。
渾身上下,戾氣叢生。
女傭往後退了兩步,被嚇了好大的一跳。拍馬屁直接拍到馬蹄子上了,心中鬱悶的同時,卻老實地站在原地,再也不敢上前。
而這一幕,被三樓落地窗前的季筱悠與樊逸痕二人給清楚地瞧見了。
他站在她的身後,緊緊地擁著她纖細的腰肢兒。
冷笑了一聲之後,突然開了口,譏諷地道:“嗬嗬!這老家夥,還真能堅持。”
“為了吳映璿,無論如何,她都會堅持下去的。”
季筱悠自然知道吳映璿在她心中的重要性,複雜地盯視著她的身影,突然想了什麽,視線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她害死我父親,可想到了自己也有今天,為至親之人擔憂痛苦的時候?”
聲音低沉,透著無歇的寒意。
怒從心生之際,在不知不覺間,身子都變得緊繃了起來。
“筱悠,你受委屈了。放心,這仇,我一定會幫你報!”
察覺到她的異樣後,樊逸痕心疼不已,下意識加大雙臂的力度。薄薄的唇俯在她的耳邊,柔聲寬慰道。
溫度透過相接的肌膚傳來,季筱悠心頭一暖。
“謝謝你,逸痕!”
嫣然一笑,季筱悠異樣的情愫終於舒緩下來了不少。
她知道,隻要樊逸痕肯插手,主動出擊,什麽狗屁吳家,季美俄與吳映璿都會脆弱到不堪一擊。
就像這一次,就為了給她出氣,吳映璿輕而易舉地就“人間蒸發”了。
任憑吳家出動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愣是連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找到。
可是,季筱悠還是希望,隻借助樊逸痕一些外力,最重要的,還是通過自己的能力來為季昌盛報仇。
“傻丫頭,跟我還客氣啥!”
樊逸痕一臉寵溺的神色,扶著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抬起手,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說話間,天突然陰沉了下來。
原本的晴空,突然飄來了厚厚的積雲,伴隨著悶雷的轟鳴聲響,隻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兒,豆大的雨點便狠狠砸落了下來。
劈裏啪啦,連成一片,蕩起了陣陣的霧氣。
而這一陣急促的雷陣雨發生得過於突然了,眾人全都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澆成了落湯雞。
頓時,傭人一擁而散。
“夫人,您……”
先前討好未遂的女傭站在雨幕中,臉色變了又變,欲言又止地想要開口,再度勸季美俄離開。
否則的話,自己就隻能陪著她一起淋雨,她可不想遭這份罪。
“閉嘴!”
誰知話音剛落,季美娥便惡狠狠地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來,咬牙切齒。
身子僵硬,發髻散落了下來,雨水順著發間濕噠噠的往下淌。
浸身在淡淡的水霧之中,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極為滲人的恐怖氣息。
對於這份羞辱,她已經堅持到現在了,無論如何都不能中途而廢。
因為隻有讓季筱悠這個賤人滿意了,才能換回自己女兒的生機。
思及至此,季美俄更加堅定了幾許,艱難的撐起眼簾,下意識衝著季筱悠的方向望了望。
朦朧之中,她總感覺有兩個人影正在暗中窺探著他,目光凜冽,夾雜著濃濃的殺氣與寒意。
“雨這麽大,她居然還不走?”
唇邊,噙著一抹戲謔的笑。季筱悠目光很冷,絲毫察覺不到半點的溫度。
“筱悠,不如咱們打一個賭如何?”
樊逸痕緊緊地擁著她,突然眼前一亮。
“怎麽賭?”
“就賭這個老女人站在大雨裏能堅持多長時間,誰說出的時間接近,就算誰贏。”
“贏了的話有什麽獎勵?”
“贏了的那個,可以向輸的人提一個要求。”
“好!賭就賭。”
覺得這個提議有點意思,季筱悠便也動了玩的心思。
“我賭這個老女人最多可以再堅持10分鍾。”
“這麽短?”
季筱悠微微一怔,不可思議的望了一眼信誓旦旦的樊逸痕,心生訝然。
略略想了想之後,季筱悠說了一個保守點的數字:“那我就賭……她可以堅持20分鍾。”
為母則剛,她相信季美娥怎麽也能再多堅持一會兒。
“好!現在計時開始。”
樊逸痕一臉自信的模樣,抬起腕上的手表,遊戲正式開始了。
一分鍾,兩分鍾……
到了第八分鍾的時候,季美娥眼前發黑,身子晃了又晃之後,終於再也支持不住,整個人直挺挺朝後倒去,“撲通”一聲,狠狠砸進了水裏。
水花四濺,將她吞沒。
“夫人!”
隨身而來的傭人大吃一驚,趕忙與司機一起,手忙腳亂的將季美俄抬上了車,然後揚長而去,逃似地飛快離開。
“呃……”
季筱悠瞳孔猛縮,訕訕地裂了裂嘴角,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個老東西,還真是中看不中用,這麽快就倒下了。
真是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