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熱水潑麵,到你了姑姑
目標很是明確,就是要趕緊趕回八號公館,看看是否還再有轉圜的餘地。
可誰知,剛剛來到門口,一抬頭,蓉蓉就瞧見,裏麵的傭人生拉硬拽,拖著她的行李箱以及其他的包裹,隻是剛剛來到門口,便一臉不懷好意的神色,迫不及待地用力一甩,將所有的行李盡數扔在了地上。
頓時,箱子彈開,裏麵所有的東西全都散落一地,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看上去別提有多狼狽了。
“你們……你們這些賤人,幹什麽?為什麽要扔本大小姐的東西?”
見狀,蓉蓉臉色大變,肝膽俱裂,扯著嗓子,憤怒地大喊了一聲後,跌跌撞撞,發瘋了似的衝了過去。
可誰知,這些傭人看都懶的多看她一眼,直接轉身,“咣當”一聲,將大門緊緊關上,徹底將她隔絕在外。
“你們……你們……”
來到行李箱的跟前,低頭,蓉蓉望著散落在外的貼身衣物,又羞又怒,臉色漲的通紅,怒從心生,來不及收拾,就衝過去。
“你們……你們這些賤人,開門,給我開門!逸痕哥哥,放我進去,聽我給你解釋,聽我給你解釋啊!”
蓉蓉抬起雙臂,一掌接著一掌,拍的大鐵門“咣當咣當”直響。
由於所用的力道不小,雙手都紅了,疼痛的感覺,好似那決了堤的洪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猛烈襲來。
可是,蓉蓉卻好似置若罔聞,機械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心中就隻剩下一個執念,那就是無論如何,她都要見到樊逸痕。
隻可惜,她嗓子都喊啞了,八號公館裏卻沉穩如舊,竟連一絲異樣的風絲都泛不起來。
“蓉蓉小姐,蓉蓉小姐,你別喊了,別喊了!”
這時,林嫂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忙不迭地伸出了手,想要拉住衝動不已的蓉蓉。
與此同時,佯裝出一臉關切的神色來。
“林嫂,是你!太好了,太好了。你快!快帶我進去,去見逸痕哥哥,我必須要好好跟他解釋才行。”
聽到聲響,蓉蓉猛然轉頭,卻在瞧見了林嫂的臉後,驚喜地瞪大了雙眼,抬手,一把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急迫地大呼小叫道。
此時,這個林嫂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一棵救命稻草了。
“蓉蓉小姐,你鎮定一點!”
林嫂神色慌張,抬頭,警惕地朝八號公館裏打量上了好幾眼。而後這才壓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勸道:“事已至此,你再堵在門口不依不饒,也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先行離開,然後再另作籌謀,卷土重來。”
聞言,蓉蓉渾身微微一顫,身子僵硬,淚眼迷蒙之下,表情陰晴不定。
見狀,林嫂趕忙又趁熱打鐵,繼續“好意”勸道:“你放心,這暗處不還有我呢嗎?咱們重新再來過,是一定會扳倒季筱悠那個小賤人的。”
“這……哎!好吧!”
短暫的權衡過後,蓉蓉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角,終是點了點頭,暫時壓下心中的執念,應下了她的這個提議。
隨後,二人轉身,來到東西散落的狼藉之地,蹲了下來,一點一點將東西又撿了回去。
收拾妥當之後,蓉蓉猶如那鬥敗的公雞一般,低頭搭腦,垂頭喪氣地跟在林嫂的身後,二人一前一後,拖著沉重的身影,朝酒店走去。
暫且安定了下來,靜候時機,準備伺機而動。
第二天,陽光明媚,陽光拂麵,天氣甚好。季筱悠起了一個大早,梳洗打扮妥當之後,接過傭人遞來的果籃,直接就出門了。
十分鍾過後,來到私人醫院的門口,站定,抬頭,季筱悠打量了一眼,唇邊,似有似無抿起一道清冷的寒意,銳利的瞳孔危險地眯了眯,下一刻,沒有任何的遲疑,抬腿提步,直接走了進去。
“您好,請問,季美俄住在哪個病房?”
來到導醫台,季筱悠站定,禮貌又客氣地問道。
“麻煩你稍等,我查一下!”
聞言,護士下意識抬頭,看見了季筱悠之後,一邊柔聲交代道,一邊趕忙低頭,不停地敲著鍵盤,查看患者的信息。
很快,就有了結果。
“在VIP201病房,沿著走廊直走到頭,右拐第一間就是。”
“好,謝謝!”
話落,季筱悠輕輕地點了點頭,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後,按照護士的指引,朝VIP201病房走去。
在來到拐角處的時候,她並沒有馬上衝出去。而是先站定,利用牆角的遮擋,偷偷探出頭去,將銳利的眸光朝病房的門口的方向打量了過去。
卻在入目一片空蕩蕩之際,季筱悠心頭登時一喜。
還真是猶如天助,那些吳家的保鏢們,這個時間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居然一個也不自在。恰巧,留給了她可乘之機。
下一刻,沒有任何的遲疑,季筱悠身影瞬動,趕忙衝了過去,抬手將門推開,迅速擠了進去之後,一回手,又緊緊地將病房的門給關上。
而這一切,全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瞧見。
病房裏靜悄悄的,故意拉著窗簾,溫潤的晨曦,透過縫隙,若有若無地投射了進來。光與暗的交錯下,濃濃消毒水的味道裏,隱隱暴著淡淡的沉重與壓抑。
見狀,季筱悠冷笑了一聲,旋即,不動聲色,抬腿提步,輕輕朝裏走了進去。
很快,她就來到了距離病床不遠的地方。
抬眼一掃,隻見季美俄臉色略顯蒼白,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還沒醒,正在沉沉地睡著。
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視著她。望著她那與季昌盛有些許相似的眉眼,季筱悠突覺得好一陣的精神恍惚,身子僵硬無比。
原本,應該是血脈至親,在季昌盛的心中,不管季美俄怎樣的涼薄,怎樣的不顧情麵地做的過分又無情,他一直都將她當成一奶同胞。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季筱悠以外的,唯一的血脈至親。
隻可惜,這份深情,卻沒有被厚待。不曾想,換來的,卻是逼命的殺機。
瘦弱無助的身影,帶著無限的悲憤,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眷戀以及對她的不舍,從樓底一躍而下,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猩紅再起,一點一點蔓延至了季筱悠的眸子。
“該死!”
雙手緊握成拳,季筱悠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惡狠狠從齒縫裏擠出這連個字來。這一輩子,她為了複仇而活下來,說什麽,都不能放過這對陰毒的母女二人。
思緒之間,季筱悠強壓下心中的恨火,又再度恢複了那副清冷,強大,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抬腿提步,緩緩朝季美俄走了過去,來到病床邊穩穩站定。
眼見著這個賤人睡的正香,季筱悠唇邊勾起了一抹冷笑,眼角餘光一掃,落在桌子上水壺上的時候,瞳孔微攢,寒意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
下一刻,她一轉身,拿起水壺與水杯,倒上了滿滿的一杯。
放下水壺,轉卻又拿起水杯。冷笑連連的同時,季筱悠緩緩伸出了胳膊,緊握著水杯的手,直接來到季美俄臉部的上方。
緊接著,手一抖,水杯開始發生傾斜。裏麵還有些溫熱的水,一點一點,全都滴到了季美俄的臉上。
“嘶!”
渾身上下,不受控製地猛地劇烈一顫,季美俄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終於是一點一點撐開了沉重的眼簾。
抬起了手,下意識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水。乍然清醒的季美俄,表情迷茫,大腦之中一片空白,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嗬嗬!姑姑,你醒了?”
這時,一聲似清似緩,但卻明顯夾雜著幾絲嘲弄意味兒的聲音,以極為強悍的姿態,狠狠地闖進了季美俄的眼中。
猛地一震,季美俄循聲望去之際,這才瞧見了季筱悠孤高獨立的身影,以及她根本就沒有想要收回去的手。
“你……你……”
季美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眼中殺氣叢生,咬牙切齒了半晌之後,這才惡狠狠地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質問的話:“賤人,你是故意用水潑我的,是不是?”
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無比地陰鷙。
“姑姑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我怎麽可能這麽惡毒。隻不過是看你睡著的時候,還眉頭緊皺,看上去極為的不舒服。心想著,等你醒了之後一定會口渴。所以,這不就事先倒好一杯水,為你準備著。”
斜睨著她,季筱悠冷冷地嗤笑了一聲。
夾雜著嘲諷,虛與委蛇,頓了頓之後,她又冷幽幽地道:“可誰知,哎!我這個身子呀,就是虛弱的很,一不小心,沒拿住水杯,直接就將水給弄灑了。不過,想來姑姑是一定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賤人,你真惡毒,你真惡毒!滾!你給我滾,給我滾出去!”
幾句話,頓時將季美俄給氣的夠嗆,隻見她臉色通紅,驚悚地瞪大雙眼,張大了嘴,吭哧吭哧,不停地喘著粗氣。
扯開了嗓子,一邊張牙舞爪,憤怒地大聲嚷嚷著,一邊抬起了手,加大力度,狠狠地將旁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落了下去。
頓時,劈裏啪啦, 碎了一地,滿目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