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老鰥夫,特殊的“關照”
“你說我……說我……”
被無情將了一軍之後,蓉蓉的臉色當即漲的通紅,神情窘迫,氣勢也弱下來了不少。
她要怎麽說?難道,她要親口告訴樊逸痕剛才他與季筱悠親熱的時候,她一直不要臉地躲在門外偷看來著?
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現在算是真真切切,親身體會到了。
“滾!現在你馬上滾出我這裏!”
厭惡的瞪著她,樊逸痕僅剩下的為數不多的耐性終於徹底消失殆盡了。臉色一沉之際,他毫不顧忌昔日的情分,直接怒斥道。
頓時,蓉蓉又是猛地一哆嗦,無措地站在原地,心痛地紅了眼眶。
心有不甘之際,她大腦一片空白,想都沒想,直接衝了上去,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樊逸痕的手臂,卑微地祈求道:“逸痕哥哥,我對這個女人有敵意那也是因為我愛你呀!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們郎才女貌,早就已經在一起了。咱們小時候的情分,難道你全都忘了嗎?”
“滾!”
心生厭惡,樊逸痕臉色一沉,暴喝的同時,奮力一甩。
“啊!”
一聲驚呼之後,蓉蓉重心失控,整個人後仰,跌跌撞撞地朝後撞去,“嘭”的一下,後腰直接撞在了尖銳的桌角上。
在得以止住身形的同時,疼的她呲牙咧嘴,倒吸了好幾口的冷氣,豆大的淚珠兒再也抑製不住,撲簌撲簌地滾落了下來,頓時花容失色,心中委屈地不行不行的了。
“所謂的青梅竹馬,隻不過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小的時候,你對於我而言,就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玩伴而已。即便是沒有筱悠,我也絕不會和你在一起。”
冷漠的轉身,樊逸痕沒有任何的動容,無情地撩下了這幾句話。
下一刻,再度望向自己心愛女人的時候,寵溺的神色,不受控製地又彌漫上了那雙凜冽的眸子,柔聲道:“筱汐,我們走吧!”
“嗯!好!”
聞言,季筱悠點了點頭,乖巧地任由著他拉著自己,二人的身影緊密地簇擁在一起,緩緩離去。
隻不過走著走著,沒有任何的征兆,季筱悠突然轉過頭來,鄙夷又嘲諷地打量了蓉蓉一眼。
因果報應,循環不爽。
那一日在咖啡館裏的仇,今天總算是報了!
旋即冷笑了一聲之後,季筱悠心中痛快,看都不在多看她一眼,被樊逸痕親密相擁著揚長而去。
“不……不要!你……你不能這麽對我!不能!”
腳底發軟,蓉蓉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身子順著櫃子軟綿綿地滑落了下去,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抬起了手,顫抖的指尖兒衝著樊逸痕殘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願落下。
痛!通入骨髓!
心中不甘,她淚眼迷蒙的視線裏,恨火再度起燃,咬牙切齒,表情越加地扭曲了起來……
坐穩之後,私人飛機又再度起飛,螺旋槳轉速激烈,轟鳴聲響大作,翱翔在廣袤無垠的天空中。
季筱悠慵懶地倚靠在椅背上,麵無表情,透過窗戶,將視線投射了出去。
望著飄渺的浮雲,一時間,百感交集,心中感觸頗多。
原本樊逸痕將她帶到國外的這座莊園裏,是為了放鬆心情,好好地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卻不曾想……
哎!九死一生,差一點就香消玉殞了。
而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清緩卻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季筱悠微微一怔之際,下意識循聲望去。
隻見一名黑衣保鏢低著頭,快速走到了樊逸痕的身邊,俯身,小聲地嘀咕了幾句。
頓時,樊逸痕眉頭緊鎖,臉色變的異常的難看。
幾個呼吸之後,這才抬起了手,態度很不善,夾雜著些許薄薄的怒意,衝著黑衣保鏢不耐煩地揮了揮。
對方見狀,連大氣都不喘,趕忙速速退了出去。
這時,樊逸痕又挑起了眼簾,有些為難地望向了季筱悠。正巧,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碰觸在了一起。
“杜佳成跑了,是不是?”
眸光一沉,季筱悠率先開口問道。
“嗯!”
聞言,樊逸痕無奈地點了點頭,隻好如實答道:“這個畜生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這群廢物,即便是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他的人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群手下可真讓我失望。”
聲音低沉,不滿的語氣裏浮動著的,是明顯清晰可查的憤怒。
“就連阿菲那邊也是一無所獲嗎?”
黛眉皺皺,季筱悠不甘地繼續追問。
話落,樊逸痕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事情敗露之後,杜佳成那個畜生一次也沒有露麵,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阿菲那個女人大著肚子,提心吊膽,又緊又怕,終日以淚洗麵。”
語畢,季筱悠瞳孔蹙了蹙,沒有說話,而是一轉頭,又將視線投向了窗外若有所思。
之前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引出杜佳成來。在事情敗露之後,她並沒有選擇動阿菲,而是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隻是在暗處將她給監控了起來,密切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原本以為,杜佳成顧念著她肚子裏自己的親生骨肉,怎麽也會再找上阿菲的。卻不曾想,到底,她還是高估了他。
不過想想也對,像杜佳成這種泯滅了人性的畜生,喪盡天良,哪還會顧忌這些。怕是現在,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吧!
思及至此,季筱悠眸光一沉,藏於袖中的雙手,在不知不覺間緊握成拳,一點一點地加大力度,直至骨節泛了白都不自知。
這個心頭大患絕不能留,勢必要斬草除根才行。
“既然阿菲那個女人已經沒什麽用處了,那就不必再留了吧!”
拿定了主意之後,季筱悠頭也沒回,薄薄的唇角向上一勾,清緩地小聲喃喃道。
冷冽的眸子裏,流轉著淡淡的寒芒,凍人心魄。
她不是聖人,至今無法忘記當初她將她賣給王老五那個老光棍時醜陋的嘴臉,是怎樣眉飛色舞地站在一旁,指揮著將自己用繩子捆成個畜生似的扔到髒兮兮的板車上的。
她欠她的,總歸是要還的。
"嗯,沒錯!"
話落,樊逸痕唇邊噙著一抹寒涼的冷笑,無比讚同地點了點頭。
同一時間,阿菲一手挎著一個菜籃子,另一隻手扶著後腰,挺著肚子,一邊驚恐地朝後張望著,一邊下意識提高腳下的步伐。
跌跌撞撞,由於身子笨重,每一步都異常的艱難。
可是,此時的她卻顧不得這麽的許多,驚懼不已,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裏了,整個人恍若驚弓之鳥一般。唯一的想法就是要逃!趕快逃離這個鬼地方!
這幾天,她就感覺總有人在暗處監視著自己,雖然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明顯不懷好意,不由地叫人寒從心生,頭皮發麻。
所以,她度日如年,一邊擔心著杜佳成的安危,一邊提心吊膽,吃不好也睡不著,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人都已經瘦了一大圈,憔悴的肉眼可見。
而今天,也不知是怎麽了,原本還隱藏在暗處的那些人,突然之間,竟好似那春雨過後的草尖一般,嗖嗖嗖,以極快的速度全都冒出了出來。
身材魁梧,一身黑衣黑褲,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表情凶神惡煞,殺氣騰騰。就那樣不懷好意,距離她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緊緊跟隨著。
冷笑連連的同時,故意晃動著手中的匕首,靈活翻轉之際,被陽光一照,流轉著淡淡的寒芒。
頓時,阿菲被嚇壞了,臉色慘白慘白的。
大腦之中一片空白,豁命奔逃,跌跌撞撞,不停地朝前奔去。可誰知,由於過分驚慌,一個不備,她一腳踩到了一塊光滑的石頭上打了滑。
“啊!!!”
當即重心失控,阿菲臉色大變,一聲犀利的驚呼之後,肚子朝下,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前撲去。
可誰知,電光火石之間卻是峰回路轉,並沒有意料之中的暴摔,卻意外地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與此同時,伴隨著撲鼻而來的,是一種常年不洗澡才能積壓出來的酸臭味道兒。其中,更是夾雜著一股煙油子味,甚至濃烈到有些嗆鼻。
“謝……謝謝……”
在對方的攙扶之下,阿菲緩緩地站直了身子,下意識抬起了手,使勁兒拍了兩下蹦蹦急跳的胸口,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依然是心有餘悸。
隨後,定了定神,趕忙抬頭,想要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可誰知,在看清對方的長相之後,阿菲一下子就愣住了。原因無他,隻因為這個人她認識。不是別人,正跟她一個村子的,一個五十左右歲喪偶的老鰥夫。
如若論人品,簡直與那個老光棍子王老五有一拚了,成天招貓逗狗,不務正業,家裏窮的叮當爛響,看著誰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但凡是長的好看一點的,就死死地盯著人家走不動道。
村裏的人,沒有人喜歡他,看見他未免沾染上晦氣,恨不得直接繞道而行。
自然,阿菲也是如此。
而就在她稍有愣怔之際,隻見老鰥夫色眯眯地眯縫著眼,不懷好意地盯視著她,表情猥瑣,哈喇子都快要流下來了。
下一刻,那張粗糙而又肮髒的手,更是迫不及待地加大了力度,狠狠在阿菲的手背上摸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