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老光棍,要娶媳婦兒
“呀!你男人呢!這剛回來咋又不見了。將你這麽個大肚子的老婆肚子放在家裏也放心,真是的。”
在地上掃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杜佳成的身影,豔紅嬸子忍不住扯開了嗓子,沒有顧忌,大聲地嚷嚷了起來。
隻不過,那副好奇的表情下,滿滿的,全是農村婦女沒事扯老婆舌的八卦痕跡。而這個豔紅嬸子就更是其中的翹楚者了,那是出了名的大喇嘛,好東家長西家短的,農活不忙的時候,到處串門。
在這之前,曾有不少人熱心地為阿菲牽紅線,介紹對象。可毫無意外的,全都被她一一給擋了回來,最終,一點一點熬成老姑娘了。要知道,她的這個年齡的女人,在農村娃兒都能到處跑去打醬油了。
大家當著她的麵不說什麽,可背地裏,哪一個不是暗戳戳地戳她的脊梁骨,說她死腦瓜骨,人都等傻了。同時,也對她苦等的那個男人感到好奇不已。
這不,自打大家知道那個神秘的男人回來了之後,隔三差五地,總是有事沒事的就來阿菲家串門。美名曰的是陪她聊天,看看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沒有。實則,全是來探聽人家隱私,打探八卦的。
“啊!他手頭上有點事,先回城了。所以,這兩天不在家。”
見狀,阿菲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強忍著心頭上的抗拒與厭惡,隻得強打起精神來,小心應付著。
“你呀!阿菲,不是我這個當嬸子的說你,你還是太年輕了。”
誰知話落之後,豔紅嬸子突然話鋒一轉,一邊眯起了眸子,一邊抬起了手,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阿菲的鼻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而後,以過來人的姿態,開始說教:“這男人呀,哪一個不是花花腸子,那心思可多了。況且,你家這位一走就是那麽多年,如今莫名其妙突然回來了,呆幾天然後就又走了,時常是連人影都看不見。你知道他在外麵幹什麽嗎?所以說呀,這女人在這個時候可得留點心盯緊了。可別到時候自己男人,在外麵家外有家了都不知道。”
語重心長,撕心裂肺。
隻可惜,她的好心在落入阿菲的耳中之後,卻變成了冷冰冰的冰碴子,狠狠啐在了他的心尖之上,紮的生疼生疼的。
情人眼裏出西施,自然,她聽不得別人說杜佳成半分的不好。
所以,她臉色微沉,不悅地小聲嘟囔道:“嬸子,你多慮了,阿成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哎呀,要不說你還是太傻了呢……”
豔紅嬸子根本就瞧不出火候,還想繼續往下勸說。可誰知,無意間她餘光一掃之際,突然瞧見窩在炕上的季筱悠了。
微微一怔之際,她覺的很是稀奇,忙不迭疑惑的反問道:“咦,這個女人是誰呀?”
“她……她……”
見狀,阿菲心頭一驚,趕忙定了定神,而後裝作淡定地道:“她是我遠房的一個表妹,因為家裏出了些事沒人照顧她,所以就暫時送到我這裏來了。”
頓了頓之後,她又忙不迭補充了一句:“我這個表妹的精神有問題,腦子不太靈光。”
“哦,怪不得呢,長得這麽漂亮還真是可惜了。”
聞言,豔紅嬸子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抿了抿嘴,繼而又可惜的搖了搖頭。
原本她還暗自吃驚不已,為何季筱悠蒙著一張大被,滿身酸臭的剩菜,原來是一個傻子呀。
隨後,她又拉起了阿菲的手,二人並肩挨著坐在了炕沿上,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著。
隻不過,不知何故,此時的豔紅嫂子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視線時不時的往季筱悠身上瞟上幾眼。隱約之間,竟夾雜著一顧饒要有深意的不明味道兒。
憋了半天之後,她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率先開口挑起了話茬,道:“阿菲,隔壁村那個老光棍王老五,你知道不?”
“知道啊!”
不明所以,阿菲下意識點了點頭。
“他呀!最近到處托人,希望別人能給他介紹一個媳婦兒,光是彩禮就給10萬塊錢呢。”
眉角向上一揚,隻要是一提及此事,豔紅嬸子那張皺皺巴巴的老臉上,便不停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彩禮給的倒是不少,可是就他那樣的,誰會將姑娘嫁給他呀!”
在突然聽到10萬塊錢的時候,阿菲也是吃了不小的一驚。可馬上便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角,一臉不屑與譏諷的神色。
隔壁村的老光棍王老五,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將近50來歲了,其身不正,一天連個正事都沒有。不是偷雞摸狗,就是調戲誰家的小媳婦兒。總之就是一句話,一點好事兒都不幹。
十裏八村的,沒有人願意搭理他,遠遠地看見了,恨不得直接繞道離開。一直到了50來歲,都沒有娶到媳婦兒。如今,這老樹開花,老了老了,竟也想起女人的事來。
隻可惜,就他那個混蛋的樣子,即便是有錢,恐怕也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他受那份罪。
“人家王老五的要求不高,隻要是個女的就行,管她是呆是傻,是醜是美的呢。隻要是家人同意了,將人給他送過去。到時候那10萬塊錢,可就妥妥的裝進自己的兜裏了。”
突然欺身向前,豔紅嬸子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一邊饒有深意的說著,一邊故意眼角一瞥,暗示性地打量了季筱悠一眼。
“這……”
四目相對之際,阿菲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也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了季筱悠的身上。瞳孔微眯,略略沉吟了一下之後,卻是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殘忍而又嗜血的冷笑……
另一邊,燈光耀然閃爍,音樂轟鳴的迪廳裏,樊逸痕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遣退了所有的保鏢,抓緊麵前的烈酒,一杯接一杯,狠狠地吞咽下腹。
原本深邃而又冷冽的眸子,此時布上了一抹淡淡的暗塵,痛苦碎裂之後,無助的潰散而逃,所有的落寞顯而易見。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輕聲喃喃的同時,他奮力抬起了手,狠狠地拍了兩下吧台。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寒意極強,連帶著周遭的溫度都驟然下降了好幾度,痛徹心扉,忍不住叫人退避三舍。
頓時,以他為中心,方圓幾米的範圍之內,連個人影都沒有,就連調酒師也下意識躲到櫃台另一側的角落裏,身子僵硬,硬著頭皮,低著頭裝作認真工作的樣子。
等他結束了忙碌的工作回到莊園裏的時候,卻訝然發現季筱悠已經收拾東西離開了,而就房間現場的痕跡來看,並沒有出現被強迫的痕跡。
隨後,在車庫的角落裏又發現滿臉的血汙,頭部受到了重創的季嬸,臉色死灰一片,至今昏迷不醒。而恰巧那個時間段裏,所有的監控全部都被破壞掉了。
第一反應樊逸痕先入為主,認為季筱悠心甘情願與王雷一起離開了,在途中遇到阻撓的季嬸,王雷一時發了狠,這才對她下了重手。
並且,為了求證自己的這個猜測,樊逸痕馬上派人去尋找王雷的下落,果然,同一個時間段裏他與季筱悠一樣,突然不知所蹤,去向不明。
這下,樊逸痕備受打擊,一顆心差點都要碎了。
一方麵派手下暗中尋找季筱悠蹤跡的同時,他自己來到迪廳裏,黯然失神,想要獨自舔食傷口,想要釋放內心之中的無歇傷痛。
“逸痕哥哥,你這是幹什麽?喝這麽多的酒,那可是要傷身體的。”
不知何時,蓉蓉不動聲色,突然悄悄來到了他的身後。
自打回國之後,她便暗中派人盯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要趁機伺機而入。而這一刻,她知道機會終於來了。
隱約聽見有人在輕聲喚他,樊逸痕機械的抬起頭來,懵懵懂懂地打量了過去。
乍然間,映入視線裏的人影並不是特別的清楚。可是已經有了醉意的樊逸痕,卻是下意識都抬起了手,一把緊緊捉住了來人的手腕兒,癡癡的仰著頭,急迫而又痛苦地道:“筱悠,筱悠,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對不對?說到底,你還是舍不得我的對不對?”
語無倫次,急迫焦躁。
頓時,蓉蓉身子一僵,微斂的目光之中,殺氣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
該死,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麽好的,居然將樊逸痕給迷成了這個樣子。不,她不甘心,這個男人就隻能是她的。
思及至此,蓉蓉神色一緩,突然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賢淑模樣,抬起手來,夾雜著濃濃的情意,輕輕摸了摸樊逸痕的頭頂,柔聲道:“逸痕哥哥,我是蓉蓉,是蓉蓉啊!是我來看你來了,不是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一邊說著,她一邊不顧身上的小短裙,突然欺身彎腰,緩緩朝他湊了過去,拉近彼此間的距離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貪婪地嗅著他身上所特有的那種麝香的味道兒。
瞳孔微眯,長睫直顫,一臉異樣的紅暈。
這個味道,這種近距離的親密接觸,是蓉蓉夢寐以求了許久許久的。如今,總算有機會得償所願,她又怎可能不異常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