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英雄”救美,藏殺機
與此同時,背衝著季筱悠的方向,眉角向上一挑,瞳孔微攢,暗中向王雷傳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任務已經完成,趕緊離開。
“你是哪裏冒出來的狗東西,也敢壞了爺的好事。我告訴你,識趣的話趕緊離開。否則的話,小心小爺打的你一個骨斷筋折。”
然而,此時的王雷正在興頭上,眼看就要得手了,卻意外被打擾了,心中這個氣了。一時間怒火攻心,又哪裏還能顧的上與杜佳成之間的約定。
見狀,花匠眸光一沉,頓時心生怒意,暗道了一聲“真是該死”。可無奈之下,也隻好繼續往下演戲。
眼角餘光一掃,將旁邊的一個花瓶撈在了手中,高高舉起之際,花匠一邊逼迫性地往前進了兩步的同時,一邊惡狠狠地威脅他道:“你喪心病狂地走出這種事來,還敢理直氣壯的。你滾不滾?信不信我現在就砸暴了你的腦袋!”
咬牙切齒,凶神惡煞,殺氣騰騰。
與此同時,花匠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會砸過去,根本就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你……你.……”
頓時,王雷被嚇的渾身一哆嗦,直接打了一個冷顫,不過好歹也終於回過神來了。
“好好好!你給老子等著!”
下意識地,眼角一瞥,又戀戀不舍地掃了季筱悠一眼之後,他故作凶殘之相,狠狠地扔下這句無關痛癢的威脅,而後一轉身,迅速逃離了現場。
見狀,季筱悠這才得以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情鬆緩下來之後,突然驚覺到由於驚嚇過度的緣故,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不可遏製地,帶來了絲絲縷縷的涼意。
“咣當”一聲,將花瓶又放回遠處之後,花匠轉過身來,挑起眼簾,複雜地打量了季筱悠一眼,而後不冷不熱,沉沉地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剛才的事謝謝你了,多謝你及時出手相助!”
聞言,季筱悠臉色蒼白,苦澀地勾了勾唇角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之前她總覺的花匠的行為透著古怪,不像什麽好人。所以,乍一接觸之際,難免會對他心生芥蒂與忌憚。在背地裏,還多次想要去好好地調查他一翻,隻不過是一直都沒有騰出手來而已。
如今,這一次的出手相助,終於徹底擊潰了她對他所有的偏見。取而代之的,便隻剩下信任與感激。
而這點,也正是杜佳成處心積慮想要要的。
“剛才那個人是誰?你是怎麽得罪他了?好端端地,他怎麽敢跑到咱們莊園裏來撒野?”
往她的跟前湊了兩步之後,花匠眉頭緊皺,神色凝重。
“我……我.……我也不知道!”
話落,季筱悠瞳孔猛蹙,痛苦的神色以加快的速度一閃而過。艱難地歎了一口氣之後,苦澀地搖了搖。
這樣的醜事,她又怎麽能說的出口。難道讓她告訴別人,自己不僅被拋棄,被厭棄了。並且,還被當成禮物送給了他人,好兄弟一起“共享”?
瞳孔不懷好意地微微攢動,將季筱悠落寞且悲傷的情緒盡收眼底之後,花匠冷笑了一聲,別提有多得意了。
隨後,卻是裝作無意識的樣子,小聲喃喃道:“還真是奇怪了,你喊這麽大的聲,遠遠地,在院子裏都聽見了,怎麽就沒人過來瞧瞧呢。要不是我特意趕過來一趟,沒準還真讓這個畜生給得逞了。”
聲音雖然不輕不重,但在音量上卻控製的極好,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可以清晰飄進季筱悠的耳中。
繼續煽風點火,添油加醋,挑撥離間。
頓時,隻見季筱悠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角,低著頭,沒有言語,可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卻是已經要低迷到了頂點。
鼻子陣陣發酸,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著轉兒,用了不小的力氣強忍著,這才沒有潸然淚下。
可是,原本的一顆赤誠之心,此時卻是已經被揉的稀碎撕碎的了。
“哦!對了,你收拾行李想要幹什麽?”
隨後,花匠瞥了一眼旁邊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的行李箱,裝作不解的樣子,明知故問地反問道。
“哦!我準備要離開這裏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季筱悠努力想要斂去臉上所有悲傷的痕跡,抬起頭,清冷地道。
“現在嗎?”
“嗯!是的!”
聞言,季筱悠死咬著自己的唇角,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一個姑娘家家的,獨自離開怕也不安全。不如這樣吧,我正好要出去買花肥,正好順道可以捎你一程,怎麽樣?”
眼見著時機已經成熟了,花匠略略地沉吟了一下之後,趁熱打鐵,佯裝關切地道。
“這.……恐怕不太好,太麻煩你了!”
話落,季筱悠微微一怔,隨後麵露猶豫之色,感激地望著他,說實在的,實在是不太好意思再麻煩他了。
“沒什麽不好的,隻是順路的事兒。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可誰知,話落之後,“好心”的花匠依舊是盛情難卻,一邊說著,一邊也不管季筱悠是何反應,自顧自地走到了行李箱的旁邊,拖著它就往外走去。
“那好吧!謝謝!”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季筱悠也不好再拒絕。唇角輕啟,表達感謝的同時,起身,落寞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隻不過,就在將將要走出房門口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征兆,季筱悠腳步一滯,下意識又轉過頭來朝裏麵打量了一眼。
景物依舊,甚至在空氣中還能清晰地感知到樊逸痕的味道與溫度,往日裏的溫柔繾綣好似盡在眼前。可是,卻是物是人非,破鏡難圓。
罷了,夢是該醒的時候了。
思及至此,季筱悠臉上最後一絲留戀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悲痛的決絕。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花匠拉著行李,一雙不懷好意的眸子左右打量了個不停,刻意避開了傭人往來比較多的地方,直接從內側比較偏僻的樓梯走了下去,而後毫不停歇,繼而又往地下車庫趕了過去。
很快,二人一前一後就來到了車庫裏。
供給花匠使用的是一輛皮卡,平時出去買買花草,買買花土肥料什麽的。雖然是舊的,但還是比較好用的。此時,就靜靜地停靠在最角落裏。
“走吧!上車!”
花匠挑起了眼簾,神色複雜地打量了她一眼之後,一邊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率先拉開車門。
見狀,季筱悠麵色凝重,沒有多想,緊隨其後。
可誰知,就在這時,沒有任何的征兆,突然想起了一聲驚呼,在這空曠的停車場裏顯的異常的尖銳刺耳。
“大少奶奶!”
聞言,季筱悠腳步一滯,下意識轉頭,循聲望去。
卻見突然發聲喊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季嬸。原本她剛從外麵回來,想要取點東西再走,所以,車就停在了車庫的門口,並沒有開進來。
可誰曾想,她下了車,剛想往別墅裏走去的時候,眼前餘光一掃之際,頓時瞧見季筱悠神色明顯有異,要跟著花匠一起離開的情形。並且,花匠的手中還拖著她的行李箱。
頓時,季嬸心中“咯噔”了一聲,暗道“不好”,聯想起先前她和樊逸痕在小花園裏的那一幕,莫不是她想要跟人私奔不成?
這還了得?
當即季嬸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想都沒想,忙不迭地趕忙衝了過去。
沒有任何的征兆,在突然瞧見季嬸身影的時候,花匠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瞳孔微眯,凜冽的殺氣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隻不過,很快就又被他給按下了,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隻不過,事到如今,一切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任何企圖阻擋他路的攔路虎,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給解決掉。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你……你這是要去哪裏?”
氣喘籲籲跑到近前,季嬸連氣都來不及喘勻,一邊急迫地追問著,一邊趕忙伸出了手,不由分說,死死抓住了季筱悠的手腕。
“季嬸,我要走了。謝謝你這麽長時間的眷顧,我會記著你的好的,後會無期了,你要保重!”
唇邊噙著一抹苦澀的淺笑,季筱悠感激地望著季嬸,一字一頓,極具真誠地道。
如果說,這段日子以來,除了樊逸痕以外,偌大的樊家大宅裏,能帶給她溫柔的人也就伸季嬸了。
她雖然話不多,但心明眼亮,很多事情看的極為的通透。除了在關鍵的時候能提點上季筱悠幾句外,在背地裏,也時常是能幫就幫她一把。
而這些,季筱悠不是不知,點滴也全都匯聚在了心間。
“大少奶奶,你要走?走去哪裏?你是不是.……是不是和少爺鬧矛盾了?”
聞言,季嬸緊張而又擔憂的心情不僅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裏了。一瞬不瞬,仔細盯視著季筱悠的表情,壓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道。
她是過來人了,自然能瞧出個一二來。
“我跟他……已經結束了!”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季筱悠強忍著心頭上的痛意,裂開了嘴角,故作無所謂地苦笑了兩下。
事到如今,她反倒是淡然了下來,實話實說,一點的隱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