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被攔住了去路
一邊說著,饒有深意的視線,一邊不動聲色,瞥向了一旁的聶鎮國。
說話的時候,特別的有技巧,故意挑起他心中的憤恨與不滿。
果然,話落之後,隻見聶鎮國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角,一臉的懊惱之色。陰鷙的雙目,逐漸布上了一抹淡淡的猩紅,平白無故,又平添了幾分陰森與恐怖。
見狀,季筱悠滿意地勾了勾唇角,繼而又繼續乘勝追擊,無情地反問道:“聶鎮國,你替他人做了嫁衣,如果死了,可還甘心?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有所隱瞞,不將所有的真相全部都說出來嗎?”
“哼!想讓我當替死鬼,門都沒有!”
聞言,聶鎮國撇了撇嘴,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惡狠狠地道。
如今,報仇徹底失敗了,他一無所有,並且還要承擔法律的責任。自然,沒有替吳映璿與季美俄母女二人當替罪羔羊的道理。
“這些事,全都是……”
“聶鎮國!!!”
可誰知,他剛要開口,吐露出真相之際,沒有任何的征兆,季美俄卻突然暴喝了一聲,搶先了一步,攔住了他的話音。
下一刻,更趁著他稍有愣怔的功夫兒,一個健步,直接就竄到了他的近前。
站定,彎腰,欺身向前,拉進與他二人之間的距離後,季美俄犀利地道:"聶鎮國,你坐了這麽多的錯事,難道,事到如今了,還要一錯再錯下去嗎?即便是你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一下與你相依為命的奶奶吧?"
一邊說著,她唇角一邊殘忍的向上挑起,一字一頓,話音咬得很重。
頓時,隻見聶鎮國瞳孔猛蹙,先前那抹決絕之色有所僵滯,表情忽暗忽明,變得很是難看。
見狀,季美俄輕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之後,又乘勢追擊,繼續威他道:"就不知她一把年紀了,受不受得了這份打擊。這萬一要是出了點什麽意外,那可怎麽辦才好?嗯?"
唇齒開啟之間,寒意盡顯。再配上她麻煩猙獰又瘋狂的表情,看上去特別的可怖。
"你……你……"
這下,聶鎮國可算是徹底傻了眼。
他怎麽也沒想到,季美俄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會用他奶奶的性命來威脅自己,光是這一點,便足可以叫他投鼠忌器,直接敗下陣來。
所以,在百般的糾結過後,他的眼神終於黯淡了下來。死灰的底色裏,是認命過後的無所謂與失落。
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動了動唇角。為了保存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毫無任何意外的,聶鎮國隻好按照季美娥給他設定好的劇本走下去。
“沒錯,我是與人合謀。但這個人不是吳映璿,而是季筱悠。”
此話一落地之後,眾人的反應大相徑庭。
隻見季美俄與吳映璿二人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微斂的眸光之中,不懷好意的神色若隱若現。
季筱悠臉色一沉,死死地咬著唇角,複雜地盯視著聶鎮國。
隻不過,這一次的表情卻是沉默不語,沒有再說什麽為自己爭辯的話來。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當聶鎮國奶奶這一名門被季美俄給死死地拿捏住了之後,無論她再做什麽,再說什麽,都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而反觀樊逸痕,臉上卻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動容,似笑非笑之間,晦澀難明。
頓了頓之後,聶鎮國憤恨地瞪著樊逸痕,又繼續往下解釋道:“我與季筱悠之前關係曖昧,無意間卻被你給發現了。所以,季筱悠便將吳映璿給約了出來,想要來一個一箭雙雕,讓我直接將她殺了。”
話落,他裂開了幹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冷笑來。
雖然如今他報仇的計劃徹底失敗了,可卻一點都不妨礙他對他的恨意。況且,同為男人,聶鎮國又怎麽可能瞧不出來,樊逸痕是深愛著季筱悠的。
用這個殘忍的“真相”,來讓樊逸痕感到痛苦與失望,也不為之是一個痛快的好法子。
隻不過,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其他什麽緣故,由始至終,聶鎮國都沒敢再瞧上季筱悠一眼。
“嗬嗬!謝謝你的好心告知!”
話落,樊逸痕冷冷地嗤笑了一聲,話音饒有深意的同時,眉宇之間的嘲諷之色,明晃晃地浮現了出來,沒有任何的遮掩。
“來人呀!”
隨後,他負手而立,沉聲喝了一句。
待自己的手下湊過來之後,樊逸痕又不容拒絕地吩咐道:“將他扭送到公安局去。單單是偷盜商業機密,以及謀殺未遂這兩條罪,想來就足可以叫他在裏麵,重新學習一下該如何地好好做人了。”
“是!”
得了吩咐之後,眾位手下沒有任何的猶豫,渾身上下攜裹著濃濃的寒意,趕快朝聶鎮國衝了過去。
來到近前,站定,神情冷冽,不由分說,直接朝他伸出了手,連拖帶拽,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又推搡著他朝外走去。
整個過程中,聶鎮國心中死灰一片,人也徹底麻木了。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任由著對方的動作。
片刻後,整個人就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筱悠,你怎麽 樣?折騰了這麽久,有沒有受傷呀?”
聶鎮國的事情結束之後,樊逸痕看都沒看季美俄與吳映璿二人一眼,而是一轉身,抬腿提步,徑直朝季筱悠走了過去。
來到她跟前站定,寵溺地望著她,柔聲關切地問道。
深邃的眸子裏,冷冽與疏離的神色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倒是多了一絲明顯可查的內疚的神色。
四目相對之際,季筱悠輕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她知道,以前的那個樊逸痕終於又回來了。
“我沒事!”
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角,微微垂了目光,神情展露出來的,明顯有些冷清與落寞的感覺,隨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而這份懂事與倔強,沒來由地,叫人心生憐惜。
見狀,樊逸痕心頭一滯, 內疚的感覺加深的同時,別提有多心疼了。
下一刻,旁若無人的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輕輕披在了季筱悠的身上,緊接著又伸出了胳膊,小心翼翼地擁住了她。
“走!筱悠,咱們回家吧!”柔和了嗓音,他寵溺又溫柔地道。
被緊緊地擁在懷裏,季筱悠感到莫名的心安。整個人乖巧地像一隻小貓似的,輕輕地點了點頭。
隨後,二人依偎在了一起,無視他人的存在,緩緩朝外走去。
隻不過,就在要錯身刹那兒,季筱悠不動聲色挑起了眼簾,挑釁與嘲諷的目光,冷冷地朝吳映璿的方向打量了過去。
果然,隻見她臉色特別的難看,清白交加,眼眶微紅,表情猙獰,一副嫉妒快得要發瘋了的模樣。
腮幫子暗自用勁兒,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
最終,她還是不甘心,顫抖著聲音,可憐兮兮,略帶祈求地喚道:“逸痕……逸痕……”
雖然聲音不算大,並且,還明顯有點有氣無力的感覺,可在這靜謐的環境裏,仍舊是清晰地落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頓時,就在行走的過程中,季筱悠明顯感覺到樊逸痕腳步稍有停滯了一下。
隻不過,這種異樣的情形消失得特別的快,大約一個呼吸過後,便又迅速恢複了自然。
緊緊地簇擁著季筱悠,一點的猶豫都沒有,他頭也不回,繼續前行。
望著那麽冷酷又無情的背影,吳映璿悲傷的情緒再也抑製不住,豆大的淚珠兒,撲簌撲簌地滾落了下來,未及眨眼之間,已經是淚流滿麵。
不顧腹部的傷口,蜷縮著身子,肩膀瑟瑟發抖。
那般無助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可憐的小獸,匍匐在地,卑微的搖尾乞憐。
失神望著愛女這般痛苦的樣子,季美娥心中吃痛,當即眸光一沉,渾身上下的氣息也驟然一冷。
終於,她再也忍不住了。
緊接著,沒有任何的猶豫,抬腿衝了過去。身板一橫,伸出了雙臂,不由分說,直接攔住了樊逸痕與季筱悠的去路。
見狀,二人身形一頓,不得不被迫停下了腳步。
橫眉冷對之際,樊逸痕下意識地心生警惕,本能地加大了胳膊的力度,直接又將季筱悠整個人往自己懷裏的方向攬了攬。
做好這些之後,他雄眉向上一揚,冷冷地反問道:“季阿姨,你這是何意呀?”
“你不能走,並且還想帶著這個女人一起走。”
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他,為了護女,此時的季美娥根本就顧不得這麽的許多了,什麽狗屁情麵不情麵的。
隻見她一臉的陰沉之色,滿目陰鷙,一副堅決要對峙到底的模樣。
“本少就是走了,你又能奈我何?”
聞言,樊逸痕冷冷地嗤笑了一聲,言辭鋒利,不僅一點也沒有客氣,並且還霸氣十足。
從來,都沒有人,膽敢這樣理直氣壯地攔住他去路。
話落,卻見季美娥臉色微變,可緊接著,卻把心一橫,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不管怎樣,你現在和小璿仍然有婚約在身,棄正牌女友於不顧,反而帶著這個……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離開。請問,堂堂的樊氏總裁,這麽做真的合適嗎?你又將小璿至於何地,她今後又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