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挑釁,將人逼出來
而就在這時,沒有任何的征兆,吳映璿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尖銳又刺耳,在分外的環境裏,顯得異常的清晰。
頓時,吳映璿渾身微微一顫,下意識的,陰鷙的目光直接朝床頭放著的手機掃了一眼。
由於距離很近,隻是一眼,她就瞧清了上麵躍躍跳動的名字。
沒來由的,火氣蹭地一下就竄了上來。原本她滿腔怒火就無從發泄,如今,季筱悠自己撞上來的正好。
思及至此,她狠狠地摁下了接通鍵,手機剛剛舉止耳邊,季筱悠清冷的聲音便徐徐傳了出來:“怎麽樣?表姐,我送你的禮物你還滿意嗎?”
似笑非笑,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與挑釁。
“小貝戔人,這件事是你幹的?”
聞言,吳映璿先是微微一怔,可馬上她就明白過來了,當即表情陰鷙,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惡狠狠地道。
心中別提有多恨了,恨不得直接將她給挫骨揚灰。
下一刻,因為心有忌憚,吳映璿又忙不迭地追問道:“小貝戔人,你說,你究竟就是從哪裏得到這些東西的?”
壓低的嗓音,在不知不覺間,明顯渲染上了一抹輕微的顫抖感。很顯然,那是由於過度緊張而導致的。
要知道,當初決定要抹去這段黑曆史的時候,她和季美俄二人下手又快又狠,以雷霆的手腕一點的餘地都沒留。
原本,一直相安無事了這麽久,而她重新設立的高端的白富美的人設也成功地屹立不倒,騙過了所有的人,包括樊逸痕在內。
可誰曾想,如今這一切卻被無權無勢的季筱悠給翻出來了,這樣一來,由不得她不驚訝震撼。
“嗬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察覺到她的狀態後,季筱悠滿意地嗤笑了一聲,而後又故意刺激她道:“真想不到,在外人的眼中,高貴大方,美麗賢良的羅家大小姐,以前也有這麽熱情奔放的時候。隻不過,不知道當樊逸痕知道這一切之後,會作何感想?”
唇齒開始之間,語氣異常的清緩悅耳,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其間,所彌漫著的濃濃的寒意直懾人心魄。
“季筱悠,你敢?”
一聽這話,吳映璿立馬就急了,臉色大變之際,壓低了嗓音,一字一頓,及其艱難地從齒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來。
目光猩紅,全身緊繃,整個人處在一極戒備的狀態。
可以說,那副狂躁不安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因為察覺到危險的來臨,而變得異常暴躁,即將要處在失控邊緣的野獸。
下一刻,她呼吸艱難,又憤怒地反問道:"季筱悠,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哼!給你半小時的時間,獨自一個人去醫院後麵那間廢棄的屋子裏,咱倆好好地談談。如果我心情好的話,或許……會將這些東西的原件還給你!不過記住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的話,我可以保證,那疊東西的原件,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樊逸痕的手中。"
聞言,電話另一頭的季筱悠聲音一寒,不容拒絕地道。
隨後,也不給吳映璿任何可以質疑與反駁的機會,率先一步,"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低頭垂眸之際,季筱悠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若有若無,蕩起了一抹殘忍地弧度。
她相信,不顧身體上的傷口,吳映璿一定會如約而至的。因為她怕,更賭不起,一旦這些東西讓樊逸痕瞧見了,她的婚事十有八九也算是徹底告吹了。
"還愣什麽神兒,別磨磨蹭蹭的,還不趕緊滾去醫院後麵的廢棄屋子。"
眼見著季筱悠低著頭,神色晦澀難懂,整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聶鎮國當即不樂意了
隻見他把眼一橫,一邊咧著嘴角,不停地罵罵咧咧,一邊抬起了胳膊,狠狠地推了季筱悠的肩膀一下。
夾雜著滔天般的戾氣,毫不憐香惜玉,用了不小的力道。
當即,季筱悠重心失控,腳下一個踉蹌之際,整個人跌跌撞撞,不可遏製地朝前撲了出去。
臉色大變之際,她趕忙定了定神,這才得以艱難地穩住了身形,終是沒有摔倒在地。
頓時,怒從心起,季筱悠微斂的眸光之中,以極快的速度閃過了一抹殺意,明晃晃的沒有任何的遮掩,是那般的明顯。
隻不過,隻是瞬息之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無了半點的痕跡,被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隨後,佯裝認命了的樣子,抬腿提步,乖乖地往前走。
“哼!”
見狀,聶鎮國得意裏冷哼了一聲,緊接著,也不耽誤時間,趕忙跟在了她的身後。
與此同時,在行走的其間,仍不忘陰毒地威脅她道:“哼!季筱悠,你最好祈禱,能好生地將u盤給老子拿回來。否則的話,老子保管有的是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語氣陰森森的,態度十分的惡劣。
聞言,季筱悠沒有任何的言語,腳下步伐不減,隻不過,不動聲色間,卻是鄙夷地勾了勾唇角。
不管是他,還是她,今天一個也崩想跑。
“貝戔人!貝戔人!我一定要殺了你!”
另一邊,吳映璿手中緊握著手機,表情扭曲,咬牙切齒的同時,憤怒地揚起了雙臂,狠狠地猛砸了兩下床。
在情急之下,為了更好地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恨,牟足了力氣,自是用了不小的力道。
頓時,震得那疊化驗單的複印件與照片四處飄落,現場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吳映璿沒有注意到的是,從黃色的信封裏,掉出來一個黑色小巧的u盤,貼著床邊滑落,直接掉進了床的縫隙裏。
而這個黑色的u盤,正是聶鎮國的那一個,先前用來保存樊氏集團最重要的隱秘文件,如今卻被季筱悠當成了誘餌。
隻不過,在動手之前,她已經將所有的內容全都清空了。
"小貝戔人,你給我等著!"
簡單地平複了一下憤怒的情緒之後,吳映璿又惡狠狠地道。
而後,她微微彎著腰,將季筱悠送來的這堆鐵證,小心翼翼,一張接著一張地撿了起來。緊握在手中,撕得粉碎。
大臂一揚,奮力一甩,全都丟進了垃圾桶裏,直接毀屍滅跡。
而在做好這些之後,她也不敢耽擱,趕忙一轉頭,從著門外的人大聲喊道:"人呢!給本少奶奶進來!"
話音剛落,守護在門口的女傭一推門,趕忙快步走了進來。
來到床前站定之際,她低著頭,又忙恭敬地詢問道:"大少奶奶,您叫我有什麽事嗎?"
即便事到如今,她與樊逸痕的婚約岌岌可危,可吳映璿仍舊是不改往日做派,仍然恬不知恥地以"大少奶奶"的名頭自居。
"你過來,扶著我,去一趟外麵的公共衛生間!"
挑起了眼簾,輕飄飄地打量了她一眼之後,吳映璿揚起了下巴,趾高氣揚地吩咐道。
並且,一邊說著,她一邊抬起了手,掀開了床上的薄毯,艱難地移動著身形,作勢就要翻身下床。
“大少奶奶,不可呀!”
見狀,女傭頓時吃了不小的一驚,臉色大變之際,趕忙上前一步,一伸手,直接攔住了她的動作。
與此同時,“咕嚕”一聲,使勁兒吞咽了口吐沫之後,她趕忙硬著頭皮,又苦口婆心地勸解她道:“您身上有傷,萬不能做劇烈運動,走這麽遠的路呀!既然您想方便,還是我去拿痰盂過來吧!”
“放肆,你算是一個什麽東西。如今都敢管本大少奶奶,替我當家做主了是吧?”
可誰知,話音剛落,吳映璿當即就發了飆。
全然無視女傭的好意,毫不客氣地口吐惡言,橫眉冷對地瞪著眼,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直接好一頓訓斥不已。
原本,因為季筱悠的要挾之舉,吳映璿就有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如今,這個卑微的女傭正好可以當這個替罪羔羊。
頓時,女傭被嚇得渾身一哆嗦,本能往後倒退了兩步,臉色清白交加,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再也不敢有任何其他多餘的言語。
噤若寒蟬,卑微又無助,連大氣都不敢出。
“哼!”
見狀,吳映璿這才無比舒坦地冷哼了一聲,隨後,話鋒一轉,又道:“大夫不都說了嗎?本大少奶奶的傷勢沒什麽大礙,做適當的運動也是有益的。聽到了沒有,還不趕緊過來扶我!”
聲音一沉之際,吳映璿直接朝女傭伸出了手,態度趾高氣揚,絕不允許他人置喙。
“是是是!”
這一次,女傭當即學乖了,再也不敢有任何的不同意見,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著吳映璿下了床,二人緩緩地朝外走。
“嘶!”
驟然抬腿邁步之際,吳映璿當即眉頭緊皺,忍不住接連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原本在病床上躺著的時候,傷口好好的,並沒什麽太大感覺。可如今,被迫下床行走,大力的牽扯之下,傷口終於有了反應,隱隱作痛。
不過,幸好,並不是特別劇烈的疼痛。
並且,在咬緊了牙根的情況下,硬撐著適應了一會兒之後,便逐漸有了麻木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