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過分，極致的羞辱
可如今，在突然看見季筱悠本人之後，樊家老太太倒是覺得有那麽幾分的可信了。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狐媚子就更留不得了，否則他日必成心頭大患。
思及至此，樊家老太太欺身向前，冷冷的打量著季筱悠的同時，突然開口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道：“不錯不錯，果然生了一副好皮囊。想來，你床上的功夫也一定不錯了。否則，又怎會將男人給迷得神魂顛倒的。”
語氣陰森，亦如她此時的表情一般，呲牙咧嘴，恨不得直接將季筱悠給生吞活剝了。
聞言，季筱悠黛眉緊皺，微斂的眸光之中，以極快的速度掠過一抹厭惡之色。
心中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別看表麵上雍容華貴，高貴大方。實則居然這般的不堪，道貌岸然，尖銳又刻薄。
隻不過，眨眼之間，這抹厭惡的神色便又消失地無影無蹤，被她給很好地藏匿了起來。
隨後沒有接言，季筱悠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聲色，準備隨時以不變應萬變。
並且隱約地，她已經猜出了這個老太太的身份了。
“哼！你倒是沉得住氣！”睥睨了她一眼之後，樊家老太太冷哼了一聲，而後話鋒又一轉，“像你這種出生於塵埃的女孩，自小卑微，吃了不少的苦頭。如今攀附在男人的身上，這才得以飛上了枝頭變成了鳳凰，住上了大房子，過上了富貴的生活。想來這種感覺不錯吧？是不是做夢的時候都能笑醒了？”
似笑非笑，臉上的皺紋在舒展之際，都情不自禁地渲染上了一抹濃重的嘲諷兒。
“……”
然而，這番過分的刺激言語在落下之後，卻又猶如泥牛入海，根本就未能換來半分的回應。
季筱悠依舊頷著首，垂了目光，不為所動。
見狀，樊老太太銳利的瞳孔微眯，怒意，再也控製不住，一點一點地在心中升騰而起。
這樣悲貝戔的小貝戔人，居然能表現地這般的不卑不亢，這難道不是對自己的輕視嗎？
"老夫人，時間差不多了，水也涼了，老奴先伺候你出盆吧！"
眼看著泡腳的時間夠久了，中年女人趕緊上前一步，討好地說著。
與此同時，她一邊獻著殷勤，一邊迅速拿過一旁的毛巾，作勢就要蹲下身來。
可誰知，她的動作剛做到一半的時候，就被樊老太太把眼一橫，略帶不滿地瞪了一眼。
當即，中年女人渾身一哆嗦，心中發虛，咧了咧嘴角，尷尬地杵在原地，都不知道該幹著什麽才好了。
下一刻，卻見樊老太太眼角向上一挑，不懷好意地打量了季筱悠一眼之後，冷冷地吩咐道:"你，過來伺候我！"
態度倨傲，趾高氣揚，更是不容置喙。
聞言，季筱悠黛眉緊蹙，藏於袖中的雙拳，在不知不覺間緊握成拳。
下一刻，終是開口，似笑非笑之間，不卑不亢地反問道：“請問這位老夫人，您是哪位呀？對一個初次見麵的女孩就提這種要求，不覺得很過分嗎？”
“大膽，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呢嗎？居然也敢拿出這種態度來，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樊逸痕少爺的親奶奶，是我們樊家真正的女主人。”
然而，話落之後，樊老太太隻是鼻孔朝天，睥睨地盯視著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言語，高傲的態度依舊。
反倒是中年女人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雙手掐腰，惡狠狠地瞪著季筱悠，憤恨地大聲嚷嚷道。
聞言，季筱悠依舊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動容，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個老太太正是樊逸痕的奶奶。
“怎樣？現在我可有資格讓你伺候我了？嗯？”
冷哼了一聲之後，樊老太太突然不屑地反問道。隻見她表情陰鷙，唇邊噙著的那抹不冷不熱的弧度，此時此刻，更是散發出了極為滲人的寒意。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今天，她就要讓季筱悠好好地體會一下，什麽叫做被人給踐踏至塵埃裏的無力感。
見狀，季筱悠“乖巧”地點了點頭，心知躲不過去了，無奈之下，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來。
“給，拿著，好好地伺候老夫人。”
馬上要走到樊老太太跟前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征兆，中年女人臉色不善，突然大臂一欄，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與此同時，一邊趾高氣揚地交代著，一邊將手中的毛巾遞向了季筱悠。
低頭，眸光狠狠攢動了一下之後，季筱悠倒也沒有一點的扭捏，一伸手，直接接過了毛巾。
見狀，中年女人臉上不屑與譏諷的神色加深了，頓了頓之後，又惡意地補充道：“我事先得警告你一下，老夫人的這腳那可是尊貴的很，待會兒你動作起來的時候，一定要十分的輕柔，絕不能用你那粗糙的手傷了老夫人，知道嗎？”
說話間，她使勁兒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音量。
狗仗人勢的同時，也盡可量的在投其所好。用狠狠羞辱季筱悠的方式，來搏得樊老太太的歡心。
話說完之後，她這才往後退了一步，將身前的路給讓了出來。
挑起了眼角的餘光，冷銳地打量了她一眼，而後季筱悠沒有說話，隻是蹲下了身來，修長而又白皙的指尖緩緩朝樊老太太的腳探了過去。
“嗯！不錯不錯！果然是一副天生伺候人的好坯子。”
樊老太太眯縫著眼，一邊享受著的同時，還不忘一邊口吐惡毒的羞辱之言。
聞言，季筱悠手中動作一滯，即便是再好脾氣，幾次三番的下來，所有的隱忍與大度也被徹底地消磨殆盡了。
當即，輕不可聞地冷笑了一聲之後，她開始不卑不亢地反擊道：“奶奶真是說笑了，我年紀輕，不懂事。以後，還恐怕得勞奶奶多加調教調教呢！”
不動聲色之際，卻又暗有所指，調教什麽？還不是她口中口口聲聲所說的，那伺候人的功夫兒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貝戔人，就憑你，也配喊我一聲奶奶嗎？”
頓時，樊老太太勃然大怒，戾眼一橫之際，猛地一下抬起了腿，衝著季筱悠的方向，一腳狠狠踹翻了足浴盆。
“啊！！！”
一聲驚呼之後，沒有任何防備的季筱悠直接應聲倒地。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滿滿的一盆水全都灑在了她的身上。
半仰在了地上，花容失色，好似落湯雞一般地狼狽不堪。
頓時，惹得旁邊的傭人全都毫不客氣地竊笑不已。無一例外的，全都是一副譏諷又不肖的表情。
咬緊牙根兒，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季筱悠這才好不容易才將想要殺人的衝動給強壓了下去。
隨後，用手撐著地，艱難地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
可誰知，就在這時，一旁的中年女人頓時心生歹意，隻見她眼中含著不懷好意的精芒，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近前。
佯裝出一副要撿足浴盆的樣子，卻在暗中偷偷伸出了腿，瞅準了時機，就在季筱悠艱難起身的過程中，狠狠地踢在了她的後腰上。
“嘶！！！”
當即，季筱悠吃痛不已，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噗通”一聲，整個人又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二次的傷害，疊加在一起之後，直疼得她嘴角直抽抽。
一時間，根本就動彈不得了，看樣子，必須要好好地緩上一會兒才行。
狼狽地躺在地上，季筱悠心中別提有多憤怒了，當即轉過頭來，危險地眯了眯瞳孔，夾雜著濃濃的殺氣，銳利地瞪向了中年女人。
寒意十足，乍然間迸發出來的強大氣勢，絕不容人小覷。
頓時，中年女人心頭不受控製地微微一顫，四目相對之際，居然會隱隱的感到有些恐懼。
下一刻，作為最紅的傭人，又不能當眾失了麵子，表現出認慫的一麵來，尤其是當著樊老太太的麵。
所以，她一邊使勁兒清了清嗓子，用以來掩飾自己內心之中的恐慌，一邊故意挺了挺胸膛，色厲內荏地道：“哎呦！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呀！不僅自己澆個落湯雞似的，還把我們樊家這麽高檔的環境都弄髒了。你知不知道，單單就是這一小塊地毯，就能買十個像你這樣的女人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將手環抱在自己的胸前，厲眉止不住地向上飛揚，一臉嘲諷兒的神色。
頓時，又一次惹得其他傭人好一陣的譏笑不已。並且這一次，聲音明顯比先前大上了不少，顯得有些肆無忌憚。
見狀，樊老太太一臉的滿意之色，很快便有人上來，將她的腳擦幹了。
而後，她重心後移，整個人悠哉地靠在太師椅上，眯縫著眼，很是愜意地打量著這一幕。
而由始至終，季筱悠的目光便沒有從中年女人臉上移開過，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視著她。
狗仗人勢，一副勢力的小人嘴角，心腸還很惡毒。
今天，季筱悠算是徹底記住她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今天的種種羞辱，一定會加倍奉還。
"哼！你瞪什麽瞪！告訴你，今天你有幸伺候我們老夫人一回，那也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可別不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