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點一點,落下懲罰的烙印
氣血上湧,腦袋裏“嗡”地一下就炸了開。季筱悠臉頰被燥得火辣辣的,紅暈從耳尖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兒的後麵,嬌豔欲滴。
埋著頭,心頭如小鹿一般地亂撞不已,恨不得找一個地縫直接鑽進去,不敢再多看樊逸痕一眼。
見狀,眸色一沉,樊逸痕不由得挑起眼簾,深深的打量了她好幾眼。那饒有深意的視線,劃過起伏有致的弧度之後,沒來由的竟會心頭一熱。
隻不過,以他的心性,到底是克製大於衝動。
"側過身去,後背衝著本少。"
聞言,季筱悠好像那牽了線的木偶一般,全身僵硬,機械地轉過身去。
樊逸痕仔細掃了一眼那傷口之後,從小藥箱裏拿出了藥膏,用專業的工具,挖出一大勺子,直接往她腰間的傷口抹去。
"嘶!"頓時,季筱悠倒吸了好幾口冷氣,渾身猛然一顫。
當藥膏與傷口接觸的時候,那股強烈的刺激,叫她突然有了一種再次受傷的感覺,那種痛苦決不亞於第一次的傷害。
死死地咬著牙根,扶在床上的指尖兒一點一點地大力收緊,緊握成拳,不知不覺間,骨節微微泛了白。
可即便如此,季筱悠仍是一聲也不吭,隱約地,透著一股令人感到倔強的心疼。
見狀,樊逸痕手中動作一頓,挑起了眼簾,神色複雜地打量了她一眼。下一刻,再度恢複手中動作的時候,竟變得輕柔了不少。
一下一下,特別的小心。
經過一個漫長的煎熬之後,藥膏終於塗抹均勻了。然後,樊逸痕又拿起了紗布,好生地將傷口包紮好。
做好了這些,他輕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從來他都沒有親手做過這種事,如今鬼使神差地竟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謝謝!”
就在樊逸痕稍有愣怔之際,季筱悠緩緩地轉頭身來,垂了眼眸,小聲地道。
聞言,他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下一刻,卻是直接欺身向前,壓迫性地拉近了二人的距離,低沉著嗓音,不悅地質問道:“告訴本少,你跟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麽關係?”
嗓音低沉,語氣霸道,其間更是浸潤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強烈的占有欲。
話落,季筱悠微微一怔,旋即,不由得苦澀地勾了勾唇角。
下一刻,不敢有任何的耽擱,趕忙開口解釋道:“沒有任何的關係,隻不過偶然相識,當時發生了不太愉快的事,我一不小心傷了他。”
“是傷了那個部位嗎?”
雄眉微擰,樊逸痕不悅地繼續追問。
“呃……”
直截了當的問話,連一絲遮羞布都沒有 ,一時間又是給季筱悠鬧了一個大紅臉。
垂了目光,羞澀難當,耳尖兒紅紅的。
但不知為何,當著樊逸痕的麵,她根本就無法去拒絕他的追問。
所以,在扭捏了半天之後,終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雖沒有任何的言語,但卻直接選擇默了認。
死死地盯視著她,樊逸痕眸光一沉,隱隱地有些心生不悅。
緊接著,頭腦一熱,涼薄的唇,居然懲罰性地朝她湊了過去,落在了頸間白皙的肌膚上。
慢慢輾轉,由輕到重,一點一點地加大了力度。
繼而,又一路下滑,霸道地落下了專注於他自己的獨特標記,那妖豔綻放的淡紫色花痕。
頓時,季筱悠“嗖”的一下瞪大了雙眼,心頭狂跳不已,連呼吸都變得紊亂了起來。
肩膀緊繃,整個人緊張得不行不行的了。
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討厭這種接觸,甚至還隱隱地有些……有些享受。
下一刻,在樊逸痕的操控之下,長睫輕輕顫動了幾下之後,她情不自禁地緊繃上了雙目。
半晌過後,念及季筱悠身上有傷,在即便要徹底失控之下,樊逸痕終於克製地停下了動作。
隨後,反手一摟,將季筱悠擁在了懷裏,低沉著嗓音道:“早點睡吧!”
聞言,季筱悠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一邊下意識往樊逸痕的臂彎靠了靠,一邊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隻不過,在如釋重負之間,卻緩緩流動著一絲淡淡的失望。
這一夜,樊逸痕依然沒有離去,仍舊是留宿在了八號公館,靜靜地陪在了季筱悠的身邊。
而另一邊,經過及時的搶救之後,吳映璿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
望著那張被折磨到蒼白無血色的小臉,季美俄別提有多心疼了,將所有人全都屏退了之後,獨自一人坐在她的床邊,緊緊地握著她的小手。
眉頭緊皺,神色異常的凝重。
這時,吳映璿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之後,終於幽幽轉醒,緩緩地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眨眼間,目光看上去有些莫名的呆滯,不過很快,入水之前的記憶便恍若排山倒海一般地襲了來。
沒來由地,她瞳孔猛縮,視線趕忙向四周打量了幾眼之後,落在了季美俄的身上,顫抖著嗓音,急迫地追問道:“媽!逸痕呢?”
她受到了這麽嚴重的傷害,醒來之後卻根本就瞧不見樊逸痕的身影,又怎能不失望透頂,心中難安。
聞言,季美俄先是微微一怔,緊接著眸光一沉,微微側目,沉默不語。
緊接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實在是不忍心將那個殘忍的事實告訴給她。
眼見著季美俄這般諱莫如深的樣子,吳映璿當即什麽都明白了。沒來由地,心頭一痛。
隨後,抬起了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季美俄的手腕,痛苦地追問道:"逸痕……逸痕是不是去了小貝戔人那兒了?"
莫名地,聲音不可遏製地提高了力度,透著異樣的尖銳。
"璿兒,你別激動,身體要緊,你嗆了水,必須要好好地休息才行!"
望著她這翻痛苦的神色,季美俄別提有多心疼了,忙不迭地,趕忙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一邊好生安撫。
"果然!果然是這樣!"
雖然季美俄避重就輕,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可她的反應早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當即,吳映璿的情緒便失控了。隻見她驚悚地瞪大了雙眼,來回不停地重複著這幾句話,尾音未散之際,更是忍不住地好一陣的咳嗽不已。
臉色漲得通紅,憋出了眼淚,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璿兒,你別這樣。如今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光是痛苦悲傷是沒有用的,咱們必須要想辦法解決才行。你放心,這件是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季筱悠那個小貝戔人想要對你取而代之,她也沒那個能耐。”
季美俄心頭一驚,趕忙將吳映璿給摟在了懷中,強壓下滿腔的憤怒,理智地分析道。
半晌過後,吳映璿急喘的氣息這才逐漸減緩了下來,隻不過,眼底那襲痛苦的神色卻是明晃晃的,一點都不見稍退。
下一刻,她忽而猛然抬頭,一臉陰鷙,咬牙切齒,惡狠狠地道:“媽,季筱悠那個賤人咱們絕對不能再留了。”
殺氣彌漫,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寒意十分的濃重。
話落,季美俄微微一怔,黛眉微皺,第一時間裏並沒有著急說話,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乍然間,她在猶豫不決,拿不定最後的主意,這件事,必須要好好地思量一翻才行。
“媽!”見狀,吳映璿氣火攻心,五官都要擠到一起,不依不饒地步步緊逼,“你還在猶豫些什麽,如今的情況你還沒看見嗎?逸痕現在的表現超乎尋常,以他那種冷清與孤傲的性格,何時你見過他對一個女人這樣上心過?啊?”
嗓音尖銳,憂慮與後怕的情緒清晰可查,無法遮掩。
“這……”
聞言,季美俄仍舊是吞吞吐吐,有些猶豫不決。
“砰砰砰!”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沉穩的敲門聲,不疾不徐,娓娓道來之際,也突然打亂了她們母女二人之間的談話。
“什麽事?”
季美俄下意識轉頭,朝門口的方向問道。
“夫人,有一個陌生的男人,送來了一份神秘的生日禮物。說是特意送給大少奶奶的,十分的珍貴,囑咐大少奶奶一定要親眼瞧瞧。”
“進來吧!”
話落,門被推開之際,季美俄與吳映璿二人皆是抬眼掃去,隻見季嬸手中端著一個精美的盒子,緩緩地走了進來。
來到床前站定,麵無表情地一伸手,直接將盒子朝她二人的方向遞了過去。
“什麽的東西,居然搞得這麽神秘?”
挑起了眼簾,下意識打量了季嬸幾眼之後,季美俄不解地嘟囔道。
這個季嬸可是樊逸痕身邊最為貼心的心腹,平日裏除了他有神秘特別的吩咐與交代外,幾乎都是貼身隨侍在他身邊的。
而這份生日禮物,卻由她親自送來,可見不一般。
隨後,季美俄趕忙伸出,將盒子接了過來。
見狀,季嬸衝著她點了點頭之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媽,你說這是不是逸痕精心為我所準備的生日驚喜呀?”
目光落在了那個包裝異常精美的盒子上,吳映璿眼中忍不住閃過一抹竊喜,擅自異想天開的道。
一邊說著,她一邊“咕嚕”一聲,使勁兒吞咽了口吐沫。
“有可能,璿兒,你趕緊拆開來看看。”
話落剛落,吳映璿便趕忙接過了盒子,放在腿上,一層一層地撕下包裝,迫不及待地掀開了蓋子。
下一刻,卻在看清裏麵的東西之後,臉上所有的笑容瞬間僵滯,緊接著,扯著嗓子,不受控製地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