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反常態,自證清白
所謂的解釋之言,聽上去明顯有些牽強,可是此時的她,為了吳映璿,也顧不得這麽的許多了。
惡狠狠地瞪著季筱悠,一絲飽含殺意的精芒,迅速劃過之後,季美俄神色瞬間轉變。
突然變得失望,變得憤怒,變得恨鐵不成鋼。搖了搖頭,隨後,她佯裝痛苦的率先發了難。
“筱悠,你太讓我失望了。知道你愛財,便將這次借腹生子的交易給了你,可你不該對你表姐心生怨恨,耍心眼兒,在背後搞小動作,去覬覦根本就不屬於你自己的東西。你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難道自己心裏沒點數嗎?還妄圖想要攀附豪門,真是丟盡了我們老季家的臉。”
薑到底是老的辣,一出口便一箭三雕。
既再次重複季筱悠貪財的本性,不斷加深在樊逸痕心中那種不好的印象。又給她扣上了一個不知廉恥,耍弄陰毒的手段,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罪名。最後,又趁機狠狠的踐踏與羞辱了她一把。
聞言,季筱悠心頭一窒。一字一頓,艱難的開口反問道:“姑姑,你們當真就這般的不留情麵,非要步步緊逼嗎?”
聲音很輕,卻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痛苦與失望。
可這番模樣,在落入季美俄的眼中之後,換來的卻是厭惡,嘲弄與不肖。
輕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之後,她又佯裝大度的道:“筱悠,你現在已經不是孩子了,做錯了事就要勇於承擔責任。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我們也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了,趕緊給你表姐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後,我們該怎麽對你,還怎麽對你。”
說話間,季美俄眉角向上一揚,但卻怎樣都難掩那副陰毒的神色。
見狀,季筱悠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如此,那也就怪不得她了。
“我的手機裏有當時在成衣名品店裏的視頻,我想,它可以替我說明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衝著樊逸痕的方向,季筱悠緩緩舉起了手機。說話間,她神色落寞,但卻有一種不容侵犯的錯覺。
語畢,季美娥與吳映璿二人皆是眼角跳了又跳,不好的預感,迅速從心中升騰而起。
下意識地,她們彼此相互對望了一眼。
“拿過來,放出視頻。”樊逸痕微微轉頭,麵無表情地對身後的屬下吩咐道。
屬下會意,即刻上前接過手機。
不一會兒的功夫過後,牆上掛著的液晶顯示器裏便清晰的出現了今天早上,在成衣名品店裏所發生的那一幕。
當突然瞧見吳映璿摔了一個狗吃屎,渾身淋滿剩飯剩菜的時候,樊逸痕深邃冷冽的眸子裏,居然破天荒地閃過了一絲笑意。
隻不過,這抹笑意沒有半點的溫度,就隻有冷冷的寒意與嘲弄。
當即,所有的真相都被還原了。
大家所看到的就隻是吳映璿醜陋的麵目與惡劣的行徑,率領著眾奴仆,是怎樣羞辱與刁難季筱悠的,
而由始至終直至離去,那件晚禮服一直都在傭人在手裏,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說什麽中途被季筱悠借去觀賞了,那簡直就是胡扯。
這下,吳映璿可坐不住了。臉上的冷汗“唰”的一下流淌了下來,挑起了眼簾,偷偷地打量了樊逸痕好幾眼,想要探一探他的表情動向。
可是,下一刻她卻直接失望了。
隻見對方表情晦澀難明,麵色沉靜得如一汪死水般泛不起半點的波瀾,銳利冷冽的眸子微斂,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如此一來,吳映璿不僅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更加的忐忑不已了。
反觀真相大白之後,季筱悠站在原地,低著頭,並沒有任何言語。氣質冷清,恍若一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
隻不過,心中卻是不可遏製的泛起了陣陣的酸楚。
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的壓抑,甚至壓抑的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季美俄首先鎮定了下來,隻見她眼珠算計地轉了兩轉之後,“猛”地抬起了腿,霍霍兩下,分別朝那兩名傭人猛踹了一腳。
與此同時,憤怒的大聲斥責道:“你們這些狗奴才到底想幹什麽?安得什麽心,居然去誣賴季小姐。你們這麽做,是想陷少奶奶於不義嗎?”
“我……我……我們……”
猛的一個踉蹌,兩人頓時被嚇壞了。
下一刻,在季美娥凶殘的目光瞪視之下,隻好硬著頭皮,將所有的事全都擔了下來。
“少爺,少奶奶,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是我們自己擅作主張,怕季小姐的介入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所以,便想給她一些警告與教訓。這才……這才出此下策。”
一聽這話,吳映璿頓時鬆了一口氣。
隨後,她抬起了頭,佯裝出一臉歉意的樣子,衝著樊逸痕嬌嬌柔柔地道:“逸痕,你要相信我,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是被這兩個傭人給蒙騙了的呀。”
一邊說著,她一邊抬起手來,虛偽地抹了一把眼角邊那狀似悔恨的淚光。
“小璿,你就是太善良了,耳根兒子又軟,所以這才會被人欺騙。”良久,樊逸痕這才有了反應。
他望著她,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淺笑,原本的溫言軟語,不知是否因為表情過於冷漠的緣故,竟讓吳映璿的心中沒來由地感到陣陣發虛。
動了動發幹的唇角,那副矯揉造作,淚雨梨花的表情立馬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下一刻,樊逸痕卻好像沒有瞧見似的,突然暗有所指地又道:"小璿,現在真相大白了,你是不是還欠了一個解釋?"
"哦哦哦!對!對!"
經他這一提醒,吳映璿頓時"恍然大悟",隨後站起身來,直接朝季筱悠走了過去。
"妹妹呀!這次的事是姐姐的不對,誤信了讒言,這才委屈了你。現在姐姐鄭重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諒姐姐呀?"
說話間,她一把抓住側季筱悠的手腕,後背衝著樊逸痕方向。
語氣聽上去還算輕柔,隻不過又哪裏有半分所謂歉意的樣子,四目相對之際,她麵露凶光,惡狠狠地瞪著她。
與此同時,在暗中加大了手勁兒,指甲狠狠地刺破了季筱悠的皮膚。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戾氣若有若無,故意在暗中使壞。
雖然礙於樊逸痕在場,她不得不屈尊降貴向這個下貝戔的胚子道歉,實則心中早就恨不得將季筱悠給挫骨揚灰了。
當即,季筱悠吃痛不已,眉頭緊皺,死死地咬著唇角。
心頭一滯,憤怒,不甘與羞辱,恍若排山倒海一般地席卷而來,狠狠地將她吞噬殆盡。
下一刻,卻是神色一緩,乖巧的道:“表姐,我又怎麽會怪你呢!你對我好,我全都知道。”
一邊清緩地說著,她一邊加大手中的力度,不動聲色將自己的手腕從吳映璿的手中抽了出來。
轉身,從包裏翻出了那件白色的晚禮服。
往前一舉,在空中抖了兩下之後,她複雜的視線自樊逸痕的身上悄然劃過,而後淺笑地對大家說道:“看,我表姐不僅讓我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並且怕我沒有衣服穿,還特意給我定製了件衣服。”
一臉欣慰的表情,隻不過,掛著唇邊的那抹笑,卻浸潤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與酸楚。
而反觀吳映璿卻是神色大變,狠狠地瞪著季筱悠,眉宇之間略顯倉皇。
“姑姑,你看這件白色的晚禮服漂亮吧!不如……我現在換上它,讓大家瞧一瞧,先一睹為快?”
突然間,季筱悠的視線落在了王美俄的身上,緩緩地開了口。
話落,隻見王美俄眉頭緊皺,強壓下心頭對她的厭惡感,挑起了陰鷙的眼,深深地打量了她好幾眼。
莫名其妙的提議,更是讓王美俄有感到有些不明所以。
一時間,她雖然不知道這件白色晚禮服究竟有什麽不同的地方,但知女莫若母,一看吳映璿的表情,她早就知道絕對沒好事。
“咳咳咳……都這麽晚了,就別試了吧!筱悠呀,今天的事委屈你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改日姑姑再去看你。”
忙不迭地,王美俄趕忙拒絕了她的提議。
並且,不動聲色,陰鷙的眸光緩緩流轉,趁人不注意的功夫兒,狠狠丟給季筱悠一記充滿警告與威脅意味兒的目光。
見狀,季筱悠眸光微蹙,略感失望。
可誰知,就在這時,沒有任何的征兆,樊逸痕低沉的磁性嗓音突然傳了過來:“既然是小璿親自所選的款式,那以她的眼光肯定是錯不了。那就先試試吧,也好讓大家有幸可以先一睹為快。”
落地的音量雖然不大,但無論是誰,都無法忽略其間不容置喙的王者風範。
頓時,吳映璿心中“咯噔”了一下,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下意識地,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王美俄。
見狀,王美俄嘴角抽搐,別提有多鬱悶了。
隻不過,即便是她也無法武逆樊逸痕的意圖。無奈之下,隻好向吳映璿傳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為今之計,也就隻有見招拆招了。她還就不信了,季筱悠這個貝戔蹄子還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來。
“好!”
季筱悠衝著樊逸痕點了點頭之後,回答地異常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