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為保清白,血濺當場
沒有任何疑問的,中年老男人痛苦地慘嚎了幾聲,吃痛的同時,手中動作被迫一頓,直接就讓季筱悠找到了可乘之機。
手腳並用,刺溜一下,她像一條魚似的滑了出去。
而後,想都沒想,慌裏慌張地趕忙朝房間的另一側跑了過去。
“好好好!臭女表子,你夠膽!看老子今天不撕碎了你。”
很快,中年老男人便緩了過來。再次直起腰來之際,臉上的肥肉都快擠到一起去了,凶神惡煞,猙獰可怖。
惡毒的話音未落,整個人又迫不及待的朝季筱悠追之而去。
一追一逃,像極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一個豁命奔逃,尋求一線可能的生機,另一個猛追不舍,誓要親口吞下獵物,連渣都不剩。
樊逸痕站在一旁,深邃而又冷冽的瞳孔微眯,表麵上看上去麵無表情,好像一個局外人一般,在冷眼旁觀者著。
實則,不動聲抬起了腿,將地下一個圓形的裝飾物朝中年男子的前方踢了過去。
咕嚕咕嚕,滾動的速度極快。
頓時,直接精準目標,中年男子猛追之際,一腳就踩了上去。
下一刻,他重心失控,肥胖的身體重重地朝後倒去。“撲通”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被摔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而同一時間,季筱悠也被他逼到了角落裏,再無退路可言,整個人驚慌失措,恍如驚弓之鳥。
生死一線之際,意想不到的情況突然發生了。
危急時刻,居然徹底激發出了她體內的凶性,玉石俱焚,死也要保住清白,無論如何,絕不妥協。
思及至此,季筱悠眼中寒芒一閃而過,想都沒想,一把將桌子上的水晶擺台抓了起來。
揚起雙臂,高舉過了頭頂。
下一刻,夾雜著寒風狠狠的朝中年男子的腦袋砸了過去。
頓時,血花四濺,汙了眼前的血色。
伴隨著陣陣的哀嚎,中年老男人疼得齜牙咧嘴:“臭女表子,你竟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活扒了你的皮。”
一臉的猙獰之色,中年老男人一邊狠狠的咒罵著,一邊掙紮著想要起身手撕了季筱悠。
可是,顫顫巍巍,剛剛起身到一半之際,季筱悠手中的水晶擺台又再次無情地斬落了下來。
一下接著一下,她的動作機械又麻木。原本清明的眸子裏,一點一點布上了一抹淡淡的猩紅。
轉瞬之後,逐漸被瘋狂的恨意所吞噬殆盡。
中年老男人咒罵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到了最後,居然沒有半點的聲響,好像一隻死狗一般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女人,你瘋了嗎?”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了,而且樊逸痕離的距離又遠,等他反應過來衝了過去,一把大力抓住季筱悠手腕的時候已經晚了。
隻見地上一片鮮紅,濃重的血腥氣息充滿了整個房間,隱隱地令人作嘔。
來不及訓斥季筱悠,樊逸痕用力推開她之後,趕忙仔細湊過了去,低頭查看起中年男子的情況來。
“咣當”一聲,水晶擺台掉落在了地上,頓時摔得四分五裂。
而每一片殘缺的碎片上,都映照出了季筱悠那張蒼白的小臉,失魂落魄,我見猶憐。
此時的她,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喉嚨腥甜,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緊繃的神情過後,她這才感覺到了什麽叫做害怕,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幸好,中年老男人隻是暈了過去,雖然出了不少的血,但暫時並沒有生命危險。
下一刻,沒有任何的猶豫,樊逸痕趕忙掏出手機,叫人來將他送往醫院去救治。
“蠢女人,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這般衝動的砸下去是會死人的。”
當房間裏再次剩下他二人的時候,樊逸痕狠狠地盯視著季筱悠,毫不客氣的訓斥道。
態度雖然冷睿依舊,但卻依稀少了些許先前那種鄙夷與輕視的神態。
“你……你為什麽對我這麽的殘忍?”季筱悠死死地咬著唇角,痛苦地望著他。
這一刻,委屈與屈辱交織在一起之後,恍若那決了堤的海嘯一般,鋪天蓋地迎麵席卷而來。
心碎之際,她再也抑製不住悲憤的情緒,豆大的淚珠兒,撲簌撲簌滾落了下來。花容失色,楚楚可憐。
“為什麽?你還真好意思問。你為了錢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人品,難道還要本少視你如珠如寶嗎?”
四目相對之際,樊逸痕眼中的不忍,隻是乍然閃爍了一下之後,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一次是這樣,兩次也是這樣。為什麽這麽的專橫武斷,就是不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死死地咬著唇角,季筱悠聲音哽咽,不甘地問道。
話落,樊逸痕竟是一時語塞,表情晦澀難明,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見狀,季筱悠心中已經覆滅下去的希冀又再次燃起,她趕忙趁熱打鐵地繼續道:“這次我特意將推拿師替換了下來,就是為了過來找你的。綁架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我策劃的。從頭到尾,我都隻是一個受害者而已。明天中午,我能向你證明我的清白。姐夫……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小心翼翼,說話間,她一臉緊張的神色。
聞言,樊逸痕不置可否,深邃的眸子微蹙,深深地打量了她好幾眼。
短暫的思索過後,他居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好,本少就給你一個機會,明天中午本少要看到想要的答案。”
一聽這話,季筱悠心頭一喜,當即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下一刻,又被樊逸痕一盆涼水給當頭潑下:“本少今生最討厭的事就是欺騙,如果你膽敢戲耍本少,那悲慘的後果一定是你所無法承受的。”
聲音低沉,警告與寒意夾雜在了一起,莫名地,使周遭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分。
當即,季筱悠微微一顫,表情雖有些凝重,但卻目光真誠,望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了,本少先派人送你回去!"
"姐……姐夫……我……"
"你又怎麽了,本少告訴你,別得存進尺,再妄圖耍什麽花樣,本少的耐心很有限。"
眼見著季筱悠吞吞吐吐,一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樣子,公務纏身的他,當即變得不耐煩了起來。
見狀,季筱悠心中別提有多苦澀了,咬了咬牙之後,隻好如實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憂慮。
"那才那個人……他出了好多的血。怎麽辦?人會不會有事?"
蒼白的小臉皺在了一起,擔憂又糾結。
說到底,她還是太善良了,雖然情急之下,為了自保大腦一熱就下了重手。可過後,等冷靜下來之後,想起中年老男人那副血葫蘆似的悲慘樣子,她還是會心生不忍。
“這你不用擔心,所有的醫藥費本少替你出了,絕花不到你一分錢。”
聞言,樊逸痕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大悟”,眉頭微皺。
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之後,略帶輕蔑地冷嘲熱諷道。
“我……”
心知又被誤會了,季筱悠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忙不迭地,她想要開口解釋,卻不曾想,再抬眼之際,卻隻瞧見了一個無情,冷冰冰的背影。
心頭一滯,所有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裏,最後便隻剩下了一句無奈的輕歎。
不多時之後,樊逸痕便派人將季筱悠送回了八號公館。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
往日的種種,連帶著今天驚心動魄的遭遇,一幕幕,一重重,好似電影片段一般,接二連三地在季筱悠的腦海裏閃現而過。
尤重千鈞,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她這才逐漸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夢之中。
時間過得飛快,第二天中午馬上就到了。
在出去見吳媽之前,季筱悠特意化了一個淡妝,遮住了眉宇之間的那一絲疲態,努力使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隨後,拉著行李箱,她緩緩地走到了公館的門口,故意在離大門有三四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靜靜地站著,麵容平靜,耐心地等待著。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抬眼,便瞧見吳媽一臉的急迫之色,氣喘籲籲地由遠及近跑了過來。
"季……季小姐,我來了,真的是……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剛剛站定,氣還沒喘勻呢,吳媽望著季筱悠腳邊的行李箱,便雙眼直放光,忙不迭,斷斷續續地討好說道。
而反觀季筱悠則是嫻靜地望著她,似笑非笑間,沒有任何的言語。
“咱們事先可是已經說好了的,你……你不是想要反悔吧?”
見狀,吳媽心頭一沉,她趕忙直起了腰,站直了身體,臉上討好的笑意逐漸收斂,警惕地瞪著季筱悠。
與此同時,急迫的目光止不住地在季筱悠腳邊的行李箱上來回徘徊著。
近在咫尺,她多想直接衝進去,一把搶過行李箱之後撒腿就跑。可是,最終這種瘋狂的想法還是被恐懼與理智所戰勝了。
原因無他,隻因為八號公館光門口就有好幾個攝像頭,一旦讓吳映璿發現她擅自踏入之後,以她的歹毒心思,一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