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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第485章 :陪你聊天

  「玲瓏,大哥、大哥真的很忙。改天,改天大哥再陪你聊天吧!」玉玲瓏今天的所作所為十分奇怪,玉承祖不想再和她耗下去了。 

  「您……沒有事情要和我說嗎?」我懷著最後的希望,想給他最後的機會。 

  「我?沒有。」承祖大哥不假思索的慌忙搖頭。 

  「嗯,」我微微的點著頭,心裡湧起無數的失望。「您沒有,我有。」 

  我慢慢的走回座位,盡量讓自己放鬆,內心使勁的吸了幾口氣,慢慢的坐下。承祖大哥滿臉疑問的望著我,等著我的下文。我從衣袖裡拿出一樣東西,遞給承祖大哥。他向我快走了幾步,接了過去,仔細的端詳著。 

  「知道是什麼嗎?」 

  承祖大哥抬起頭,遲疑的搖了搖頭。 

  「袖箭,一種藏在袖筒里的暗器。宮崎純一郎已經證實,他的父親便是死於這種暗器。」 

  承祖大哥猛地看向我,眼神猶如他手裡鋒利的袖箭一般,射向我。嘴裡卻依然若無其事的裝著糊塗,「宮崎先生的父親?我不明白。」 

  「二叔生前很擅長用袖箭的,百發百中,大哥一定也不知道吧?」 

  承祖大哥繼續裝傻充愣拚命的搖著腦袋。 

  「大哥,您真是貴人忘事多啊!以您當年與宮崎風的關係,竟然會不知道,他在日本還有一個兒子?」 

  我的問話一步一步逼近了承祖大哥的心裡防線,他開始不耐煩了。 

  「玲瓏,你這東一句西一句的,都把我說糊塗了。你要是有事情說就痛快點。」 

  承祖大哥的耐力不足了,我卻不著急了,我在椅子上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宮崎風應該是當年綁架大哥的人吧?二叔也是他害死的,對嗎?」 

  「是啊,都怪我,怪我太相信宮崎風了,二叔是為我保護我,才……。」承祖大哥悲痛的揉著眼睛,可惜,沒有揉出半滴眼淚。 

  我的心裡冷笑著,「怎麼能怪您呢?父子嘛,天性。」趁著承祖大哥出神的功夫,我輕嘆道,「所以,宮崎純一郎如此對我,我一點都不怪他。」 

  「是啊,父子!這麼說,宮崎純一郎真是來報仇的。」 

  「報仇?大哥,您說誰來報仇啊?」我抓住他的破綻緊追不放。 

  「我?我沒有說啊?」 

  「您剛剛分明說了,您說宮崎純一郎是來報仇的,難道咱們玉家和他有仇嗎?」 

  「不是,是你說的啊?」 

  「大哥,到底是還是不是啊?我說什麼了?」 

  「你開始說宮崎純一郎的父親死於袖箭,又說宮崎風有個兒子……」說到此,承祖大哥突然停住了,眼神茫然的看向我。 

  我得承認承祖大哥很聰明,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我是把宮崎純一郎的父親,宮崎風的兒子分開說的,我並沒有說明兩者之間的關係,而承祖大哥的一句「報仇」等於承認了他原本是知道二人的父子關係的。 

  我和承祖大哥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對視對峙拉鋸著,彼此的呼吸攪熱了空氣,空氣中充斥著火辣嗆人的火藥味。 

  「本來,看到你與宮崎純一郎相處得很融洽,大哥是不想說的,只是大哥不能再讓你受到傷害了,其實,宮崎純一郎就是宮崎風的兒子。所以,他一定是來找玉家報仇的。玲瓏,你不要再和他來往了!」 

  承祖大哥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很好的一招以退為進,恰如其分的撇清了自己。不過,既然承祖大哥親口承認了他知道宮崎風與宮崎純一郎的父子關係,那麼,此次談話的缺口便已經打開了。 

  「如此說來,大哥一直是知道的,對嗎?只是為了保護我而沒有說出來,如今,又是為了保護我而說了出來,對嗎?我真是沒看出來啊!原來,大哥已經如此的厚顏無恥了!」 

  我的手狠狠的拍在供桌上,桌子上的供品和牌位被震得發出「嗡嗡」的響聲,我的手指和手掌也已經拍得完全麻木了。只是,我並沒有站起來,也沒有提高一分聲調。 

  「玲瓏,你太不像話了,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大哥,你怎麼可以如此說我!」反倒是承祖大哥激動的暴跳如雷,高聲高調的喊叫起來。 

  「大哥,別激動嘛!我倒是有幾件事情不明白,要請教您,一、您早就知道宮崎純一郎是仇人的兒子,為什麼不說?二、當年的綁架案真相如何?您與宮崎風又有怎樣的交易?三、馬家被滅門,您在其中充當了怎樣的角色?四、承智二哥賭玉是受何人唆使?您今天必須說清楚。」 

  我站起來一步一步的逼向承祖大哥,我每次逼近一步,承祖大哥便後退一步,我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語速越來越快,一字一句都敲擊著承祖大哥的心,他的臉色隨著我的問話,一點一點的變得慘白,眼睛里透射出驚慌失措般的絕望。 

  承智二哥的事情,我也只是猜測。我反反覆復的想過,覺得疑點很多,第一、承智二哥是個標準的「玉痴」,如果無人唆使,他根本就不知道何為賭玉,更加不會自己跑到賭玉場去的。第二、白依依堂堂一個大宅門裡的少奶奶,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到京郊賭玉場去?第三、怎麼會那麼巧,承智二哥賭玉便正好被白依依撞見?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所以,我猜測此事承祖大哥定然逃不了干係。 

  我突然提高了聲調,慌亂而恐懼的喊叫起來,手顫巍巍的指著眼睛直直的看向承祖大哥的身後, 

  「大哥,看、快看,二叔來了,馬叔叔也來了,還有馬子服和他懷孕的妻子都來了。」 

  我一下子停住了,又壓低了聲音,帶著絲絲從地獄而來的陰冷,發出毒蛇般「嘶嘶」的聲音。我的聲調卻是溫婉柔和的,似在與誰閑話家常, 

  「二叔、馬伯伯你們都來了,你們是不是死不瞑目啊!子服,你也來了,你做爸爸了吧!一定是個漂亮可愛的兒子吧!你也死不瞑目,是嗎?」 

  血色,在剎那間被全部抽離了,承祖大哥慘白的臉上只留下了驚慌和恐懼。他猛然轉過身子,對著身後的空氣慌亂的叫著, 

  「不不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宮崎風和宮崎純一郎父子,他們、他們是為了得到玉家祖傳的玉如意,我只是、只是被利用的。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承祖大哥一邊驚慌失措的喊叫著,一邊「咚」的一聲,直直的跪倒在地不停的磕著響頭,不一會兒,便染紅的地面。 

  「說吧,全說出來,你就會得到原諒的。」 

  此刻的我彷彿來自地獄,陰森可怖,使人毛骨悚然,一朵似幽靈般飄忽而詭異的笑容,爬上了我的眼角眉梢。承祖大哥已經完完全全沒有了往日的瀟洒不羈,他匍匐在地上,嚎啕痛哭,斷斷續續的訴說著他的罪惡。卻還是沒有忘記一再強調,他是無辜的,他只是被利用了。 

  我心裡全部的恨,再一次狠狠的緊緊的捆綁住了我,我覺得自己整個人已經被掏空了,我沒有心肝沒有呼吸沒有思想,有的只是徹頭徹尾冰凍寒冷無以復加的恨。我已經幻化成地獄的惡魔,死死的扼住承祖大哥的喉嚨。我緊咬牙關緊握雙拳渾身發抖,卻還是努力的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我如同地獄判官一般,重新坐回了供桌旁的椅子里。 

  「玉承祖,你可知罪?你罪孽深重!」 

  「是的,是的,我罪該萬死!」 

  「萬死?哼,一死足以。」 

  承祖大哥倏然抬起頭來,雙眼瞪得大大的,空洞的看著我,他不再叫喊不再哭泣不再恐懼,如同一個來自地獄空空的幽靈。 

  「一死足以?對,一死足以!」 

  說完,承祖大哥緊緊的握著手裡的袖箭,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喉嚨。血,如同祖父去世那一晚一樣的嫵媚妖嬈鬼魅惑人,撼人心魄的血,從玉承祖的喉嚨里噴射出來,猶如我那綿綿不絕的恨。 

  瞅著眼前如此的恐怖的情景,我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和害怕,彷彿在欣賞一幅油畫。眼前的承祖大哥,似乎不是我的骨肉至親,只不過是畫中之人,與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我站起來,走到已經仰面倒在地上的承祖大哥身邊,看著他的身體從不停的抽搐到漸漸的平靜,最後,不動了。流了如此多的血,他應該很疼吧?但是,他的臉上卻是從來沒有過的祥和平靜,還帶著一絲滿足解脫的微笑。 

  我慢慢的蹲下去,輕輕的把袖箭從玉承祖的喉嚨處拔出來,仔細的把上面的血擦乾淨,並用染血的手帕覆蓋在玉承祖的臉上。我的腦海里時隱時現著一句話,「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我緩緩的把袖箭重新放回衣袖裡,輕聲細語的對他說,「大哥,好走。」 

  然後,我站起身輕輕的拉開門,對守在門外的越女說,「找人把大爺弄弄乾凈。不開弔、不停靈、不祭奠,直接收殮,葬入祖墳吧!對外就說是因病吐血而亡。」 

  「是,小姐。」 

  越女在聽到玉玲瓏的吩咐,並看到祠堂里的一幕時,驚得心裡直念「阿彌陀佛」,她一肚子的疑問,卻沒有多說半句,越女堅信小姐總有小姐的道理。 

  我的心裡很明白,承祖大哥的死將會引發的軒然大波,會為我帶來無數的敵意,更加會有人來興師問罪。我卻並不准備說出承祖大哥死亡的真相。 

  家裡,我只對無痕姑母說出了真相,因為,我只在乎無痕姑母對我的態度,至於其他人,是愛是怨是擁戴是厭惡是懷疑是憤怒是不解是憎恨,都隨他們吧,我是無所謂的。但是,我還是為此事接受了玉氏族人的質疑,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在玉氏宗祠足足跪了一天一夜。 

  承祖大哥的死的確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原本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對他進行警告,使他有所收斂。但是,事已至此,我不會為自己辯解也懶得辯解,更加無從辯解。 

  我讓關起遠接回了玉承智和楊柳夫妻,並把玉器行交給他們夫妻打理。我相信,在經營方面,楊柳會打理的很好。同時,我把承智二哥的兒子十七歲的玉達仁送進玉器行,從小學徒做起,承智二哥會精心栽培他的。 

  心有不甘的白依依披麻戴孝的找我大鬧了一場,而這一鬧,卻又是一場悲劇。 

  「玉玲瓏,你欺人太甚了,你這是欺負咱們孤兒寡婦啊!」 

  白依依闖進我工作的議事廳,京劇道白一般的又哭又鬧。我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獨自一人面對瘋婦一樣的白依依。面前的白依依從頭到腳一身的素白,我的眼中卻還是承祖大哥死去時的那一片妖艷詭異的殘紅。 

  「玉玲瓏,你是個冷血動物,你不得好死。」 

  耳邊,白依依不依不饒的一聲高過一聲的詛咒,心中,卻依舊是波瀾不驚的靜默。 

  「玉玲瓏,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承祖在天有靈,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默默的靠進椅子里,疲憊而無奈的望著白依依,她為什麼就不懂得適可而止呢? 

  「行了,別鬧了。再鬧下去,對你沒有好處。」 

  「你憑什麼如此對待承祖,不開弔、不停靈、不祭奠,玉玲瓏,你也太狠了吧!」 

  看著白依依指著我鼻子尖兒的纖纖玉手,我忽然笑了,一隻眼睛斜瞅著她。 

  「我已經很客氣了,依大哥生前的所作所為,恐怕連祖進墳的資格他都沒有。」 

  此話一出,一直哭鬧不止的白依依,頓時,沒有了聲音。 

  「聰明的話,就乖乖的循規蹈矩的過日子,玉家不會虧待你的。」 

  白依依迅速擦去臉上的淚水,衝到我的面前, 

  「你什麼意思?承祖做什麼啦?不要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 

  我低下頭,輕輕的嘆出一口長氣,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今天,既然已經逼到如此地步,那麼,我索性就與她說個明明白白吧。 

  「白依依,大哥生前做過哪些對不起玉家,對不起祖宗,對不起我的事情,你知我也知。我想,這些事情里,應該都有你的份兒吧!白依依,我勸你還是睜大眼睛好好的看一看,如今的玉家,我到底可不可以隻手遮天。別以為我沒有證據,我不說,不是為了大哥更加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讓芳菲和達信在玉家還有立足之地,你不要不知好歹。」 

  白依依直視著我的臉,眯起眼睛,心中左右衡量著我這一番話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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