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第421章 :逃避
罷了罷了,還是那句老話: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爺是為了小婉瀅、爺是為了小婉瀅、爺是為了小婉瀅……
可是……
「喂,我說你至於嗎?」
至於嗎?小婉瀅幾乎把菜里所有的肉類都夾到了那冒牌貨的碗里啊混蛋!你倒是看看爺哀怨的眼神,難道沒看出來,爺的眼裡寫滿了「爺也是肉食性動物」嗎?
「怎麼啦?我說了,爹爹身子虛,需要補補。」
她倒是說得理直氣壯,完全無視了爺額頭陸續暴起的青筋。
「我沒事的,你自己也多吃點兒,瞧你,都瘦了。」
你大爺的!
爺是真的忍不住了,抬手對著那冒牌貨的爪子上就是一筷子拍上去!
「吃飯就好好吃飯,別藉機非禮人家小姑娘。」
那傢伙倒也不生氣,依舊是笑著對我道:「說得是。」
說得是……那你倒是照做呀?!為什麼你那隻魔爪還是繼續在往我的小婉瀅臉上蹭去?
「喂!我說你……」
「壞人你幹嘛?!」
我幹嘛?小婉瀅問我在幹嘛?難道看不出來爺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嗎?
「不吃了!」
我一把扔了手中的碗筷,起身便要走。
這時,漠塵也放下吃了一半的飯,拿起一旁的空碗開始夾菜,邊夾還邊說:「我也先不吃了。我去看看那秦什麼的姑娘醒了沒,順便把飯菜給她送房裡去,如果醒了也可以多少吃點兒,免得傷了腸胃。」
我本來是想去後院吹吹風冷靜冷靜的,聽漠塵這麼一說,頓時收住了腳步。
他一直以來,連秦雪鳶的名字都記不住,怎麼就突然這麼關心起她來了?
不過他也沒關心成,小婉瀅聽了他的話后,接過他手中已盛滿了飯菜的碗,似乎有些抱怨地說道:「還是我去吧,你們男人辦事情都不牢靠,讓你去照顧她,又不知道要照顧成什麼樣……」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漠塵,以為他至少會反駁小婉瀅幾句,卻見他也只是乖乖地將手中的碗筷交到小婉瀅手上,不再多言。
這我就看不懂了,難道漠塵這廝的「辯駁汏法」只對我發揮功效?遇見女孩子就徹底散功了?
我暫時也忘了先前的不爽,重新又回到「桌」邊,問剛站起身的小婉瀅:「你這話什麼意思?漠塵難道做了什麼失禮的事了?」
小婉瀅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瞪了漠塵一眼:「這傢伙,手腳真不是一般的笨!就是今天下午啊,他也算是好心,把雪鳶送去了房裡躺著,可誰知道他這麼沒用,在把雪鳶放到床上的時候,雪鳶的衣袖居然被床上凸起的釘子給掛到了。他笨手笨腳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用了蠻力,直接把雪鳶一整個手臂的袖子給扯了下來!」
我有些忍俊不禁,看向一臉尷尬的漠塵,調侃道:「漠塵,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見人家小姑娘昏迷不醒,就想著要『偷香』,嗯?」
「就是啊!」似乎一說起這事,小婉瀅的氣都不打一處來,她一手托著碗,一手叉著腰,氣鼓鼓地對我繼續道,「當時姑奶奶我剛好進屋,要不是見他正一臉驚悚地看著雪鳶,我還真就把他當成淫賊給大卸八塊了呢!」
「喔——」我不懷好意地沖漠塵挑眉一笑,「怪不得小婉瀅要給秦雪鳶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呀?」小婉瀅像看白痴一樣地看著我,「我們今天著急忙慌地趕來這裡,甚至可以說是來避難的,哪兒會帶什麼衣服換呀?是他說,雪鳶身上可能被那些折斷的木板刮傷,要我替她檢查一下,順便擦洗一下的。」
「哦,這樣啊。」
我沒覺得小婉瀅的這番陳述有任何問題啊,可為何漠塵此時要急急地起身,迫不及待地問她:「都檢查過了嗎?」
小婉瀅白了他一眼:「這不廢話嗎?姑奶奶在她身邊耗費了一下午的時間,當然都檢查清楚了!」
「那她……有什麼異樣嗎?」
「異樣?」
我和小婉瀅異口同聲地問道。小婉瀅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怎麼總感覺,漠塵這話,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沒什麼異樣啊。」小婉瀅想了想,「她很好啊,身上也沒有你說的被木板刮傷的痕迹,只是衣服破了,我明天還得回無月樓給她取幾件換洗的衣物來。」
漠塵聽了小婉瀅的話,似乎顯得更激動了:「你好好想想,她身上真的沒異樣嗎?傷……我是說傷……」
「漠塵,你怎麼了?」
結果,他沒理我。
小婉瀅也很是訝異他的行為,但見他這樣,也只好認真地回答道:「真的沒有啊!雪鳶渾身上下都好好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我不懂漠塵此時露出的落寞神情是什麼意思,還有,他為什麼要用這種驚懼的眼神看向我?這事跟我又沒關係……
小婉瀅見漠塵沒再說話,嘟囔了一聲「怪人」后,拿著那隻給秦雪鳶的碗,回屋去了。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和壓抑,我乾咳了兩聲,對漠塵戲謔道:「行了,漠塵,沒聽小婉瀅說嘛,秦雪鳶沒受傷,所以你也就別自責了,不就是件衣服嘛,小爺我幫你買十件賠給她。」
「呵——」
一聲冷笑,冷不丁地從漠塵背後響起,是那冒牌貨……
「妖王大人還真是豁達!自己未婚妻的身子都被別的男人看了去了,居然還能如此大度地一笑置之,在下真是越來越佩服您了。」
我是真心不想搭理這貨,可誰能告訴我,他為什麼總是要是不是地向我挑釁、渾身散發出「欠抽」的氣息?
我已經無力再暗念「打狗還得看主人」這句類似於佛經的咒語了,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呸」了他一聲道:「去你丫的,少來挑撥我們兄弟倆的感情!」
然後,自顧自拉過還沒回過神的漠塵,再次往後院奔去,同時,暗自腦補著這廝被我分筋錯骨、大卸八塊的美好又和諧的畫面。
到了後院,還是老樣子,漠塵站在井邊,爺坐在井上。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呼——」漠塵長長地出了口氣,看得我心驚膽戰,這廝幾乎是在自己即將斷氣的時候,才又深深地吸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行了,小月月,這一回,就是你不找我,我都會主動找你了。」
我立刻意識到,似乎有狀況,當即正了正身形,正色道:「什麼情況?」
漠塵剛被我拽出來之前,分明還是一副慌亂的樣子,但從剛才那次瘋狂的深呼吸之後,他倒是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也是,他自己說的,在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之前,他是不會對我多說什麼的。他現在既然已經打算對我「和盤托出」,想必也是已經將那件「神秘」的事情研究了個透徹,怪不得看起來輕鬆了不少。
不過對於我的問話,這廝也沒有立刻給出正面的回答,反而問了我一個沒頭沒腦的蠢問題。
他問我:「小月月,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你是真心喜歡那秦什麼的么?」
他那表情,別提有多認真了,只是那句「秦什麼」,算是徹底破壞這嚴肅的氛圍了。
我感覺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漠塵,我說你傻了是不?我怎麼可能喜歡她?」
「我要聽實話,至少在我看來,你的這個答案挺重要。」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雖然我還不知道漠塵在此時此刻問我這樣一個問題的目的,但是看他這表情,爺就是再白目,也該知道他不像是在問一件毫不相關的事情,所以,我也沒想過要騙他。
「漠塵,我沒必要騙你。我不討厭她,但還沒到『喜歡』的程度,特別是那種男女之情的『喜歡』。」
漠塵單手摸著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片刻之後,又問我:「可是,你已經跟她提親了,不是嗎?」
「噗——」我一個沒忍住,不小心笑出了聲,「提親?那些不了解內幕的人跟我說起這事兒,我倒是不覺得奇怪,可是這話從你漠塵的嘴裡說出來,就成笑話了不是?你是再清楚不過的,我走到這一步,有著太宿命的無奈。」
「那也就是說,你只是為了那個『賭約』而娶她,是嗎?並非是真的喜歡上了她,對嗎?」
「嗯,沒錯。孺子可教也,一點就通。」
我嘴上說得輕巧,實則還是無法不對漠塵的這番話感到萬分疑惑。我喜不喜歡秦雪鳶、我為什麼要娶她,這些,漠塵早就該心知肚明的,而他現在一再地向我確認,實在可疑。
這不,我話才剛說完,他居然又是長長地出了口氣,還笑著對我說:「呼——那我就放心了。」
!!!
放心個鬼啊!爺現在反倒是被他弄得忐忑不安了!
「喂,漠塵!你這傢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我站起身,將他上上下下大量了個遍,還順帶著在他身周來來回回踱了幾圈。
「啊——!」
我突然在他耳邊響起的驚叫聲,把他嚇得不輕,愣是向後跳開了一大步,滿目驚悚地看著我,結結巴巴地問道:「干、干、干、幹嘛?」
我摸著自己的下巴,不懷好意地繼續打量他,同時,還故意壓低了嗓音,鬼魅般地說道:「漠塵,難道真被我說中了?你丫一直都暗戀著小爺我?!靠,難怪你這麼多年來一直未娶,你他娘的難道是在等著下嫁給小爺?」
我當然是在拿他尋開心的,所以,當他暴怒著罵我「神經病」的時候,也只是很無恥地沖他吐了吐舌頭。誰讓他折騰了我這麼久,到現在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告訴我真相,可還是一副半吊子的死相,活該!
「好了好了,不鬧了。」
我笑著推開正齜牙咧嘴扯著我臉皮的漠塵,重新坐回到井口上:「朕知錯了,漠塵公公息怒,有事趕緊上湊。」
漠塵白了我一眼:「就你這死德性,我還真就不想說了。」
我笑了笑,不說話,只對他一拱手,做了個「好漢饒命」的姿勢,示意他繼續。
漠塵自然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見我這樣,也不再跟我扯皮,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對我說道:「小月月,你也別把我當神經病,我問你這些,是有原因的。」
「嗯,我知道,你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漠塵似乎有些遲疑,看了我一眼之後,走到我身邊坐下,心不在焉的,還差點兒一屁股坐空掉到井裡去,還好小爺我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這廝,不過也被他嚇得夠嗆。
所以我才說,我就是討厭他這爛血統!
「你說你好好的站著就站著吧,非要來個驚險動作,是想測試小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嗎?靠!爺的這顆小心肝遲早被你嚇報廢掉!」
面對我的吐槽,這廝倒也沒生氣。
我扶著他重新坐穩之後,漠塵推開了我的手,面對著我正色說道:「小月月,我知道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挺強,但是接下來我要說的這件事,還是希望你能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最好……」說到這裡的時候,漠塵轉過頭看了看身口黑漆漆的井口,「你最好還是站一邊去,離這口井遠點兒,我怕你聽完之後會跟我剛才似的……」
靠!爺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他這麼一說,我還真就感覺到脖子里有陣陣的陰風吹過。
「去你的,爺可沒你這麼廢物!趕緊的,大晚上的別玩驚悚,快說快說!」
「好吧!」漠塵深吸了口氣,之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出了如下四個字——她不是她。
「她不是她?」
這算什麼?猜燈謎還是逛廟會?爺現在哪有這麼好的興緻陪漠塵玩兒呀?我甚至連這廝所說的是哪個「她」,是「他」還是「它」都不知道!
「嘖——」我不耐煩地蹙起眉,「我說你到底什麼意思?是在鄙視小爺我沒念過書嗎?你這半人半妖的爛血統,不會妖族語言也就罷了,爺不怪你,但是你在人界的這些年都白活了?給我說人話!」
漠塵費勁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一咬牙,對我解釋道:「得得得,算我錯了成嗎?那你聽好了,我的意思是,那個秦什麼,並不是你要找的人!這回明白了嗎?」
「不明白。」我回答地很乾脆,因為我確實不明白,什麼叫秦雪鳶不是我要找的人?
「不明白?」漠塵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小月月,你這是理解能力太差呢,還是接受不了打擊,所以在刻意逃避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