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第352章 :主子
唐煙沁在聽到這段傳說時,十分好奇後續發展,本來吧,這麼扯的事情她不應該相信,可是連她能穿越回古代,還是個架空的朝代,而且還是男人懷孕生子的世界,這個事情不是更扯?這麼扯都能讓她遇上,那麼你跟她說這世上有神鬼她也沒有什麼不可相信的。
無言則一笑置之,他向來只相信自己眼睛所見,他活了二十多年未曾見過鬼神,他自然是不信的。而雪書則是一臉憧憬,這真是一個美好的故事啊!
一行三人到達毒香山時,本來明艷毒辣的日頭竟被一片烏雲遮擋,而唐煙沁記得明明是萬里無雲的,怎麼可能忽然之間多了這麼一片黑壓壓的烏雲?今日無風,有也是極其輕的微風,還是帶著滾滾熱浪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把一大片烏雲給吹過來了?
此刻的天際,黑壓壓的雲層如張牙舞爪的怪獸,正朝著他們三人虎視眈眈,似乎等待著一個機會將他們吞吃入腹。山林間忽然傳來一陣陰惻惻的詭異寒風,他們來此之前都是吃了無言獨制的驅毒丸的,所以並不畏這山林間的毒霧。
雪書一陣顫抖,瞧這片山林如此詭異,他們還沒找到姬氏世家就可能葬身於此了。
「主子,雪書,雪書有些害怕,」雪書瑟縮在唐煙沁身後,緊緊抓住唐煙沁的衣袖,嗓音都發了顫。
「這裡確實詭異,」無言依然是淡漠的語氣與神情,他剛進入這片山林,便有難言的熟悉感,似乎是曾經來過,但他的記憶十分清楚,他不曾來過長恨國,更不曾來過姬氏世家盤踞的毒香山,那麼,這熟悉感從何而來?他困惑地擰眉,十分不解。
唐煙沁看似是無所畏懼地立在雪書身前,她暗中咽了咽口水,她面前的可是這個大陸聞名的毒窟啊,而且聽說這裡很多大蟒毒蛇蠍子之類的,那森森然的林木像是有生命般在那道詭異的寒風之後颯颯作響,像是在咆哮或是叫囂。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曾研究過陣法,對陣法也是有了解的,但若要和長恨國皇室相比,她可能只是小巫見大巫,哪敢拿出來獻醜。起碼,眼前這個陣法她就看不懂了。難怪姬氏世家居住的山林從來沒有人把守,是有那個自信,外人是絕對闖不進來的。
「無言,我們現在,咋辦呢?」唐煙沁力圖鎮定地看向一臉深思的無言。
「這些陣法,是長恨國皇室所為,姬氏世家並不擅長陣法,」無言看向唐煙沁說道,「我好像,記得這兒,」他帶著疑惑的表情說道,似乎又不是那麼確定。
「你來過?」唐煙沁疑惑出聲,據她所知,無言從來沒來過長恨,怎麼可能來過這兒?
「我不確定,在我記憶里是從來沒來過的,」無言搖了搖頭。
唐煙沁看著面前這片樹林,林里除了高大茁壯的樹木,便是寸草不生,眼力所及之處,皆是一棵連著一棵的樹木,再無其他。
「我們用輕功過去,」無言堅定地說道,在他隱隱的記憶里,似乎是可以用輕功過去的。
唐煙沁想了想,遂點了點頭,她相信無言,無言說能的,那絕對是沒錯的。
「雪書,別怕,我們用輕功過去,」唐煙沁安撫地拍了拍雪書,將他從她身後拉了出來。
就在此時,樹林里再次吹來了一陣詭異的陰風,帶著嗚咽的聲音,貫穿著整片山林,片刻功夫,山林似乎活了過來,此起彼伏地發出了各種各樣的聲音,似乎是與那到詭異的陰風應和。
如此鬼哭狼嚎的聲音嚇得雪書臉色蒼白,「主子,主子,這兒有鬼啊!」
「你見過鬼么?」無言淡漠的眼神掃向雪書,語氣相當冷淡。
「沒,沒見過,」雪書就快要哭了,「可是沒見過,不,不代表沒有啊!」
「你要是怕,就去客棧等我們,」無言毫無同情心地說。
「我不去,我不要丟下主子,」雪書才不幹,他是膽小了點,但可不是會丟下主子不顧主子安危的人。
「那就給我勇敢點,」唐煙沁拍著雪書的肩膀,差點忘了這是古代,還是女子為尊的古代,男子膽小怕事那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主子,我,我盡量,」雪書難為情地點頭答應。
唐煙沁與無言交換了一個眼神,攜著雪書,一個縱身飛上了樹頂,三人施展著輕功在樹林頂端飛馳著,不忘縱觀整片樹林的格局,儘管那是一個難破解的陣法,但只要輕功了得,也是能從樹林頂部飛越過去的。
大約一刻鐘后,他們已穿越了整片樹林,落地后,唐煙沁回頭看了一眼,赫然發現他們落地所站的角度與他們在樹林外站的角度剛剛好成是對角線,她回頭還能看到在樹林外他們所處的位置,但剛剛在樹林外,完全看不到現在所處的方位。
「真是個好陣法!」唐煙沁由衷地讚歎。
無言似乎沒聽見唐煙沁的話,他越是進入到毒香山,那感覺便越是熟悉,隱隱中,他似乎知道這片樹林叫迷障林。隨即心下一驚,他怎麼可能知道這兒?
「無言,你幹什麼呢,我們趕緊走吧,你不是說驅毒丸藥效只有兩個時辰么,我們要儘快,」唐煙沁催促道。
無言點點頭,跟上唐煙沁的腳步,朝毒香山深處走去。
過了迷障林,他們面前是一片野草叢生的山地,間中有色彩鮮艷的野花,高傲地伸展枝頭,似乎皆想力壓群芳。中有一道蜿蜒的山路,似乎是被人特意修整過,全無障礙。
他們沿著這條山路一直行去,已沒有剛剛那陣詭異的陰風與和鳴般的怪聲,此刻的山林寂靜地連心跳聲都能聽見。頭頂依然是黑壓壓的烏雲,在天際肆無忌憚地伸展著它的爪牙,似乎將要把這片山林吞噬。
林間無風,亦沒有熱浪,草木一動不動,天下萬物似乎這一瞬間沉寂,只有他們三人是動作著的。
唐煙沁觀察著這山林的地勢與這詭異的一切,諒她是現代軍情局的極品特工,精通世界各國各種高端武器與通曉現代的先進知識,她也無法解釋眼前所見,到底是什麼能造成這片山林的詭異,莫不是磁場?剛想及此,她便搖頭否決,不像……
無言心驚地走在山路上,越是接近毒香山,他心裡便越是有一種感覺,極其熟悉的感覺,似乎有些東西噴薄欲出,但又被什麼給極力壓制著,他不明所以地跟在唐煙沁身後,努力地想著事情。
雪書緊緊捏住唐煙沁的袖子,寸步不離地貼著唐煙沁走,他本以為自己膽子夠大了,原來是見識太少啊。
一段看起來不長的山路,他們已經盡了最快的速度,可是竟然也走了整整一個時辰。這麼一段路下來,三人皆沒有遇見任何異狀,無言並未感到任何不適,而唐煙沁與雪書二人早已汗流浹背,明明是大陰的天,他們也不過才走了一個時辰的路,而且山林里陰惻惻的溫度並不高,他們竟然流了那麼多的汗水。
「主子,雪書累極了,」雪書喘著氣,他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這刻他也無暇去害怕,伸過手就去扶住路邊的一棵茁壯的灌木。
「別動!」無言眼見雪書要碰上灌木,趕緊出聲制止。
而雪書一下心驚,未觸到灌木的趕緊想要伸回來,然而就在這刻,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那叢灌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了一截長長的粗壯藤蔓朝著雪書捲來。
唐煙沁驚訝地看著那截詭異的藤蔓,未及他想她已迅速抽出腰間軟劍朝著藤蔓就要砍下去!
「別!」無言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了,他隱隱的記憶中,那自己會動的藤蔓是有劇毒的。
雪書雖然膽小,但身手也是不弱的,眼見主子的軟劍就要砍上藤蔓,他迅速出手搶過軟劍朝著迅敏而來的藤蔓砍了過去!
「嘶」的一聲,藤蔓應聲而斷,像是意識到危險般藤蔓迅速爬回了自己的領地,而斷裂出溢出了一地的青色汁液,濺了少許在雪書的衣袍上。
唐煙沁、無言來不及多想,雪書便發出了一聲慘叫,二人趕緊朝他看去。只見雪書握劍的手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發紫發黑,雪書一臉痛苦地跪倒在地,另一手迅速地點住了中毒手臂的某個穴道。
無言見此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青色瓷瓶,倒出一顆讓雪書吃了下去,他一手握過雪書中毒的手掌,一手迅速地封住了雪書身上某個穴位,意在護住他的心脈。雪書剛剛點住手臂的穴道是沒用的,那是血蔓,中了血蔓的毒,必須護住心脈並吃下解毒丸,否則中毒者三刻鐘可斃命。
「雪書!」唐煙沁心驚地湊近痛苦不堪的雪書,若非剛剛雪書搶過她的劍,那麼現在中毒的就是她了。「雪書你怎麼樣?」
雪書已經痛苦到說不出話來,他微微睜著眼看向主子,努力凝神聚氣想要回答,可他卻發現自己發不了聲。
無言迅速雙手成掌給雪書灌輸真氣,直至看到雪書青黑的臉色開始緩和才住手。
「主子,」雪書發現自己能開口說話了,只是有氣無力,無言的急救確實有效,而藥效也開始發揮,他慢慢的開始恢復了一點力氣,「你們別管我了,趕緊走吧,趁著天黑前還有時間,要趕緊離開這兒……」
「說什麼廢話,我怎麼能丟下你!」唐煙沁惡聲惡氣地打斷他,剛剛那麼驚險的一刻,雪書竟然能想到搶過軟劍來救她,她豈有不感動的道理。她的命是命,雪書的命也是命,她無法向古代人一樣,認為主子比屬下高人一等,屬下為主子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是受現代教育熏陶的現代人,在她眼裡是人人平等的,沒有誰必須為了誰犧牲自己的道理。
「雪書,你怎麼那麼傻,」唐煙沁扶著雪書,嗓音有些哽咽,「你撐著,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們一定能走出這裡的,」她說著安慰的話語,其實連自己都不肯定是否真的能走出去,她來的時候太自信,卻忘了自己並非是無所不能的,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主子,雪書的毒雖然暫時封住了,但這裡有瘴氣,雪書這樣的身體狀況是撐不下去的,我們必須儘快離開,」無言幫忙扶著雪書站了起來,對唐煙沁實話實說。
唐煙沁只得點頭,目前確實不適合再往裡走,她不能讓雪書犧牲在這兒。
然而當他們想要往回走的時候,一轉頭卻發現全部景物皆變了樣!他們所在的地方哪裡還是剛剛那條山路,而是一處水窪!
唐煙沁驚懼地瞪眼看著他們身處的環境,虛汗淋漓,這是怎麼回事,青天白日,不會是真的有鬼吧?明明他們是從那條山路過來的,他們停留的地方是山路的盡頭,可是現在往後望去,皆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白霧,哪裡有什麼山路,有什麼草叢。他們現在身處的是一片水窪,身後無路可走,身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林地。
無言也是一驚,但較唐煙沁冷靜,憑他隱隱中對這地方的熟悉,並且他的一呼一吸都是極為輕易的,若是常人,只會呼吸困難……想及此,他趕緊看向主子與雪書。
「無言,你不用問了,我看懂你的意思,我開始呼吸困難了,」唐煙沁看懂了無言的神色,眼見雪書也是粗喘著氣,他們都有些撐不住了。
「主子,這可能是一個陣法,周圍的地形都跟著陣法而變,」無言安撫地說道,「別慌,跟著我走,」他背起雪書,示意唐煙沁跟在他身後,便朝著前方的林地走去。
唐煙沁點頭,咬牙堅持著,她可不想死在這個鬼地方,遂緊跟著無言往前走去。
他們越是往前,詭異的氣息便越是濃重,除了無言,唐煙沁和雪書越來越難受,面色也就越加蒼白,無言擔憂地看著唐煙沁,為何他半點事情沒有,主子卻越來越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