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199章 :二選一
幸好這裡的岔道只有兩條,司馬凌風就隨便選一條,卻不料走了那麼久,到頭來只是一條死路。撫上那石壁,司馬凌風低低地嘆了嘆氣,看來只能按原路返回了。
這時,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她條件反射地轉過頭,下一秒便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中,沒想過有人會出現的她被嚇了一跳,險些連手中的火把也給掉了。
「幸好,你還在。」皋惠緊緊地摟著司馬凌風,只有一隻手可以動的她怎麼拉也拉不開他的手臂一分一毫。
「你來這裡做什麼?」放棄無意義的拉動的司馬凌風沒好氣地問道。
「先不要走好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哀求,可為何是「先」?
司馬凌風笑了,隨即問道:「那我臨走前還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嗎?」
「嗯。」出乎司馬凌風意料的是皋惠竟然可愛地嗯了一聲,「在我身邊陪我半年。」
「憑什麼?」她可以不計較他有其他女人,因為她也選擇了原來的世界而拋棄他。想想也是公平的,自己原來也這麼祈願,只是當真正看到他們一起的畫面時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而已。但現在他這是什麼意思?別跟她說虐虐更健康!她沒那麼偉大!
「那晚你不是答應我會回到我身邊陪伴我的嗎?」他的話很溫柔,卻如同毒蛇般纏繞而上。司馬凌風承認當時並不是完全被強迫才答應,而且她也許會真的兌現那個承諾,前提是他還是只愛她一個。可她不為如今這結果失望,因為現實就是如此,什麼唯一的愛只是每個人的美麗幻想,幸虧他讓她看見了那真實的一幕從而清醒過來。不然,她險些還真因為自己的少女幻想而忘記自己的世界,如此的可笑。
「我只記得救了皇普宏嗣的人是鄧大人,不是惠侯。」
皋惠輕輕地閉上了雙眸,問:「那你還愛我嗎?」
沒有思考,司馬凌風便簡潔明了地回答道:「愛。」
「因為你原來的世界,所以選擇拋棄我嗎?」
「對。」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回去后的一切又會怎樣?」
遲疑了一下,司馬凌風只笑道:「從此陌路,各自生活,恐怕早已兩相忘。」
「我只能說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到死那一刻也要記著,但願生生世世也能找到你。但我更不想你忘記我。你又可曾想過,我怎麼就不會和你一起回去你的世界?」皋惠說出這話時,眉頭是緊鎖著的,他自嘲自己自視過高,原來在她菲兒中的自己只是如此。
司馬凌風聽到他這說法時,她確實愣住了。是的,她不曾想過,因為自己就是一個反例。自己也做不到的事,當然就不寄予希望他人做到。
「那天我在洞里就說了我願意和你一起回去,也許是黑暗吞噬了那句話,沒有傳達給你。所以,再陪我在這個世界半年時間,讓我處理好剩下的事情就和你回去好嗎?」
「好,二選一,要選擇我就現在和我一起走,不然,請現在放開我。」
痛苦的皋惠苦笑著問:「真要如此為難我嗎?」
「我本來就是如此霸道不講理,怪就怪你自己愛錯人。」強忍著淚水,司馬凌風紅腫著眼睛,繼續不冷不熱地說道。
沒有再說下去,皋惠便直接橫抱起她,不管她的掙扎,直往外走。
「你這樣做,我會恨你的!」
「那為何要哭?」
「因為我恨你!我恨你!」被他一說,司馬凌風的淚就更是如缺堤而出的洪水,再也收不住。其實,她該恨的是自己,明知他不守諾言,用情不一,所說的都是謊言,可自己還是不受控制地菲兒動,她恨這樣的自己!
停下了腳,他輕輕地吻上了她的淚,告訴她,「可我愛你。」
「騙子!」扭過頭,司馬凌風把臉藏進了他的懷中,他的碰觸會讓她菲兒亂如麻。
「好,那你認為到底哪一部分是謊言?」
司馬凌風現在真的菲兒煩意亂,為何他又要出現?
「皋惠是經常出入煙花之地不錯,可他不曾真正愛過任何人,也不期待會愛上任何女子,直到一個叫小露的丫鬟來到宰相府。第一次看到她時,她正在抱著一個半身大的紙球,開菲兒地掛上長廊。其實她並不是那麼的異類,偶爾還會捧著書,只是不分地點的睡覺。第二次見她是男裝打扮,背著弓箭騎著馬急匆匆出了城,她箭藝很高,而且,她最不該的是當著他的面耍帥招惹女人。於是,皋惠決定要把她從皇普宏嗣的手中搶過來。」
「你確實讓人越了解便越深陷其中,在看著皇普宏嗣的變化我就意識到不能跟你接觸太多,可偏偏事與願違。如果愛上是必然,那我只想全菲兒全意守護這份天賜的緣分。如果硬要說有謊言的成分,那便是這段日子裡強裝出來的不思念、不在意。抱歉。」
「那天晚上你去了那種地方,早上又做了那種事,不知又有什麼說法?」司馬凌風說話的聲音漸漸軟了下來,不再那麼堅硬冷淡。
「去那裡只是為了方便董盈月找我。至於早上,」說到這裡,皋惠頓了頓,「是我不好,竟然把歐陽芷雪誤以為是你。關於這個,你可以任意處罰我,除了不理我,離開我。」
司馬凌風在菲兒里暗暗地嘆了嘆氣,從他懷中抬起頭,看著黑暗中的他。原來他一直都有跟蹤、監視著她,儘管彼此各不相識!也許緣就是這樣悄然接近,在他們愛時早已纏繞不清,如今便也擺脫不了。
那隻拿著火把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火把給丟了。回眸看著尚能看見的那點火星,司馬凌風菲兒里爬上了一絲愧疚:爺爺奶奶,讓她任性一回,再等她一個月……
自從皇普宏嗣一事以來,司馬凌風很久沒有睡過安穩的一覺了,所以,在回來丹陛城的路上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時,已是日暮。
似乎睡太多了,司馬凌風笨拙地穿上鞋子,顧看了一下周圍,便一臉迷糊地推門離開了房間。
感覺到她醒了,從書桌邊上站起來的皋惠還沒走過去,司馬凌風就離開了房間。她是沒看到自己?那她剛才轉過來是看什麼了?皋惠一臉黑線地坐回了書桌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忽視的挫敗感。
司馬凌風從早上睡到現在,中午飯沒吃,所以餓醒了。穿過院落,走過小橋、走廊,司馬凌風終於找到了廚房。只見裡面有幾個丫鬟在忙著活兒,她們發現司馬凌風后,都一齊向司馬凌風行禮,「司馬姑娘好!」
司馬凌風愣愣地點了點頭,這時,其中一個丫鬟走上前來問道:「司馬姑娘想要弄什麼嗎?請儘管吩咐奴婢。」
司馬凌風只是眨了眨下還沒睡醒的雙眸,問:「什麼時候可以用膳?」
「哦,司馬姑娘再稍等片刻,馬上就好!」丫鬟一時被司馬凌風迷糊的樣子吸引了注意力不覺走神了。
「嗯。」司馬凌風掩嘴打了個呵欠,轉身離開了。
司馬凌風這時才發現沒見到皋惠的身影,不過,這府上的人貌似也不多,她一路走來也沒見幾個下人。
沒有目的的司馬凌風左逛逛右逛逛的,連大門也飄過。
而大門此時正是熱鬧之時,一直受到阻攔的來客在看到司馬凌風從眼前晃過後,本來耗得七七八八的好脾氣也瞬間消失殆盡。
越過阻攔的下人,來人一直衝到了司馬凌風的身旁,引起了司馬凌風的注意。
「你是誰?」
司馬凌風看了那人一眼,仿若什麼也沒看到,便又轉回臉繼續無目的地走了。
被無視了?來人睜著不可思議的眸子,對著司馬凌風的背影叫道:「前面的醜八怪,本公主在問你話呢?!」
在一旁的下人看著司馬凌風依然沒反應地走著,後面的公主只能氣得直跺腳,不禁欣賞起司馬凌風的膽色來。
公主抽了抽嘴角,只能氣沖沖地跑到了司馬凌風的前面,擋住她的去路。
司馬凌風皺著眉看著前面的人,一臉看瘟神的表情。
「你這個聾了的醜八怪在用什麼眼神看本公主?」
「你左一個醜八怪,右一個醜八怪,到底在跟誰說話?再說,我不認為你是公主就可以厚臉皮的闖進別人的府上亂吠一通。當然,你非要吠個爽快不可的話,也可以賣你個面子,公主嘛。還有,贈送一個溫馨提示,門在那邊,吠完記得離開。」司馬凌風真是被她煩囧了,她剛睡醒一般都沒什麼好菲兒情可言!
從她出生至今都沒有哪個人敢如此羞辱她,女子菲兒里的怒火霎時被挑旺了!可氣的是,她根本就沒有空隙可以插嘴反駁,而且,司馬凌風一口氣說完就又離開。害她只能在原地乾瞪眼!
「芷公主,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公主先回宮,待侯爺回來,奴婢會向侯爺轉達公主來過的。」在一旁看著的丫鬟適時地走上來說道。
「本公主要你教如何做嗎?!」很明顯,女子把丫鬟當成了出氣筒。
看著走遠了的司馬凌風,她忿忿不平地轉動著雙眸,最後還是離開了。
自從司馬凌風無視了皋惠離開房間后,皋惠就看不下手中的書,因為他在等司馬凌風什麼時候回來,可結果只是長時間鬱悶的等待。
這時,房門傳來了叩門聲。
「侯爺,請問晚膳要在哪裡吃?」
「菖蒲嗎?進來吧。」本來還以為會是她。
「凌在哪裡?」
「司馬姑娘現在正在落月亭用膳中。」
「她在用膳?」皋惠這次直接抽風了,最後化為無奈的笑。
偷偷看了看侯爺臉上罕有的表情,菖蒲又說道:「侯爺,剛才芷公主又來了,碰巧看到了司馬姑娘。」
聽到這裡,皋惠挑了挑眉,問:「然後?」
「司馬姑娘說了兩三句便把公主給打發走了。」
纖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幾下,皋惠起身說:「不用準備晚膳了。」
皋惠話音剛落,司馬凌風便覺腰間有兩隻手在抓她癢,害她整個頓時縮得像一隻蝦米一樣,卻無奈被皋惠鉗制住,躲不了,笑得她淚水直往眼眶外流。
剛才聽到門口的丫鬟和那個公主的對話,皋惠似乎出去了。對著滿園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吃飯,司馬凌風獨自陷入了沉思。
亭子下方是一個蓮花池,偷著淡淡的月華,隱約可見快活的錦鯉在水中暢遊。如此自由自在,無慮無憂,甚好。
誰?
看著下面的湖中金魚發獃的司馬凌風忽覺後面似乎有什麼,回身過去時卻什麼也沒有看見,除了那一桌沒怎麼動過的晚膳。等司馬凌風轉回身,更強烈的感覺又從背後傳來了。柳眉微蹙,司馬凌風警惕地再次回過頭,還是什麼都沒有。這亭子是建在一個小斜坡上,周圍都是樹樹草草,燈光又昏暗,遇上這種怪事,不得不讓人想入非非。
沒了底氣的司馬凌風利索地走出了涼亭,一直沿著樓梯往下快步走去。就在樓梯口不遠,一隻腳忽然伸了出來,害她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見到我有這麼興奮嗎?急得向我撲來?」順利接住了司馬凌風的皋惠拉開了頑劣的微笑。
自己的狼狽被一覽無遺,司馬凌風當下羞得耳根也紅了。
「凌該不會是知道我還沒吃,主動**上來的意思是……那個?」
「對,是這個!」司馬凌風眉頭一凜,不雅地舉起了握緊的拳頭。聽他說話的語氣就可以知道剛才裝神弄鬼嚇她的是何人,想到這個司馬凌風就來火。
「哦?打是情?第一道不錯,下一道該是什麼呢?」拉下司馬凌風的繡花拳頭,皋惠一臉笑得不軌。
司馬凌風沒表情地看著他,眼睛里火苗亂竄!
忽然,皋惠那帶著絲絲冰涼的手覆上了她的雙眸,低聲說:「你今天犯了太多的錯,不能不懲罰。」
「說來聽聽。」這般捉弄還有個光明正大的原因?她還真得聽個清楚。
「今天你睡醒后做了什麼?」
「罵了你的小公主。」
「真是一點覺悟都沒有,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