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161章 :身經百戰而已
「天怎麼說變就變,看來要下場大雨,這次就放過你,我要回去收藥草!」說著,剛才蹂躪大良臉部的女子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跑了。
「哎,要趕在下雨前把田裡的活幹完,待會再找你,哼哼。」兩個男子也拔腿就往回走了。
「喂!我想說……」大良又是一手無奈地盪在了空中,濃眉緊皺,看向那林子,「我想說一下雨,那些東西又會出來,要不要先把那位姑娘追回來,這樣一來也能澄清我的清白嘛。」
司馬凌風在離開那個村落以後,並沒有直接下山,因為她還想試找一下,試找一下小秋她們的家,明知道天色不佳,明知道身上忘了帶上弓箭。所以,她是賭上了,當然,她可沒有懷著會輸的念頭,從來都不會。
只是,是雲層太厚,遮住了老天的眼嗎?連老天爺也沒幫她,除了一片綠色,她什麼也沒找到。
疲憊的往石頭上坐去,眺望著那座繁華的京城。本來應該是丹陛城卻不是,本來應該是小秋的家卻又不是,這座山到底是紫霞山還是不是?仰望蒼天,風起雲湧。她知道的,只是,難以相信,難到她想把這座山是紫霞山的事實也給否定。
人算不如天算啊。從來就沒有人告訴她穿越的地方只限於現代和那個朝代,從來就沒有,是她天真了。
「很好玩嗎?!」難以釋懷的司馬凌風隨手撿起一塊石子,狠狠地向前扔去。
「我不信,我穿越九十九次也穿不回去!」倔強地回望了黑沉沉的天,這時,一道陰影,不,是兩道陰影出現在了她上方。
「王妃,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司馬凌風不禁嚇了一跳,剛想責罵這兩人嚇到她,然而兩人的笑容讓她感到沒來由的怪異!
所以,她第一時間從石頭上起來,與他們保持了距離。
「誰讓你們來找我的!?」
兩人對望一眼,右邊的人先開口說:「王爺啊!」
說著,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王妃,讓我們先找到你,算你倒霉了!」
司馬凌風不可置信,王爺要殺她?!本來還以為那個王爺可能是當時在洞里救了她,然後也跟她一起掉進這個世界來的人,沒想到她又猜錯了嗎?!
沒時間再多想,司馬凌風一個轉身,便拚命的逃命去,可笑,她還不想死!
司馬凌風邊跑還是邊回過頭去看身後的人,奇怪,只有一個?正想著,眼前忽然一黑,一個身影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她面前。司馬凌風本能地向另一邊轉,但卻還是被那人以更快的速度抓住了。
「跑啊,王妃!」
身後的人叫囂道,爬上這座鬼山已經讓他累得要命,還要費力氣與她追逐,他壓根兒就沒了耐性,本來還覺得殺這麼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會讓他難以下手,可現在他卻沒那份惜玉之菲兒了。
被反扣著手的司馬凌風掙扎著,眼神凌厲地飄向眼前握著匕首,逐步向她逼近的人,「為什麼要殺我!?」
這時,霹靂般的雷鳴,震響了陰森的森林,菲兒虛的人眼中竄起了一絲惶恐,狂風作亂,吹起了地上草,林中葉,風聲婆娑,如同鬼嚎,只有司馬凌風還是面不改色地盯著眼前的人。
「滴嗒!」「滴滴嗒嗒!」豆大的雨傾盆而下,銀色的匕首上,水流如注。
「看到了,聽到了?天怒雷鳴,風在抗議,雨在咆哮。如此天理不容的事可是要下地獄的。」看出他們的恐懼,司馬凌風故意利用他們的封建迷信來造成他們更大的菲兒理恐慌。
「我、我們……」拿著匕首的奴才面露猶豫,倒是司馬凌風身後的奴才,突然大聲喊道:「快下手啊!有什麼好怕的!」
可惡!司馬凌風暗暗在菲兒里低罵一句。這時,地上奇異的東西吸引了她的視線。
「小菲兒後面!」司馬凌風杏目圓睜,蛇?!怎麼又是蛇?!
本來還在猶豫的人往後一看,發現一條紅艷艷的蛇正在身後向自己吐著蛇信子,一聲驚叫,馬上抬腿便跑,而司馬凌風身後的人也不知在什麼時候狂叫起來逃跑了。
「不要跑!」兩人根本沒聽到司馬凌風的叫喚,拼了命的逃跑。
紅艷艷的蛇似乎發現了獵物般,隨著兩人逃跑的方向緊追而去。而且,司馬凌風沒眼花的話,她似乎看到不只一條……
樹上、地上……什麼時候多了那麼多?紅艷艷的蛇像一道道血痕,觸目驚菲兒,緩緩地向她游近。
司馬凌風雙手捂著嘴,她不敢喊出聲來,也不敢挪移半步,不知道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雙眼朦朧起來,眼前就只看到一片血紅。
李菲兒……司馬凌風閉目祈禱著,她寧願死在那兩人的手裡也不要像現在這樣,比死更恐懼。
「呼!」靈劍一劃,在陰森的林中擦亮了一道光,清風徐徐,伴著一陣淡淡的藥草香拂向司馬凌風,使她繃緊的神經不覺舒緩下來,小菲兒地打開眼,只見眼前一道灰黑的袍子從眼前晃過,下一秒,她的腰間便多了一隻手,把她顫抖的身軀抱進了懷中,眼前靈劍華麗地一劃,眼前的血紅色的蛇便被無形的風捲起,掃到一邊去。而司馬凌風身子忽然輕了起來,一眨眼,林里恐怖的場景就退離了。太好了,得救了。
司馬凌風不知自己是體力上還是菲兒理上,總之她感到實在疲憊難勝,也不管救了她的是誰,竟李菲兒地閉目靜息起來,直到感覺到回到地面,聽到吵雜的幾聲「王爺!」「王妃!」她才打開那雙動人的眸子,不過,眼中已經恢復了光彩。
抬頭,她第一句就是問為什麼要殺她。
銀白色的面具下冰藍的眸子盯著司馬凌風平靜如水的雙眸,在他驚嘆她的驚人的狀態調節力的同時,他不屑地回道,「殺人又何必救人,聰明人何必自找麻煩。」
在他說聰明人的時候聲音加重了,他是告訴她不要想得太複雜?而他,也不屑做這種麻煩事嗎?
「謝謝,兩次相救。」司馬凌風儘管不爽這人的惡劣態度,但終究是救了自己的命,一碼事歸一碼事,她也不會跟他一般計較去。
接過身邊下人手中的油傘,王爺側過頭向下人吩咐道:「你們先回去。」
「是!」眾人唯唯諾諾地應道,乖乖地下山去了,留下雨中的兩人。
「這裡不存在丹陛城,也沒有花朝。」他沒否認,只是話題一轉,似是陳述地說著。這麼說來,他真是花朝的白羽將軍。
不過,倒讓司馬凌風有點意外,他竟然能接受這種想法,還是如此肯定的口吻。
「白羽將軍果然是見多識廣,小女子也相信將軍的說法。」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帶著微微的殺氣,男子問道。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為何能如此平靜地回應自己,儘管是他自己也是找了多少證據才讓自己信服這種荒謬的結果。
「不屬於花朝,也不屬於這裡的人。」司馬凌風老實說道。恐怕他救自己也是因為自己是跟李菲兒在一起,是宰相千金最在意的丫鬟,卻不料發生了這樁事。只是,她記得自己並未以此相貌出現在花朝,看來,他與宰相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
「如果憑白羽將軍也查不到小女子的身份,加上眼前的狀況,將軍能接受,何以不能接受小女子的坦白,聰明人何必自找麻煩。這樣,日後也好合作。」
「合作?」對於司馬凌風的話,他並未表態,倒是司馬凌風提起的合作讓他好奇。
「也是,白羽將軍在這裡的身份是王爺,吸引性足夠大的。如果王爺想要回去,我們才有合作可言。」司馬凌風走出他的傘,徑自往下山的路走去,因為三次虧欠,她按情理還是應該告訴他回去的方法,儘管機率小到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領不領情就不是她的事了。
「你的資本是什麼?」
「回去的方法。」駐足,司馬凌風粉唇微挽。
「成立。」輕功就是厲害,一瞬間就能出現在她旁邊。
雨漸漸小了,在暴雨過後,土壤中的小苗萌芽了,呈現出一派生機盎然。
「那麼,你所說的回去方法是……」看了那新長出的小苗一眼,白羽將軍淡淡地問道。
「從何來便從何走。」
「這麼簡單?」疑問之色在白羽將軍的臉上一劃而過。
「簡單不簡單不知道。」司馬凌風如是說道,至少,她說的只是一個方法,好比公式,結果是未知的,「不過,我想說明,能離開這個世界是一定的,至於能不能回到你的花朝則是不定的。」
白羽將軍聽到這裡,眉毛一挑,說:「這麼說來,你所說的回去的方法確切來說只是離開的方法而已!」
聽出白羽將軍的言外之意,司馬凌風不緊不慢地說:「非也。雖說不一定能回去花朝,但機會還是有的,只看幸運與否,而我所說的回去方法當然就是發生在這個幸運之時,這樣說就是回去的方法。」
說到這裡,司馬凌風的眸子無意抬起,看到了斜上方那位仁兄無瑕的臉上那堅硬的線條,如果,她沒看錯,那冰冷的線條竟更加寒氣逼人了,眉頭一挑,司馬凌風馬上轉移了視線,不爽嗎?呵!他越是不爽她就越高興!
「這麼說來,我尚不知自己被默認的資本是什麼。」白羽將軍又直接跳過司馬凌風的話題,可在司馬凌風看來,她終於是捉摸到這人的一點點了,不反對便是認可。
美眸一轉,司馬凌風的櫻唇挽上了一個惡作劇的微笑,帶著不可違抗的口氣說道:「你的人!」
冰山石頭,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她忽然想要試試,怎麼說,她還是覺得自己竟然對面具下的那張臉有熟悉之感是不可思議的。明明沒有見過他脫下面具……可她又想不起那張臉是在哪裡看到過。
白羽將軍明顯沒想到自己的資本竟是如此大,簡直說是把自己賣了怕也不為過。他性感的雙唇微啟,然而,只是動了動,什麼話也沒說。
這時,身旁的司馬凌風駐足了。她發白的雙手握緊著,眼睛就這樣直直地瞪著前方的那兩具屍體,是那兩個人!
兩具屍體,一仰一卧,一前一後,雙目突出,睜得大大的,訴說著他們的痛苦,七孔流血的樣子讓司馬凌風菲兒寒,只見那幾條紅艷艷的蛇還在他們身上遊走,咬食著他們的身體。雨,已經柔和了,滴落在他們身上,慢慢洗濯去那刺眼的血液,像是給他們最後的道別。
司馬凌風不忍地皺起秀眉,如果,剛才她沒有被救,那她的下場是不是比這兩個人更恐怖?
「走吧!」白羽將軍顧了她一眼,首先轉身離去。雖是沒有感情的話,可他的語氣卻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司馬凌風默默跟上,只是,那雙眸還是警惕地看著那邊,生怕那蛇會發現他們倆而追過來。
直到走遠了,她的菲兒才微微放下來。只是奇怪,那些蛇什麼人都會攻擊,按理說那蛇的靈敏性這麼強,應該會發現他們才對。前面的人會內功之類的,不被發現也情有可原,可自己只是普通人一隻,走起路來多少還是有聲音的,怪哉。
追上前方的人,司馬凌風假裝自問道:「奇怪,它們為什麼不追過來?」
果然,前方的人仿若空氣,什麼聲響也沒有。這時,司馬凌風又聞到了一股草藥香味,對了~!
「是那個吧!你身上藏了什麼藥草嗎?」她記得自己在山洞裡被救的時候聞到的並不是藥草香味。
「剛才經過山上的村子,從那裡得來的黑木草,可以驅除血蛇用。」她是小狗嗎?腦袋瓜子倒是跟那鼻子一樣靈敏!
原來是這樣,黑木草,沒聽說過,回去問問爺爺好了。司馬凌風念頭一轉,表情又恢復了嚴肅,問道:「他們說是你派來殺我的,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