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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134章 :宮女慘死

  「毫無半點關係?」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潛淵不悅地挑了挑眉,緩緩而帶著十足壓迫感地繼續問道,「是嗎?看來張太醫的確是糊塗了,連今天與樊焦貽之見面時說的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啊?」 

  張太醫磕頭的動作一頓,啞著嗓子辯道:「的確是下官一人的失誤,當真與貽貴妃無關!」 

  「哼!看來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潛淵重重一哼,又突然放聲笑了起來,既而十分輕柔而又冰冷地誘道,「張太醫,你的家人可都還在等著你回去呢。你是想讓他們等到一具屍體呢,還是你想等到一屋子的死屍呢?」 

  這已經是挑明了在用他的親人威脅他,潛淵為了小弋的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的。青蔓鈴心中默道一聲,雖然打從心底對這種會傷及無辜的辦法並不贊同,卻也並不阻止,只是站在一旁暗自留心。 

  可是,這種辦法依舊無法讓張太醫改口,惱得潛淵幾乎立馬就要去他家捉幾口人來殺。青蔓鈴趕緊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緩步行至那個固執的人面前,淡淡地道:「張太醫,你以為你把全部的黑鍋都背在身上,便可護住樊焦貽之了么?你也太異想天開了!」 

  她徘徊幾步,淡淡地分析著:「若是我們拿到了證據,那麼我們自然會交由星皇處理,到時候,樊焦貽之是死是活都將由星皇決定,相信星皇與她多年夫妻,多少總有些情義。而若是我們拿不到證據,那麼就更簡單了,隨隨便便什麼時候給她一刀,也就了結了,我們與樊焦貽之可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 

  青蔓鈴止了步,輕笑出聲,柔柔問道:「樊焦貽之是必死無疑,還是有一線生機,這可就全在張太醫你的口中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哦。」 

  從「客棧」中出來,青蔓鈴仍微蹙雙眉:傷葯一事,張太醫已供認不諱,確是樊焦貽之的指使。然而問及十八年前,雅妃抱病身亡一事,他卻始終堅持與樊焦貽之無關。為了取信於他們,張太醫還說出了一件不為人知的事: 

  當年,雅妃懷有身孕不久后,樊焦貽之也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雖然不知為何,樊焦貽之要隱瞞有喜的消息,但她的確是這樣做了。而且,為了避免被人看出,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後還避回了娘家。從樊焦世家回來的時候,身孕沒了,孩子也未曾見著,也不知是掉了,或是生下來了,更不知是男是女。 

  青蔓鈴雖非皇室中人,但自小也有聽蘋姨說起一些。孩子,無論是男是女,對於後宮女子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年輕時,可以憑此獲得更多更大的恩寵,年老顏衰時又能以此保證衣食無憂。面對他人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樊焦貽之為何選擇隱瞞,還為之避回了娘家?看來,有必要什麼時候去會會這個深居簡出的貽貴妃了! 

  其實,細想來,這個星皇的後宮,不止是貽貴妃,其它的謎團還真不少。就說這皇嗣: 

  霈星梧登基至今二十三載,人也未及半百,除去剛剛認回的潛淵、弋蘼兩兄妹,他的後宮如此多的名媛佳麗,有過身孕的不少,卻無一人誕下過皇子皇女。她們或早或晚,都以滑胎或是難產告終,而她們本身,也大多自此身衰體弱,卧床不起。 

  想起弋蘼身上從母體中帶出的「絕子蠱」,難道這星皇的後宮中,眾多女子全都被人下了「絕子蠱」?可就算如此,也多少該有一兩位皇女吧。 

  「你不要再想了。」耳邊傳來冷冷的話語,青蔓鈴偏頭看去,黑夜下的潛淵神色難辨。他平視前方,緩緩言道:「這本就是我們的事,是我太自私了,一直拉著你幫忙,都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你怎麼突然間說這種話?」青蔓鈴有些失笑,「我們是朋友啊。」是的,是朋友啊。只是,我也是存有私心的吧。羨慕著你們二人的世界,迷醉於你對弋蘼全身心的寵愛與維護,心中隱隱有種奢望,奢望著有一天,有這麼一個人能夠如此對我…… 

  只是朋友嗎?潛淵心中頓了頓,一種不知是欣喜抑或酸澀的感情翻湧上來,詢問的話就在嘴邊。沉默半晌,望著被帷帽掩住真容,正隨意行走著的青蔓鈴,終是微微笑言:「我很榮幸。」還是算了,問了,若是連朋友都做不成,自己又該如何?就這樣維持現狀吧。 

  青蔓鈴聽到他的話,同樣抱以微笑:「認識你們也是我的榮幸。」真的,很榮幸。能夠讓我見到如此純摯的感情,讓我知道我心中的期盼並非夢幻泡影,不可尋求。 

  一時,兩人都沒有再言語。並肩走出街巷,沿著河流上行。沾染了微微濕氣的夜風,帶著草木的清香,柔柔吹在臉上,颯爽怡人。 

  青蔓鈴突然伸手一把拉住潛淵的左臂,潛淵先是一驚,後有些喜,繼而見青蔓鈴先是停步傾聽了一會兒,然後拉著他大步向前。潛淵左手環住她的腰,使出輕功,眨眼間便看到岸邊隱約站了個女子。 

  兩人落地,不急不緩地向那女子走去。地上的草長得很是茂盛,衣袂滑過,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中聽起來,顯得格外清晰。那個女子卻似未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楞楞出神。 

  她穿著一襲白衣,烏髮有些散亂地披在身後,風吹過,柳條飄搖輕撫,越發襯得那纖弱的身影無比哀憐。 

  「樊焦意。」青蔓鈴輕輕地喚著,那少女先是全身僵了一下,繼而緩緩轉過頭來。 

  看著月光下那蒼白的瓜子臉,青蔓鈴幾乎都要懷疑自己認錯了人。這還是曾經那個耀眼如日、熱情如火的武林雙葩么?她的下巴變得尖細,兩頰也削瘦了下去,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眼睛大得嚇人,裡面盛滿了傷戚。 

  「青蔓鈴。」少女輕啟同樣蒼白的唇,無波地道了三個字。她的語氣很是平淡,卻飄若棉絮,好似一陣風便可吹破撕裂。她輕扯嘴角,露出一抹極其苦澀的笑來:「真好,有你在這,總算還有個熟人送我上路。」 

  青蔓鈴微微皺眉,淡淡地問道:「你要尋死?就因為樊焦離?」 

  樊焦意轉過頭去,望著靜靜流淌的河流:「怎麼辦呢?從小到大,我就喜歡離哥哥,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單純因為喜歡我而關心我的人。所以,我相信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哪怕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只要他否認,我就可以當作不是。 

  從忘川到榛州,我看著他對弋蘼越來越關心,我問他,他說是我太敏感。好,我相信。現在,到了星都,我聽說他要參選駙馬,我問他,他說那只是謠言,好,我相信。可是今天,他都通過了星皇的考驗,去了皇宮,這讓我如何再自欺欺人? 

  今天晚上我又去問他,他終於說了實話。他說,他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他討厭我一副救萬人於水火的高姿態,恨我能夠獲得那麼多人的寵愛與關心。只是,為了奪得家主之位,他不得不勉強自己接近我,假裝喜歡我,關心我。如今,亨哥哥已死,而我又身為女子,家主之位已是他囊中之物,他已經不再需要討好我,看我的臉色了。 

  我最喜歡的離哥哥,真的很厲害呢,一騙就騙了我十八年。虧我還一直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地喜歡著我的人,卻原來,他才是這世上最最勢利之人。 

  真真假假,對對錯錯,我已經分不清了,活著這麼累,還不如一死白了。」 

  她背著身,青蔓鈴看不見她的神情。只是聽她這麼一番話,雖是無波的娓娓道來,卻滿是自憐嘲諷之意。 

  想起蘋姨昔日所說,自己的母親也是被父親所害,是不是,也是如樊焦意這般,被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呢?心中輕嘆一聲,不忍她就此喪生,正想開口勸,卻聽到樊焦意幽幽地開口:「你不用勸了。若你真想幫我,就等天亮之後,幫我帶句話給離哥哥,就說我,樊焦意,曾經真的很愛他,很愛很愛他,愛到希望下輩子,永遠,不要再見……」 

  青蔓鈴見她慢慢向河中走去,在一旁淡淡激道:「有話為何不自己去說?我可沒那個閑工夫當你的信差。」 

  「不帶也罷。」樊焦意幽幽回答,顯然是不為所動。 

  青蔓鈴冷眼看著水漸漸漫至她的腰際,站在原地,淡淡地問道:「你今日在這投河,明天他就當了家主,娶了皇長女,把你忘得一乾二淨,這便是你想要的么?」 

  樊焦意前行的腳步一頓,半刻之後,幽幽言道:「是與不是又有何區別呢,他總歸是要忘了我的。」 

  青蔓鈴微微一笑,從袖口中拿出一顆藥丸,淡淡的話語響起,帶著無盡的誘惑:「我這顆葯叫做『離塵丹』,服下之後,不早不晚,半個時辰後會突然毒發身亡。你若是不想他那麼快忘了你,便去找他,讓他親眼看著,你是如何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慢慢死去,你的身子又是如何一點一點從溫暖變成冰涼。以後,無論他抱著誰,恐怕都無法忘了你。」 

  「以死來換取他對我的記憶么?」樊焦意站在水中,幽幽自語。 

  青蔓鈴不答,胸有成竹地淺笑著,視線落在三指之間的紅色藥丸上。片刻之後,伴隨著人行水聲,樊焦意進入她的視野,拿過那顆藥丸一口吞下,緩緩離去。 

  兩人對視一眼,青蔓鈴低低地嘆了口氣:「走吧。」那話語竟帶滿了疲倦。 

  回到【慕雅宮】偏殿,閉眼小憩了不一會兒,天就大亮了。未幾,外面又傳來了喧鬧聲,青蔓鈴被吵醒,披衣下床一看,卻是幾位宮女摻著一位婦人哭哭啼啼地往【星極宮】行去。那婦人外衣斜披,頭髮散亂,分明就是剛從床上起來。觀其容貌,淚流滿面的樣子,倒與昨夜的樊焦意有八九分相似,是貽貴妃! 

  沒想到竟在這種時候,在這樣的境況下見著了她!青蔓鈴心想,雙手已快速地行動起來,穿衣梳發潔面戴帽,不一時就出了門。當她抄小路繞到【星極宮】時,樊焦貽之還未到,等著她的是潛淵。 

  「如何?」青蔓鈴走近他,淡問道。 

  「樊焦意死了。」潛淵冷冷地答道,目光鎖在正哭奔而來的幾人身上。 

  早有小太監見色入殿稟了星皇,因此,樊焦貽之剛到,就被允了進去。青蔓鈴與潛淵對視一眼,轉入偏殿中,將注意力全部匯聚在耳,將正殿中的交談嘶喊聲聽了個清清楚楚。 

  伴隨著泣聲,一個嘶啞的女音道:「臣妾,臣妾懇請皇上開恩,准許臣妾歸家送意兒一程。」 

  「自主未有妃嬪因侄女身亡之事歸家一說。愛妃飽覽群書,該不會不知,你這個要求,孤是不會應允的。」這該就是霈星梧的聲音了,有些低沉,卻是無波無喜。 

  「皇上也知臣妾與意兒一見如故,情同母女。今日她突然……突然……」話至此略頓,之後便是重重的一記磕頭聲,「懇請皇上體諒!」「意兒之事,自有樊焦慎之與皇姐操辦。愛妃無需憂心。孤素喜你知書達禮,頗實大體。今日諒你痛失侄女,便免了你這失儀之罪。你還是先行告退罷。」 

  「皇上。」樊焦貽之一聲高呼,「皇上今日若是不允,臣妾便在此長跪不起!」 

  青蔓鈴略略挑眉:據聞霈星梧非無情之人,他與樊焦貽之二十多年的夫妻,一直相敬如賓,如今樊焦貽之使出這苦肉計,按說,他該不會任由她如此下去罷。可是,思及霈星梧先前那番無波無喜的話,竟是難以確定。片刻之後,霈星梧再次出聲,端的是冷酷無情:「你若執意要跪,便跪到偏殿去罷,不要在此礙了孤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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