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弑父奪位
就在眾人以為華英城會拒絕之際,隻見華英城張了張嘴,吐出了一個“好”字。
一語落下,他緩緩轉身,摸索著往前廳走去,紅嫁見狀,連忙過去攙扶,卻被他一袖甩了開來。
見此,沈星樓橫眉微蹙,錦靴邁進,幾個跨步間跟上了華英城。
和風習習,枝葉婆娑。
濟風堂前廳,華英城接過紅嫁遞來的茶水,輕酌了一口,朝著沈星樓麵無表情的開口道,“安王殿下,有什麽疑惑,盡管問吧,華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華英城知道,他終究還是瞞不住了!
聽到華英城如此說,沈星樓鷹隼般犀利的黑眸微眯,手中茶盞“碰”一聲放在桌上,薄唇一勾,說道:“好,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語落下,隻見沈星樓猛的站起身來,目光冷冽,直逼華英城,“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父皇會突然仙逝,為什麽皇兄會說是陰陽聖子陰華城意圖篡位害死了父皇,要知道,父皇和陰華英可是莫逆之交啊,這麽長時間了,他可是一點兒都不相信是陰華城害死了父皇,如果這件事真如皇兄所說,他一定要親口聽陰華城說出來。
當傷口被揭開,往事被重提,華英城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空洞的笑聲回蕩在大廳中,異常淒涼,心中多年積攢的淚水也情不自禁的打濕了眼眶。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更何況還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很久華英城才緩緩抬頭,迎上沈星樓那雙冰寒刺骨的眸子,他麵露縹緲,悲痛開口,
“當年,先皇與我乃是莫逆之交,我們一起飲酒作詩,暢談人生,如膠如漆,直到有一天,先皇請求我為國預知未來,作為陰陽家的聖子,我深知逆天之事不可違,可是麵對好友的苦苦哀求,我動搖了,不曾想……不曾想最終釀成了大禍啊!”
華陰城忍不住伸手在桌上幾下重錘,一張飽經歲月滄桑的棱臉痛苦不堪,悔恨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肆意宣泄而下,一滴滴打在了桌麵上,濺起淚花點點。
如果當年他沒有答應先皇,如果當年他早一點察覺到二皇子的動機,先皇就不會死,二皇子更不會弑夫奪位,都怪他,這一切都怪他啊!
看到華英城如此悔恨模樣,沈星樓緩緩捏緊了手中的茶盞,一張鬼斧天工的棱臉冰冷至極,幾乎能結出冰塊來。
“然後呢?後麵發生了什麽?”沈星樓猛地低吼出聲,但其實,他心裏麵早已想到了,隻是……隻是不願意相信而已,畢竟血濃於水啊!
“後麵……”華英城一抽鼻子,臉色一沉,憤怒道:“二皇子趁著我預知未來之際,帶兵闖入禦書房弑父奪位,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而我也因為窺探天機遭到天譴導致雙眼盡盲,卻也因此逃過一劫,從此隱姓埋名……”
一語驚起千層浪,伴隨著華英城的話語聲落下,沈星樓瞳孔倏睜,驚的連連後腿數步,滿臉不敢置信,結結巴巴的開口,“弑……弑父奪位?”
這怎麽可能,他想過父皇的死皇兄可能會知情,但是他沒有想到,皇兄會弑父奪位,那可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啊,他怎麽下得去手!
“殿下!”隻見華英城猛的“噗通”一聲朝著沈星樓跪了下來,伸手扯著他的衣袍,聲淚俱下道:“殿下啊,你一定要給先皇報仇啊,先皇去的好冤啊!”
他忍辱負重,逃匿至此,原本想此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淡化了,埋葬了,可是誰曾想,當今皇上非要斬草除根,這幾天,他也想清楚了,安王沈星樓長大了,這個天下原本就是他的,他有權利知道真相。
很久,沈星樓才回從震驚憤怒中回過神來,他緩緩附身,骨指分明的大掌伸出,扶起了沈星樓,“華先生放心,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本王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
沈星樓語氣一頓,繼續說道:“不過本王還有一事未名,還請先生告知!”
“殿下但說無妨,華某定然告知!”華英城雙手一拱,朝著沈星樓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幾年,是你一直暗中庇佑保護我的,對嗎?”從小到大,每當他遇到危險之時,總有一股神秘力量,保護他脫離陷阱,這次遭到皇兄的追殺,他能夠順利逃脫,也是多虧了這股力量。
“不錯!”聽到沈星樓如此問,華英城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這些年,他確實一直動用自己的力量保護沈星樓,卻也因此多次暴露了自己,遭到了當今皇上的追殺,前幾天的追殺估計也是當今皇上派來的吧!
“相助之恩,沒齒難忘,本王在此多謝先生!”聞言,沈星樓退後一步,雙手一拱,就要朝著華英城拜下去,卻被華英城眼疾手快的攔了住。
“殿下,萬萬使不得,華某此舉,也是謹遵先皇遺願,殿下啊,其實當年皇上內定的繼位人選是你啊,隻是不小心走漏了風聲,這才……”
華英城微微一歎,自古皇家爭鬥,冷漠無情,在那權利至高的寶座麵前,親情簡直脆若雲煙。
聰明如沈星樓,聽到華英城的話語,他恍然大悟,多年困惑瞬間雲開霧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怪不得皇兄處處針對他,即使他裝作紈絝子弟,整日不務正業皇兄都不放過,原來隻要他活著一天,皇兄的皇位就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怪不得皇兄要斬草除根!
這一刻的沈星樓,徹底明白了!
“先生,本王還想聽聽當年細節……”沈星樓長舒一口氣,壓下心底波濤洶湧般的憤怒,繼續朝著華英城說道。
同時,沈星樓心裏也暗暗發誓,當年的事情,他一定會還原真相,為自己無辜冤死的父皇報仇!
“好,殿下請坐,請聽華某一一到來!”當年當今皇上弑父奪位的具體細節他也不是太清楚,但是他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有勞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