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兩相對峙
他們都來大半天了,這濟風堂卻是大門緊閉,鴉雀無聲,該不是從哪兒聽到了消息,逃跑了吧?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許仁貴猛的一個激靈,連忙轉身,對著蔣雄風說道:“大人,不能再這麽等下去了,否則這群盜賊會逃之夭夭的。”
這都快晌午了,裏麵還不見動作,肯定有蹊蹺,他可不想落得最後藥材沒找到,盜賊也沒抓到,人財兩空的下場啊!
聽到許仁貴如此說,蔣雄風微微蹙眉,隨即大掌伸出,撫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須,稍一思索後,對著許仁貴點了點頭,“許老爺說的對,來人啦!”
“大人!”兩個衙役連忙上前,朝著蔣雄風彎腰拱了拱手。
“你倆上前,將這濟風堂的大門給本官砸開,本官倒要看看,這裏麵到底有什麽貓膩?”
“是!”命令下,倆衙役連忙上前,就握拳拍門喊道,“開門,快開門……”
震耳欲聾的拍門聲瞬間響起,圍觀的有些百姓再也忍不住了,頓時眉頭一皺,開始對著蔣大人一行指指點點。
“濟風堂到底犯了什麽錯,縣令大人要如此對待?”
“就是,華大夫和唐大夫兩位神醫濟世救人,菩薩心腸,他們怎麽會犯法?”
“哎,我估計啊,濟風堂是沒給某些人好處了!”
人群中不知誰發出了一聲輕歎,一直沉默不語的蔣雄風頓時黑了眼,但是他知道,他是這鳳凰鎮的父母官,民憤不能激起,所以忍著沒有發作。
“開門,快開門……”
倆衙役見敲不開門,相視一望,隨即不約而同的抬起腳,想踹開門。
就在他們鼓足力氣的腳掌快要落在門上之際,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打了開來,唐若詞一臉淡笑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那倆衙役則因為重心失衡,“噗通”一聲栽進了門檻裏麵,惹得看熱鬧的眾人瞬間哄笑一堂。
萬眾矚目之下,唐若詞仿佛沒事人一樣,嘴角擒笑,素手輕提紗裙,一邊向著蔣雄風走去,一邊驚喜出聲,“蔣大人光臨濟風堂,若詞惶恐,有失遠迎啊!”
對上唐若詞那雙淺笑嫣然的眸子,蔣雄風微微一愣,心中不由的一聲讚歎,好一個玲瓏剔透的美人兒。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上下將唐若詞打量了一圈,皺了皺眉道:“你就是唐若詞?”
“小女子正是!”唐若詞直接將旁邊許仁貴投來的陰冷目光無視,繼續淺笑道:“不知大人找小女子所謂何事?”
“昨夜惠仁堂丟失大量草藥,本官懷疑與你濟風堂有關,特來查看,你不會妨礙本官執行公務吧?”蔣雄風故意如此說,就是想看看唐若詞的反應。
這幾天關於這個女子的傳說他倒是聽了不說,一手力挽狂瀾,撐起濟風堂,使它成為鳳凰鎮最大的醫館,這個女子絕對不是表麵如此簡單。
聞聲,唐若詞水眸微抬,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蔣雄風旁邊的許仁貴,隨即笑道:“大人執行公務小女子自然不敢阻攔,但是如果聽信讒言,誤會了濟風堂,小女子有權為濟風堂叫冤!”
唐若詞說的含沙射影,斬釘截鐵,一時之間,蔣雄風竟是微微一愣,但許仁貴忍不住了,一步跨前,就朝著唐若詞咆哮道:“你不要信口雌黃,大人,不要聽信她的蠱惑,藥材到底在不在濟風堂進去一搜便知!”
一語驚醒夢中人,許仁貴一句話瞬間點醒了蔣雄風,隻見他伸手捂住嘴唇一聲輕咳,隨即對著一旁的衙役喊道:“進去搜!”
雖然沒有證據私闖民宅是不允許的,但是俗話說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既然他收了這惠仁堂老板許仁貴的好處,自然得替他辦點實事,更何況,他可是這鳳凰鎮的一方縣令,誰敢攔他!
聽到蔣雄風的吩咐,原本整齊而立,昂首挺胸的衙役們瞬間異口同聲的答道:“是!”就作勢向著濟風堂大門湧進。
見此情景,唐若詞柳眉一蹙,來不及多想,一步退後,兩手倏然撐開,攔住那就要湧進濟風堂的衙役,大喊道:“我看誰敢!”
師父他們肯定還沒有搬完藥材,不能讓他們進,否則,人贓並獲,就真的完了!
“你……唐若詞,你做賊心虛了嗎?”許仁貴最樂意見到如此情景,不由得嘲諷出口。
看到唐若詞阻攔,蔣雄風也是眉頭一皺,麵露不悅,一聲厲吼道:“怎麽,你要阻攔本官辦案不成?”
吼聲擲下,直刺耳膜,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紛紛看著蔣雄風和唐若詞,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完了,蔣大人生氣了,唐神醫把蔣大人惹毛了,這可怎麽辦是好?
空氣中瞬間凝結出了絲絲緊張因子,兩相對峙,迎上蔣雄風那雙冰冷十足的黑眸,唐若詞沒有絲毫的恐懼,紅唇一勾,麵無表情的說道:“蔣大人,想要搜濟風堂可以,但是證據給我,國家明文律令規定,沒有任何證據,就是你位居高官,也不得私闖民宅!”
唐若詞將私闖民宅四個字咬的極硬,顯然她是想借此告訴蔣雄風,他的這一舉動是違法的,是會激起民憤的。
蔣雄風自然能聽懂唐若詞的意思,但是他為官大半輩子,豈會被一個小丫頭騙子嚇唬住,更何況,這裏是他的地盤,他做主!
“哼!”一聲冷哼擲下,蔣雄風輕蔑的瞥了一眼唐若詞,“明文律令,在這裏,我蔣雄風就是明文律令,今日,這濟風堂本官搜定了。”
話語拋下,蔣雄風大掌一揮,那些個衙役紛紛拔出手中的冷刀,緊緊盯著唐若詞,步步踏前。
圍觀的百姓見此,紛紛別過了眼,終是不忍再看,雖然他們有心想幫唐若詞,但是在這些個官差麵前,他們是微不足道的,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弄不好,還會受到波及。
厲眸冷刀,步步相逼,唐若詞雙手撐開,一雙水眸緊盯著那緩緩靠近的衙役,慢慢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