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上滾下個白美男
“哈哈,這個傻子真的下河洗澡了。”
“我就說嘛,她就是個傻子,我娘說了,怎麽打都不會叫的!”
“把她的衣服拿走,讓她洗個夠!”
“這衣服醜死了,扔了扔了,傻子的衣服會傳染傻氣的……”
三三五五的人聲越來越遠,唐若詞掙紮著從水裏爬出來,恨不得把肺咳出來。
天殺的,她不過是考前複習熬夜一頭睡了過去,怎麽就到了水裏,腦袋裏昏昏沉沉的,像有人拿著鏟子在四處翻動。
還有身上這一件單薄的白色衣服是怎麽回事,就像睡衣一樣,被水一泡,渾身上下幾乎肉眼可見,唐若詞腦中飛快閃過了一個念頭,她剛想抓住,突然就聽見旁邊一陣重物滾落的聲音,餘光瞥見一道白色的人影就這麽直直的栽進了土裏。
“我的天……”唐若詞張大嘴看著一旁的巍巍高峰,“這要是有人掉下來,還不砸出一個坑啊!”
她碎碎念了幾句,警惕著慢慢的走向草叢,近了便發現一身穿白色衣袍,頭發散落,分不清男女的人背對著她倒在那裏。
“喂!那誰,你有沒有事?這裏也不知道有沒有監控,你要是殘了別訛我啊!”
地上的人一動未動,唐若詞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將人翻了過來,那人閉著眼,盡管臉上有著傷口,卻依然可以他神色俊郎的模樣,眉宇間帶著鋒利,睫毛纖長,這人一身古裝模樣,難道是在拍戲?
在唐若詞細細打量他時,對方突然睜開了雙眼。
唐若詞嚇了一跳,將半護在懷裏的人直接扔了出去,“你…你…你別訛我啊…我跟你講…我…我錄了視頻的。”
對方被她扔在了地上,似乎抽了口冷氣,聲音也冷的厲害,“滾!”
“臥槽!好怕怕,我要是真滾了,你就等死吧。”
沈星樓沒想到這女人會這般說,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唐若詞渾身濕漉漉的,正滴答滴答淌著水,他上下打量了眼,很快又移開眼睛。
“不知羞恥!”
“嗯?什麽玩意兒?”唐若詞剛想回過頭問他,就見對方背過身去了,隱約可見紅透的耳根。
沈星樓確定這女人沒有什麽威脅後,才閉上眼睛開始調息。
“喂,你是在拍戲嗎?你叫什麽名字啊,看你的臉不像是那種放娛樂圈還紅不了的啊,我怎麽感覺沒聽說過你…”
耳邊的聲音嘰嘰喳喳的,沈星樓直接一巴掌揮了上去,這個該死的女人!
但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受傷加上失血讓他的力道輕的像是撫摸一般,他剛直起的身子也因慣性直直的倒下,唐若詞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人就這麽壓了下來。
額頭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她抬頭摸了摸,剛想開口,就聽見上麵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不…不知羞恥!”
她抬起頭,白衣美男麵上紅的滴血,不知道是疼痛還是什麽,一雙眼睛暗沉的嚇人。
“臥槽,是你占我便宜哎!你怎麽一副被調戲的樣!不知羞恥,不知羞恥,你隻會這一句話嗎?”
唐若詞用力的坐起來,沈星樓來不及退開,嘴唇又碰上了她的額頭,他氣的一下熱血上湧,就這麽直直的暈了過去。
“不…不是吧…”唐若詞目瞪口呆的看向他,還有這種暈法。
她檢查了下他的傷口,確定都是皮外傷後,剛想掏出懷裏的手機叫救護車,頓時呆住了,這身體不是她的!
唐若詞快步衝到一旁的河邊,河水裏那個影響不良麵色發黃的女人是誰?她仔細打量了一番後,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是穿越了?
唐若詞晃了晃腿適應自己新的身份後,四處看了看,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這一塊兒雖然雜草眾多,但有許多都是止血的草藥,前世她是個苦逼的醫學生,好不容易學了不少東西,沒想到一朝穿越到這個地方。
唐若詞對藥材有特殊的感知力,以往她就發現了,每次隻要觸碰到新的草藥,她幾乎下意識的就能知道那是治療什麽的,她的導師說,她就是為中醫而生。
她快速的摘了幾株止血的草藥走向那人,對方抿著唇臉色蒼白。
為醫者,不能放著病人不管,唐若詞小心翼翼的幫他處理著傷口,一邊吸收著腦中的記憶。
原主也叫唐若詞,是個因早年摔傷,智力發展有障礙的姑娘,在這祝陵村是個“家喻戶曉”的傻子,平日裏沒少被欺負,也不受家裏人喜歡。
前不久她的嫂嫂聽人說村口的李屠戶出銀子買媳婦,就連哄帶騙讓原主的娘把她嫁了過去,原主雖然是個傻的,但是也知道恐懼,剛結婚便被李屠戶嚇到,偷摸跑了出來。
好不容易快到家了,卻被村裏幾個熊孩子欺負,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開了竅,對人生沒有了盼頭,一縱身躍進了河中喪了命,她這才借屍還魂活了下來。
想起原主的遭遇,唐若詞的手勁不禁大了些,底下的人皺著眉輕呼了一聲,她連忙低下頭,大概是失血過多,他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大兄弟,你是命好哇,碰上我,不然在這荒郊野嶺,你被野狗吃了,都沒人知道。”
草藥雖然能止血,終歸是不治本,唐若詞伸出手把他的外衣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手腕腳腕那折了好幾圈。
然後又伸手在他懷裏掏了掏,找出了一個小錢袋和一把小刀放進了自己口袋裏,把人放在一個較為暖和的地方靠著,又拿草杆遮了起來。
嘖嘖,真帥,唐若詞欣賞了一會兒,掂著錢袋站了起來,“等著哈,姐給你買藥回來。”
祝陵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到郎中家有一段路,縱橫交錯的,唐若詞還偏偏又碰見了不長眼的。
李德漢,村裏的地痞流氓,平日裏就愛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有時候甚至還占原主的便宜。
“媽的,真是晦氣,不就偷了兩根玉米,吵吵嚷嚷的,活該窮一輩子。對方罵罵咧咧的,想來剛剛在哪一塊兒受了氣。
李德漢踹了地上幹巴巴的土兩腳,剛想下河摸點魚去就看見對麵的人。
唐若詞剛從水中出來,往日被煤灰鋪滿的臉此刻白白淨淨的,男款的外衣套在她的身上,越發顯得人清秀嬌小。
李德漢搓了搓手,淫笑著湊了上去,“唐妹妹,你怎麽回來了,不是嫁給李屠戶那個殺豬的了嗎,是不是想哥哥了,瞧瞧這小臉蛋。”
唐若詞靜靜的等著他過來,在他手伸過來的時候,猛的掏出懷裏的小刀,一刀劃上去,李德漢條件反射性的一縮,卻還是被劃了個正著。
長長的血痕蜿蜒下來,李德漢慘叫一聲,眉目扭曲起來,“你這個傻子,幹什麽!媽的,好話跟你說還不聽了是吧!”
李德漢呸了兩口,用力的踹了過來,唐若詞握緊匕首又劃了上去,她以前沒少練跆拳道,為的就是教訓這些賤人。
唐若詞抓住他的腳,彎下腰頂住他的肚子,猛的一用力將人頂的翻身出去。
李德漢睜大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劇烈的疼痛感就湧了上來,唐若詞握著匕首抵在他的腰腹以下敏感處,他頓時一動也不敢動。
“好…好妹妹…別…別鬧了…哥哥給你買肉吃哈…快…快放開…”李德漢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音。
唐若詞握著匕首慢悠悠的劃著,“怎麽辦呢,我這人一見著惡心的東西,手就容易打滑。”
李德漢直覺哪裏不對,“你…你說話怎麽?”
“當然是因為我不傻了啊,就算到時候報官我也可以說是你逼我的,然後我沒忍住,一刀捅了你。”唐若詞挑挑眉不懷好意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