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會輕易放過她
醫院天台上。
江寒將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交到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男人手中。
年輕男人打開信封一看,立即吹了聲口哨,流裏流氣的說道:“多謝江醫生了,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一定要通知我。”
江寒聲音冷冷的說道:“拿上錢,趕緊出國找個地方快活去吧,如果有人要問起來,就說最近一個月都沒有見過我,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年輕男人親了口信封:“放心放心,我這人嘴巴最嚴實了。有錢就好辦事兒,那我先走了。”
江寒目送年輕人離開,手機上傳來一條短信,看了一眼後,立即刪除,馬上跑回了自己的病房,將一條染血的繃帶,重新綁在身上,再套上病號服,一臉虛弱的樣子躺在床上。
顧長安下車的時候,從後座拿出裝有雞湯的保溫桶,餘光看見座墊底下被揪成一團的空白信封和紙。
他皺了皺眉頭,將信紙重新撿了起來,對著太陽,認真照了照。
信紙上什麽都沒有,隻是有些銀亮色的劃痕。
想到蘇眉月當時嘶啞著嗓子,痛苦哭喊的樣子,顧長安眉頭動了動,放下雞湯,從車載抽屜裏麵拿出一隻鉛筆。
他將信紙鋪平,開始用鉛筆平塗了起來。
當整張信紙都被鉛筆塗滿後,再拿起來看時,便會發現,信紙上多出了一行銀白色的字體。
顧長安拿出打火機,將信紙和信封全部燒成灰燼,重新提上雞湯,關上車門,走進了醫院。
“江寒,今天感覺如何?傷口還疼嗎?”顧長安將保溫桶擰了開來,盛了一碗雞湯,吹了吹,送到她的麵前。
江寒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靠在床頭,手抬起來也有些吃力,顧長安隻能喂她喝。
“長安,幸虧受傷的是我,如果蘇眉月紮傷了你,我會心疼死的。”江寒眼淚汪汪的說道。
顧長安的臉色冷了下來,手上喂湯的動作也很機械:“你放心,我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她,她居然敢刺傷你,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有兩名男護士衝了進來:“顧總,不好了,十八床的病人逃走了。”
顧長安喂湯的動作一頓,轉過頭,嚴厲的看著兩個男護士:“你們是怎麽做事的,我花高價請你們來,廢物,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兩個男護士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江寒,又看了看病床邊的雞湯,低下頭喃喃說道:“我們看她一直昏迷不醒,想著應該也沒什麽事。
就,就去天台上抽了一根煙,沒想到煙抽完回來,人就不見了,地上老大一灘血,好像是爬出去的。”
顧長安生氣的把湯碗往床頭上重重一放:“還站那幹嘛,趕緊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顧長安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絕不能讓柳家的人發現蘇眉月,否則我們所有的計劃,都將前功盡棄。江寒,你好好養傷,我去去就來。”
不等江寒出聲,顧長安已經大步走出了病房。
江寒看著顧長安離開的背影,臉上原本的微笑漸漸冷凍。
她咬牙切齒般的用力一揮手,將病床頭櫃上的水果和保溫桶,全部滾到了地上。
江寒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語氣譏諷的說道:“蘇淩月,你翅膀硬了,以為可以擺脫我的掌控了是吧?我不是交待你,等她一出顧宅,就把她弄死丟到海裏喂魚嗎,為什麽讓她出現在顧長安的麵前?”
蘇眉月沒有死,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她看得出來,顧長安還在乎那個賤人,一聽說那賤人不見了,眼睛都急紅了。
不知道蘇淩月說了什麽,江寒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蘇淩月,你別忘記了,我們才是真正的姐妹,要不是我成了柳老爺子的隨身醫生,在他日常飲食裏下藥,要不是我拿住了管家的把柄,讓他幫你換了血型,你能有今天嗎?你真正血型,還有出生證明都在我這兒呢,你就不怕我去柳家揭發你嗎?”
蘇淩月穿著真絲睡衣,坐在夏建的腿上,拿著手機,笑的十分得意:“江醫生,我的好姐姐,你去呀,我那個便宜外公快不行了,你告訴他,我不是他親孫女,柳家的產業要落在外人手裏了。正好送他一程,還免得我自己出手了呢。
可是,我的好姐姐,你敢嗎?你一直在顧長安麵前扮演小白花,還和我們聯手一起演戲,讓他相信,顧家是被柳家整垮的,而不是江家。
噢,確切的來說,讓顧家一敗塗地的人,就是天天陪伴在他身邊,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江大醫生。”
“住口,住口,你胡說!不是我,顧家垮了跟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顧家父母出車禍跟我也沒有關係,你在胡說!”江寒歇裏斯底的大吼起來。
蘇淩月得意的大笑起來:“江寒,你以為隻有我的把柄在你手上嗎,你的命脈也掌握在我手裏,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不要用姐姐的身份來命令我。
等老不死的咽氣,我的把柄也就威脅不到我了,但你呢,你搞定顧長安了嗎?你嫁給他了嗎,你拿到顧家寶藏的鑰匙了嗎?他愛上你了嗎?
答案是沒有,你跟在他身邊,默默無聞付出了十幾年,一無所獲,真不懂你倒底在做什麽。你給我記清楚了。我蘇淩月的爸爸是蘇永春,媽媽是趙雅茹。你江寒的父親是江勝華,母親是丁雅茹。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電話被掛斷。
江寒嚇得臉色慘白,額頭全都是汗,腦海深處,被她選擇性遺忘的,一些不好的記憶,紛紛湧了出來。
汽車相撞的聲音,騰起的烈焰,燒焦的屍體,許多鬼影,都張牙舞爪的朝她襲來。
江寒嚇得跳到地上,不停尖叫著,“不要來找我,不是我,不是我,伯母,伯父,我不是誠心想要害死你們的。
我沒想到你們會和柳惜晚母女倆換車子,我隻是想要替我媽出氣,弄死那兩個賤人而已。
當年我媽心裏隻有蘇永春,柳惜晚卻橫刀奪愛,害得我媽醉酒被江勝華騙去開房。我媽這些年過的日子猶如地獄一般,我隻是想替我媽討回一點公道而已。”
顧長安臉色陰沉的站在病房門口,門把手在他的掌心裏,已經全都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