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你女兒
沉默，更像是承認。
“不會的，不會的。”陸鈺搖頭：“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一定會有辦法的！她的肺不好，我可以給她一個，我隻要她好好活著，她吃了那麽多苦，餘生，該我好好疼愛她才對。”
“那場意外，到底是怎麽回事？”陸鈺拽緊拳頭問。
“真相很快就會出來了，小錦一直沒有跟我提起過，現在想想，無非是那人做的，唉……，這都是命啊。”老爺子說完，拄著拐杖一步一步離開了醫院。
佝僂的背影，看得出來，他老了，陸鈺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一切都因他而起。
他害了蘇韻錦一生啊。
寧願，所有的傷痛讓自己來承受。
隻想她好好的，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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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沁園，陸鈺也記不清上一次來這裏，是什麽時候……，門口停著熟悉的車子，那是靳閑的車，他唇角勾起抹冷笑，大步往裏走去。
看著在沙發上嬉鬧成一團的倆人，陸鈺忍不住鼓起掌，掌聲讓粘成一團的倆人迅速分離。
“阿鈺……。”
“老三，我……。”
“那場意外，是你自導自演的？”陸鈺盯著白慕雅，眼神泛冰：“我勸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白慕雅臉色迅速變白，整個人往靳閑身後躲去。
“白慕雅，你真讓我惡心！”陸鈺氣得渾身發抖：“那可是一條人命，活生生的人命，在你眼裏，小錦的命算什麽？”
陸鈺伸手扣住白慕雅的脖子，幾乎要把人給活活掐死，是靳閑強行將他掰開：“老三，你冷靜一點，雅雅當初也是一時糊塗，這幾年，她過得不好，知道自己錯了。”
“你滾開！”陸鈺手一揮，將靳閑推開：“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你打哪來給我滾哪裏去！不然，別怪我不管氣！”
陸鈺眼裏的陰狠，並不像開玩笑……，這幾年，靳家已經大不如從前，如不是靠著陸氏，怕是早就成為了過去。
靳閑眼裏閃過抹猶豫，最後看向白慕雅，抱歉的說：“雅雅，對不起。”
白慕雅想要追過去被陸鈺給扯回沙發上：“你想跑去哪裏？”
“靳閑，你說過，會護著我的，你說過會護著我的……。”白慕雅聲撕力歇的向著大門口方向喊……，然而，那人卻走得更快。
白慕雅跌坐在沙發上失聲痛苦著。
“你想怎麽對我？”她質問著陸鈺。
陸鈺冷眼看著他，眼裏沒有一絲溫度，倆人曾經在一起的那幾年記憶，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惡心！
他居然會認為這麽歹毒的一個女人是救他的人！
口口聲聲說愛他，在乎他，所做一切全是因為愛他……，到頭來，卻還不是跟另一個男人滾在一起？
“為你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白慕雅以為陸鈺會將她送到警察局裏，接受法律的製裁，卻沒想到，他居然把她帶到江城最出名的地下娛樂場所。
這裏，每一層按客人等級來劃分……負一層的客人，什麽都有。
而她，被他安排在這裏陪客！
“阿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曾經……”
“你不是缺男人嗎？”陸鈺打斷她：“我們之間，從未有過曾經！把她帶下去！”
白慕雅叫得歇斯底裏被人拖了進去，陸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一切付出代價，誰都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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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來到醫院，陸鈺徘徊在病房門口，聽著裏麵綿綿軟萌萌的聲音，還有她的笑聲，心髒抽搐著疼。
沒有他，她的生活一定過得很好。
可沒有她，他的生活，一步難行。
聽到蘇韻錦叫綿綿回家時，陸鈺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第一時間就躲了起來，在孩子眼裏，他現在是個壞叔叔，他不想以這樣身份出現在她麵前。
祝白帆抱著綿綿，宛如父女般離開了醫院。
這一切，本來是屬於他的，是他不知道珍惜，親手毀了。
拿著魚目當珍珠。
推開門，他跟蘇韻錦視線碰到一起，幾秒後，她錯開了他視線，轉落在窗戶的方向，平靜的聲音傳來：“我沒事，你不用覺得愧疚。”
不喜，不怒，不怨，不恨……陸鈺多希望她罵他，凶他，或者狠狠的揍自己一頓，都比現在這樣好。
“綿綿是你的女兒，我會慢慢引導她接受這個事實，請你給她一點時間。”
“那你呢？”陸鈺來到她麵前，擋住她視線，此著她秀氣的小臉，現在才發現，她比過去瘦了好多好多……臉頰兩邊都凹了下去，下巴尖尖的，一點都沒有過去圓潤可愛。
“我要給你多少時間？”
“陸鈺，我累了。”蘇韻錦不願再聊這件事，累的，不止是身體，同時還有一顆心，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她不願他再承受什麽。
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你當我死了吧。”說完，她躺下，輕輕的閉上了眼。
陸鈺僵站在那，像看不夠她一樣，一直看她，不舍得挪開半分目光，他的心很疼很痛，很恨自己。
即使她不要他，他也要陪在她身邊，看著她……所有，所有。
蘇韻錦真的睡著了，陪孩子玩是件很累人的事，綿綿在的時候，她一直保持開心狀態，陪她說話，逗她玩，突然放鬆，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她聞到了熟悉的花香味道，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在美國這幾年，白帆總會在她的地方插上這麽一束，讓她保持愉悅心情……，剛剛他過來，印象中他好像並沒有帶花。
新鮮的百合花得漂亮，還有香檳色的玫瑰花也盛開著，擺放在旁邊桌麵，成為病房裏抹漂亮的風景，還香氣寧人。
外麵天色已經暗下，蘇韻錦緩緩坐起來，寬鬆的褲子隨她舉動露出小腿，那裏燒傷的痕跡獰猙可怕……下一秒，她換了位置遮擋。
醜陋的身體，直到現在，她也難以直視。
但她慶幸自己活著，慶幸生下健康的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