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借錢
從店裡出來，坐在馬車裡，從裝修到店名以及人員的培訓，倆人一起商量了一路，說是商量，其實大部分都是柳柳在說，金元寶點頭肯定。
不佩服不行啊，這些稀奇古怪的點子光聽著就具有很大的誘惑，「小丫頭，你那腦袋裡咋想出這些東西？」
「叫柳柳。」
金元寶一臉無所謂道，「柳柳，這些真是你想出來了？可真稀奇古怪。」
「你說呢，不是我想出來的是你想出來的？金大小少爺！」
「你這丫頭，給你點顏料就開染房。」回到自己的院子，吩咐釘子把紙和筆拿出，「山楂糕方子你自己寫，識字嗎，要不本少爺幫你寫？」
柳柳呵呵笑，沒有答話，「金大小少爺，商量個事唄。」
「啥事？哎，我說你這丫頭事真多，山楂糕方子你還賣不賣？」
「咱倆都合夥做生意了，還啥賣不賣，只要你願意要，免費給你演示一遍，你一看就會。」
「真的？你有這麼好心!？」不能上當，這丫頭鬼主意多，不知道打算啥了，「你剛才說商量啥事？」
「其實也不算大事，找你借點銀子，你放心，一定會還你的。」柳柳呵呵陪笑，盡量的放低姿態。
哈哈，借銀子，果然沒好事，金元寶斜眼打量，「不借。」
「哼!」柳柳冷哼一聲，「小氣，我都這麼幫你了，連點銀子都不借，沒義氣。」柳柳給她一個鄙夷的眼神。
金元寶聽言，一挑眉，「我小氣？」釘子和鐵鎚忙搖頭，金元寶才露出滿意神色，「借多少，爺啥都不多，就銀子多。」
柳柳眯眯笑，「一千兩。」
金元寶大驚，口裡的茶「噗」噴了出去。柳柳忙閃開，免得遭殃，還驚訝的說道，「這嚇著你了？不是錢多嗎？」
金元寶臉上一僵，一千兩是小錢嗎，你上上下下值一兩嗎？
鐵鎚連忙殷勤的把帕子遞過去，沒好氣的道，「姑娘莫要說笑了。」釘子點頭表示贊同。
柳柳白了他主僕三人一眼，「既然這麼小氣，不借了還不行嗎？」說著裝腔作勢要離去。
「等一下!」
哼，小樣，就知道這個激將法能降伏你。「不是不借嗎，我去別家借借看。」
別家？金元寶瞥了瞥她髒兮兮補丁撂補丁的衣服，皺了皺眉問，「誰說不借，你得先說說你借那麼多銀子幹啥？」一千兩可不是個小數目，開個妓院老大才給了他五千兩。
柳柳想了想，告訴他也無妨，「買塊院地，蓋個房子，把家安置好，剩下的買村裡的山頭。」
「借錢買山頭，啥都不能種，咋回本，你瘋了!」
金元寶瞪眼。
「放心，那山頭對別人來說一無是處，對我來說，那可都是寶。你借不借？小小年紀可真啰嗦。」說罷轉身朝外走去，「我回家了，明天來拿銀子，不，銀票。」
金元寶無語了，憤憤不平，一腳把旁邊的凳子踢開。
鐵鎚小心翼翼的問，「小少爺，這還借給她不借？」
「借，咋不借，等她還不上銀子就有她好看，讓她賣身給金家，哈哈。」
釘子和鎚子愕然，一千兩買個下人!？
出了金府的柳柳直奔打鐵鋪，畫了輪子的模型，要打四個，鐵匠鋪的漢子點頭稱三日後來取。
柳柳付了二十文的訂金，又到街上買了饅頭包子直接回了家。
李氏正在準備晚飯，見閨女回來了，鬆了一口氣，見柳柳把包子饅頭分給大家吃，問道，「找到活幹了？」
柳柳點頭，「給一家大戶做了頓飯，給了幾個賞錢。」見鍋里煮的有紅薯，「二嬸家誰來了？」
「你二嬸，娘不要她非要留下。」李氏有些過意不去，她知道孩子二嬸領著孩子在娘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等二叔來了，讓他送去兩個饃饃。」柳柳提議。李氏贊同，人都是一來一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晚飯後，柳二郎來了，拿了一個竹子編的籠子，裡面有隻蟈蟈，送給柳林柳葉玩，倆孩子見了稀奇歡呼起來，在京城，蟈蟈可是大戶人家裡才有的。
兄弟倆坐著閑聊一會，柳二郎受柳柳的囑託，沒有說老院斷親也要十兩銀子的事，他心裡堵塞，覺的爹娘太不該了。
趁著天還沒黑透，李氏把包好的饃饃遞給柳二郎，讓他給弟妹送去。
柳二郎不肯，讓給大哥留著補身體。柳柳勸道，「二叔去吧，那幾個娃瘦的可憐。」
柳二郎苦笑，都怪自己沒用，讓媳婦孩子跟著受罪了。
柳柳和柳陽出門送二叔，柳柳讓二叔別擔心，銀子她找好了，找京城裡來的朋友借的。
二十兩啊，啥時候能還上啊，柳二郎張了張嘴說道，「柳柳，咱們鄉下，這白面饃饃都是逢年過節吃的，以後別買了，把錢攢著。」
柳柳笑著點頭，「聽二叔的。」
「那回去吧。」
「二叔路上慢些。」
「嗯，回吧。」
柳柳向柳陽詢問了她不在家的情況，爹教你們識字了嗎？
柳陽搖了搖頭，「爹一直在睡覺，娘不讓打擾她。」想了想又說，「給我們送背簍的文奶奶來了，和娘說會話，娘就哭了。」
柳柳皺眉，回屋又把李氏叫了出來，娘倆走到大路邊，「娘，你知道了？」
李氏點點頭，紅著眼哽咽，「柳柳，咋辦呢，真沒法咱晚上走吧。」一下子二十兩，去那弄，文嬸說的是，人不能被逼死，樹挪死，人挪活，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柳柳攬住她娘，和媽媽一樣的眉眼，盛滿了濃濃的哀愁，她心疼，「娘，別擔心，銀子我已經借到了，我們還要蓋個大房子。」
李氏震驚不已，「二十兩，你找誰借的？」
「也是京城來的，金府的小少爺，嗨，和柳陽一般大的小屁孩，他家有個鋪子，我去幫廚，也算提前預支的工……酬勞。」
「你還要去做工？不行不行!」聽到這個，李氏擔心的不行。
「娘，我還在家住，也就中午一頓飯，再說這是鎮上，民風淳樸，不能拿京城相比，娘要真不放心，可以讓柳陽隨我去。」
李氏遲疑著。
「娘，你就放心吧，有柳陽陪著。」
家的重擔落在閨女身上，她這個做娘的……唉！
「我們回吧，出來太久爹爹會擔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在柳陽的陪同下，柳柳倆人直接去了金府。
金元寶剛吃完早飯，讓人把他倆領到小院，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晃在柳柳面前，「柳柳，你別說你見過。」
柳柳撇嘴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拿起筆在紙上籤上自己的大名。
這丫頭還真識字，拿起一看，金元寶笑的直不起腰來，「這字是蟲爬的吧。哈哈，笑死人了。」
柳柳撇了一眼，「嫌字難看你撕了。」
金元寶無語，「……」
柳陽扯了扯他姐的衣服，不解借這麼多銀子幹啥。
柳柳笑著搖頭讓他放心。
買山頭得去縣城裡的府衙，柳家村有三個山頭，都已量好有備案，柳柳要了一個最小的，看在金府的面子上，還付了九百兩銀子。
怪不得沒人要，這麼貴，按完手印柳柳把地契收好。
金元寶掏出兩張一千量的，「那兩個，爺要了。」
柳柳驚了一下，「你買幹嘛!」
「要你管，爺願意。」
管理此事的師爺面露無奈，又寫了兩張地契，剛才還歡喜賣個山頭能落手裡些銀子，這一賣出兩個還搭理一些，沒法啊，人家京城有人，就是明搶你也得讓搶啊。
金元寶喜滋滋的把兩張地契揣在懷裡，沖著柳柳挑眉，「丫頭，上山時瞪大眼睛，別爬到爺的山上去。」
柳柳哭笑不得，這小屁孩。
出了府衙，柳柳到了錢莊把一百兩換成十兩的還有一些碎銀放到身上，當然，免不了遭到金元寶的奚落。
因不放心家裡，柳柳顧不的吃午飯，領著柳陽往家裡趕，氣的金元寶跺腳跳，「早知道這丫頭喜歡翻臉不認人，爺都不把銀子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