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救不救
根據局長剛才電話中提到的，控製台上的兩人已經有人盯梢了，那麽就剩下海盜船上的四個人了。
“報告張隊長，經過一番觀察，海盜船上的確都是婦女和孩子，年輕男士很少。”
張隊長這會就犯愁了，海盜船上如果還有年輕的男人的話，對於他們製服歹徒，有很大的幫助。
但現在都是些婦女和小孩，就增大了難度。
而且船上還有一個被槍打傷的傷員，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海盜船上的歹徒見警察走動頻繁，朝張隊長的方向望去。
他正和一個警察議論著什麽。
歹徒怕警察突然上海盜船來逮捕他們，將小孩子往上提了提，把臉露給他們，威脅道：“你們別動啊！要是動的話，這個小孩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隊長，怎麽辦？”一個警員還想詢問張隊長下一步該幹嘛，現在被歹徒公然威脅了。
張隊長拿過警員手裏的喇叭，對著歹徒道：“我們不會動手的隻要你放過他們，我們不會動手的，他們都是女人和孩子，你忍心對他們下手嗎？”
“放過他們？”那個歹徒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幾聲，“你當我們是傻子嗎？放了他們，我們不隻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了？”
“那我兄弟們怎麽辦？去警局喝茶吃牢飯嗎？”他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同夥，嗤笑道。
“好，好，你冷靜。有什麽話好好說，有什麽事情也能商量的。”張隊長知道根本就勸不動這些歹徒，隻能暫時緩和他們的情緒，讓他們不會因為一時地情緒激動而開槍。
“張隊長，我們就這麽跟他們耗著嗎？”旁邊的警員開口了，那麽多人質，在他們手上，多一點時間，就多一份危險。
誰都無法預料等會他們會不會喪心病狂，殺船上的人。
“讓我想想。”張隊長雙手抱胸，麵色嚴肅。
腦子裏不斷地琢磨著，剛才局長還特意交代他，一定要保船上的顧二少，因為他也在上麵。
光是盲目地衝上去，不僅僅救不了人，還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命。
“張隊長，情況如何了？”顧盛楠一路開到了遊樂場的裏麵，一下車，就開口問情況。
張隊長是認識顧家的二少和三少的，這個來的人，便是顧家三少顧盛楠。
船上有顧二少，他擔心，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顧盛楠抬頭望向海盜船，他接到助理的電話，說顧司燁被歹徒控製在海盜船上，現在情況很危險。
他過來，並不是來救顧司燁的，而是想看看他最後是怎麽掙紮的。
“顧總，現在情況不樂觀，我們沒辦法采取主動的攻勢，上麵有四個歹徒，手上帶槍，船上遊客太多，安全很難保證。”張隊長跟顧盛楠一一分析道。
“嗯，那再等等吧。”
顧盛楠不能明麵上對顧司燁做什麽，但現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正好可以借著這群歹徒的手，除掉顧司燁。
一來，不需要他動手，老頭子也不會追根究底，一切都怪不到他的頭上。
二來，還能輕而易舉地幹掉顧司燁這個眼中釘，以後顧氏就任由顧盛楠為所欲為了。
張隊長沒聽懂顧盛楠話裏的意思，下意識地問了句：“顧總，等什麽？”
他兄弟在船上，若是多等一刻，很可能就沒命了。
但看他這副平靜的模樣，臉上絲毫瞧不出半分的緊張和擔憂，想必已經有了辦法。
“不知道顧總，是不是想到什麽好辦法，可以將他們都救出來？”
顧盛楠將目光收了回來，瞥了張隊長一眼，意識到剛才自己的那句話的失態，反應極快地沉下臉問：“這辦法不是該你們警察想嗎？我們平民百姓知道什麽？”
張隊長被顧盛楠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紅的，的確有些掛不住麵子了。
他怎麽就鬼迷心竅地去問他了呢？
也許是以往和局長奉迎慣了，見到顧盛楠也一時刹不住。
顧盛楠的目光突然停在海盜船的其中一邊船沿上，凝了凝。
季清？
那個人的身影像極了季清。
她扶著船沿，不斷地變動著位置，慢慢地朝顧盛楠這邊轉了過來。
待顧盛楠完全看清她的麵容之後，發現真的是季清。
他心緊跟著一抽，剛才助理來傳遞消息的時候，的確隻報了顧司燁的名字，他怎麽也沒想到季清也在這艘海盜船上，而且她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歹徒，手裏拿著槍。
顧盛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季清的方向。
他知道顧司燁遇險，是打算袖手旁觀的，但一看到季清，一切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他拳頭緊攥，腦子裏像是有無數個小人在爭吵般，纏著他問，到底該不該救？
到底該不該救？！他反複得問著自己。
如果救，那麽顧司燁這次很可能是有驚無險，喪失了這麽好的機會，下次很難再有機會，能輕而易舉地除掉他。
顧盛楠真得不舍得錯失良機。
隻要除掉顧司燁，顧氏就完全落在他的手裏。
顧盛楠甚至覺得，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
他違逆天意，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但，如果不救，便意味著，不光顧司燁會被殺，季清也會被殺。
他心底對季清沒有恨，甚至更多的是好感。
起初是因為顧司燁才接近的她，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季清是一個值得人愛值得人相信的人。
她和顧司燁不同。
通過她發表的兩篇社會反響極大的報道，他看得出來，季清是一個心底善良的人，他曾一度地想將自己的童年和過往，分享給季清，她一定能接受自己的。
救還是不救？
顧盛楠猶豫了，此刻的腦子裏不斷地浮現顧司燁和季清的臉，交叉出現，速度越來越快。
漸漸地季清的臉，占了上風。
占據了顧盛楠整個腦袋。
“救！”他緊攥的手一下子就鬆開了，帶著命令的口吻道：“重新部署，馬上營救，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