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就是發個呆
顧天平坐在顧盛楠的旁邊，激動的手都在抖。他想去觸碰顧盛楠的臉頰卻被顧盛楠笑著避開。
“失禮了父親，我不太習慣跟別人有肢體接觸。”
那個在家總吊著臉的老人此刻笑的像個得了肉的流浪漢，即使他得到的是拒絕而不是首肯。
“不失禮不失禮，盛楠啊，盛楠你總算回來了。爸爸等了你多少年啊。你看看你都長這麽大了。真好，真好啊，你長得可真像你母親。看看這個眼睛，這個鼻梁。盛楠，盛楠不要想你的母親，我一直在想啊，也一直在掛念你呢。”
“你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吧，爸爸把公司留給你好不好？你還想要什麽，爸爸能給都給你啊。”
顧司燁坐在一邊，攥緊拳頭直到掌心痛到麻木。
顧家能走到這一步不能說隻是靠著顧老爺子的能力。論賺錢發展的實力，顧老爺子實際排不上名號。
隻是顧司燁母親嫁到顧家時是孤身一人，身上背著的卻不是一個女孩能背負的。
說到顧司燁的母親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年幼雙親都意外離世，她就一直被寄養在叔叔家。好不容易等到成年了，身上背著父母留下的公司已經奄奄一息。叔叔不願再留這個燙手山芋，也實在沒有拿親兄弟血汗的欲望，為了求個安寧避他人口舌，轉手把她以及她的全部家當嫁給了顧天平。
顧家倒是想的明白，顧司燁母親身為一個女孩子自然不懂公司的經營運作之理。於是經營顧司燁母親家裏公司的這份工作很快就落到了顧天平頭上。顧家因此走上輝煌。
這也是顧天平和顧司燁母親的政治聯姻一度相敬如賓還有了兩個結晶的緣由。錢和權總是能創造一份假意和平。
而這個可憐又可愛的女人，一顆心都送給了顧天平。她把自己能給的一切都給了，沒有留下一絲絲離開的念想。
因為顧司燁的母親曾一度認為她和顧天平是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她因此不用再寄人籬下成為麻煩。
可是兒時經曆讓自卑在她的血液骨骼肆意生長開除花兒來。她沒有辦法去製止顧天平的出軌，也沒有辦法拒絕被趕出顧家的強硬請求。甚至連對欲加之罪的反駁都顯得那麽無力。
於是她帶來的一切都被奪走，最後連自己的生命也丟棄的幹淨。
顧司燁有了恨意，他不明白憑什麽顧盛楠就能被捧在手心，享受親情。
顧盛楠沒有接話，對公司的歸屬沒有具體表態。就是這麽一副模模糊糊欲拒還迎的態度，讓顧天平的心有了不少想法。
他想這個孩子真好，似初戀情人一般靦腆，大概是真的喜歡不好意思要。暗地裏已經開始規劃如何打發其餘兩個兒子。
一路上都隻剩顧天平對顧盛楠的寒暄和關愛，總算在焦灼的煎熬中他們回到了顧家老宅。
當顧司燁總算想起來要處理公事而拿起手機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手機已經沒電關機。
不緊不緩充了電，電腦裏消息已經要爆出來了。
等到事情處理了八分，還剩下閑雜的小事，顧司燁才總算知道開機看看消息。
被季清的名字霸屏的手機映著顧司燁的笑容。
他打了電話過去，全然忘記此刻正是深夜近淩晨。
“喂？”
半分鍾後季清接了電話，朦朧睡腔帶著起床氣的嗔怪順著電流酥麻了顧司燁的心。
刹那間他不敢開口，隻想就著月色聽一聽季清的呼吸聲。
“喂？”
季清又問了一句，這一句充滿慵懶和無力，顧司燁甚至能想象女孩控製不住合上眼睛的畫麵。
他依然沒有說話，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季清均勻的呼吸聲，他才放下手機，洗漱睡覺。
睡前他給季清發了個消息。
“抱歉讓你擔心了。我回來了，晚安，我的寶貝未婚妻。”
第二天一大早，季清看到手機裏的未讀消息愣了一會兒，直到又看了一遍確定是真的才火急火燎打電話過去。
男人接上電話帶著清晨獨有的困倦。
“季清？早安，我回來了。很想你。”
季清聽著電話裏的聲音，鼻子一酸險些掉下眼淚來。
“顧司燁。”
她的語氣裏有些埋怨有些委屈，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靠近。
“乖，我在。這兩天有點事情太忙了。過一陣去接你好不好？”
男人似乎把這輩子的溫柔都用在了她身上，說句話都放輕聲音，怕嚇走了這隻可愛的小鳥兒。
“我以為你出事了。”
“我沒事，這兩天是執行計劃的好時機。剛好我可以跟你住一起，想抱著你睡了。”
男人聲音低沉，隔著電話就想在季清耳邊輕聲說話，季清臊紅了一張臉，但她迎合著。
“好，顧明和顧嚴那邊你來聯係。我去找住處。別再失聯了。”
“好，你照顧好自己，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現在去忙，你要困就再睡會兒，想你。”
“好。等你消息。”
於是蘇瑤和陸離九就被電話轟炸不得不將注意力移到季清身上。
這下他們都知道了顧司燁安全回來的消息。
與此同時，顧家放出消息，為迎接顧家大少爺回家，下周將在顧家老宅舉行接風宴，邀請了眾多家族和公眾人物到場。可謂是排場極大。
季清抬頭看看窗外天氣，一片晴空的背後有些發灰，遠方雲線分開烏雲與晴空，隻是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壓力。
她不再多想，認真整理了這些天堆放的材料和資訊。把工作上的事處理的井井有條，好在未來幾天給自己放個假。
轉頭給自家老爺子說了一聲，未來幾天可能會忙些私人的事，暫時不回家住了。老爺子說著不同意還是讓她去做了。
到這個份上，季清打算出門去物色一間可以拎包入住的房子，等顧司燁假死那幾天一起住在哪裏。也好躲過有心人的調查。
與此同時顧盛楠拒絕了顧家老頭子一同出門的請求，毅然隻帶兩個保鏢出門透透氣。
於是他在街頭看見了一個著素裝，麵露疑惑的女子。那個女子外形看著普通，但外貌實在靚麗。再加上她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氣質，讓顧盛楠忍不住靠近。
“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
季清正在猶豫是吃章魚小丸子還是去吃一份涼粉。沒想到被一個精致正裝男給打斷了。
對方眉眼有些熟悉，看起來很柔和，但金絲眼睛下的神情不似外表那邊無害。
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沒事沒事，我就是發個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