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家
顧嚴不愧是顧家的少爺，站在原地冷著臉也看不出什麽情緒。
但是季清不在乎麵前男人臭著一張臉，她能感受到顧嚴身為顧司燁的哥哥對她並沒有惡意，雖說拿出的態度也算不上是很友好。
“請問顧大少爺有什麽事嗎？”
季清搶先顧嚴一步開口，她昂著腦袋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表麵上極具氣勢的季清心裏還是沒忍住腹誹，男人長太高不好，仰著頭對視是真的十分累人。
雖然顧嚴依然冷著一張臉，倒是知道接住季清的話茬，他擺出冷淡和漠然的態度帶著疏離開口。
“季清小姐，我是顧司燁的哥哥顧嚴。多謝你昨晚對司燁的照顧……”
這還沒聽到兩句季清就忍不住了，她利索開口直接打斷。
季清不想再接受這沒營養沒意義的對話，尤其是以兩個人端著架子打啞謎的形式。
昨天晚上季清在醫院睡覺並不舒服，所以現在她渾身酸痛隻想快點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
雖說被顧嚴攔下她確實有些意外，但擁有意外情緒不代表季清就要接受事情發展去進行這種無趣的對話。
她向前一步靠近顧嚴，露出更加禮貌的微笑。這個笑容還包裹了她的不耐和了然。
“顧嚴先生就不要再說客氣話了，顧司燁他這次受傷可能有我的原因，所以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顧先生要是還有什麽重要的事不妨直說，我能接受。要是沒有事，我就先走了。”
季清話說到這隻見顧嚴臉色一變，他冷淡的表情摻雜些許驚訝和好奇。
她還沒來得及看個仔細。轉瞬間這個男人就再次整理好表情露出個相較之前溫柔些許的微笑。
“季清小姐是個爽快人，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顧嚴微微頷首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司燁他很優秀，也很.……也很不容易。”
這會兒輪到季清摸不著頭腦了。顧家二少爺難道還有什麽羞於見人的難言之隱？是身體隱疾還是離奇身世？
季清光顧著自己腦補顧司燁的故事，完全沒在意顧嚴將她的表情看了個透徹。
顧嚴實在忍不住感歎這女孩心裏戲太多，還全表現在臉上。季清腦子裏的東西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看著季清自己跟自己玩的愉快，表情也越來越多彩，顧嚴實在不忍心想象顧司燁在季清心裏已經是個什麽形象又經曆了什麽讓人驚歎的人生。
為了挽回弟弟的人設和讓兩人談話繼續進行，顧嚴假咳了兩聲好拉回季清的注意力。
“季清小姐，就像你在病房聽到的那樣。司燁在家裏的生活並不是很愉快。他和家裏的矛盾也不算小。”
季清驚訝與顧嚴對她的坦誠。這種事讓季清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和顧司燁之間的關係維持畢竟是依賴各取所需，這也是她一直不願意過多接觸顧家成員的原因。
季清不想讓事情變得太複雜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她沒有接話而是選擇沉默。
“季清小姐不必緊張。我說過的，司燁很優秀，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包括.……嗯，司燁他是真的很優秀。”
顧嚴這麽一說讓季清更尷尬了，她感覺顧嚴似乎誤會了什麽，但似乎是自己誤會了什麽。多說無益，季清也不是藏著掖著的人，她清了清嗓子準備說話沒想到被顧嚴堵了個嚴實。
“季清小姐不必多說，我也不想占用你太多時間。但是顧司燁是我的弟弟，我自然偏向他多一點。我希望你能多了解他多親近他，跟他好好過日子。我看得出來司燁很喜歡你。當然，司燁不是完美的，所以拜托季清小姐多包容他，對於他的缺點不要斤斤計較。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大可放心來找我幫你撐腰。但是我不希望你去做一些傷害他的事，比如背叛或欺騙。”
顧嚴說著就冷下臉，好像季清確實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一樣，季清也不計較。
她隻覺得顧嚴這個哥哥當的挺可愛。表麵看著凶狠，內裏對弟弟算得上有些溺愛了。
就算退千千萬萬步來說，她一個女孩子又能對顧司燁造成多大傷害啊？世界上從不缺少因為被玩弄肉體和情感而放棄生命的女孩。又有多少男人在愛情中全力付出了呢？
她看著顧嚴的眼睛送上一個燦爛的微笑，抬手拍拍這個男人的肩膀算是安撫。
“顧嚴先生，我和顧司燁之間是事就不勞你操心了。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的。我和顧司燁都是成年人，感情上的事我們都有分寸。時候不早了，我先離開，顧司燁就拜托你照顧了。”
季清是踩著陽光離開的，她自然看不到身後顧嚴那略有所思的目光追著她的背影不肯放下。
對於季清來說，和顧司燁之間的關係最深就到此為止了。不會再有第二次見家人的機會，倒是顧嚴那一句多了解顧司燁讓季清心裏恍惚。
顧司燁比起太多人來說優秀的不可一世，但還有什麽是身為一個女人，一個伴侶應該去了解的呢？
季清不願意再往深處想了，雖然跟顧司燁相處起來並不是很難過，除此之外還有一絲絲小愉悅。
不過這多是因為她自己不屑遮掩什麽，活的坦蕩所以沒有好擔憂的。這個人情她欠下了要換，大不了就請顧司燁吃回來好了。
想到那一條街的美食，季清隻覺得肚子空空的渾身沒力氣。她本想給陸離九打個電話約出來吃點東西。但昨天的事鬧得她確定沒什麽心情再瘋玩了。
走到醫院門口也差不多做好決定，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回家。掏出手機給家裏人報備一聲，好達到回家就能吃飯的目的。
都說自己的性子多虧了家裏氛圍好，每個人寵著慣著養出個通透幹淨的季清。那麽顧司燁呢？
季清看著車窗外逝去的事物忍不住深思。顧司燁他有過純粹的快樂嗎？顧司燁在家裏是什麽樣的待遇呢？為什麽顧嚴說他不開心？
直到車停在家門口，季清才意識到她在想什麽。匆忙下車跑了兩步又被司機泄憤的喇叭叫回來付了車費才總算平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