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 卷二58 宇宙深空
宇宙深空。
悠然倒映的時光，已經徘徊度過了許久……
波西斯體驗了無數次死亡，他無法脫離青龍的追擊。也無法到達死亡的盡頭。
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不管死亡多少次，都可以重新複活，完全沒有生物極限可以限製他的存在……
可是，既然天生無敵波西斯，為何又誕生了傲世青龍？
自己明明已經是不老之身，不死之身，任何力量都無法摧毀的，完全無敵的存在！
然後，過了許久許久……
他感覺好像肉身不複存在了。
波西斯的身體，好像從那一刻起，和他永永遠遠的徹底分開。
（二）
虛境。
天堂之戰過後，無疑勝利屬於我。
然而，帶著困惑，此刻我走向祖龍，他睜開威嚴無比的雙目注視著我。
年輕人，我感覺到了你的迷茫。
我攥緊拳頭，看向漫天虛空。
祖龍，我遇到了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他來自你的敵人？
可以這麽說。祖龍，力量無限，居然也存在殺死不掉的對象嗎？
我們徘徊在群星之間，一切皆是幻影。
萬萬沒想到，祖龍理所當然的點頭示意。
當然如此。
為什麽？
讓我來告訴你吧，你的疑惑，龍之信條一代代的守護者，追隨者，都在麵對，都在追尋改變它本質的方法。
它的本質又是什麽？
力量，其本質就是其無限亦有限，年輕人，當你用一個“無限”的詞語去代替它，那一刻，你就證明了它不過是一個定義，存在著理論上的極限。
理論上的極限？
沒錯，理論，由邏輯，由天地一切萬物根源，宇宙的粘合劑所指定的，我曾經告訴過你吧？
祖龍，你是說，一切的規則從沒有必須科學而維持科學麽？
沒錯，正如我當初所言，世界為什麽要科學？是什麽促使科學維持萬物？既然它粘合萬物規律，又是什麽事物在粘合本源，規定世界必須誕生的合理性，規定規則必須出現的本質？
是的，你曾經說過，如果沒有一種終極的力量，那麽萬物都會是永遠破碎的，科學不會成立，任何，哪怕一個字都不可能從破碎離散的萬物中成立。
那樣的話，天地將陷入永恒無際的混沌，它沒有大小，其中卻也容納不得任何事物。
祖龍悠然的注視著星空，說：我們幾千萬年，幾億年前，直至永恒無際的遠古……當蛋白質、多糖、核酸出現，它們的活動構成了原始生命誕生的條件，那一刻我們就在思考。
思考什麽?
鏈條中的一環，是在傳承以後的一切，還是誕生我們，就是本源的意誌？
那我該如何尋找本源？
本源與你同在。
祖龍傲視虛空。
我們立誌吞吐萬物，席卷洪荒宇宙，烈焰星辰，還有無盡漂浮的古今遙遠，都不足以阻擋我們一心向前的決心和希望。如果有人要回頭，那隻是因為，他不是和我們一樣，他不是龍之信條的傳承者，對於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走他們的路，我們走我們的路。
我們的路又是什麽？
既然你說過，哲學的就是終點，那麽，我們就要撕開，粉碎終點，在其中將我們一並融入這個萬古以來，無邊遙遠的謎題之中。我們將遨遊星海，盡情的領略和觀察那些極境中的一切，包括你所說的……維持科學，維持宇宙本身合理性，避免一切變成永久破裂的碎片……那些更高的定理和力量。
隻是更高？卻不是終點？
宇宙哪兒有什麽終點？
祖龍笑了笑，感慨的注視著我。
天地無窮無極，我們的一切，不過是某場雨中，那漂浮空中，水滴中閃爍著的倒影。然而光是這水滴已經無窮無盡，讓我們龍族永垂不朽，讓宇宙的一切強大生物傲視一切。
我有些啞然了。
他又是說：那麽，突破這雨點的表麵，翻越第四道牆，明白自我隻是熒幕中的存在，我們又該何等欣喜啊？到時候天地萬物皆為我所有，屆時，你就是造物之神，宇宙為你而動。
…………
祖龍到底有沒有在給我進行精神洗腦？
這個問題卻又值得深思。
假使他不願告訴我真相，而編造所謂宇宙無窮無盡的假象。
那麽，倘若氣球破裂。
我們的一切都會永恒消失。
到時候，我們的過去沒有意義，因為無法回去。
我們也沒有未來，一切被徹底吞噬。
那時候，天地就是俱滅。
祖龍，我還是有一件事情，感到困惑，而且無法完成。
他笑了笑，卻已經明白我的疑慮，並明白我為何無法打敗自己的敵人。
你和對方，在力量上幾乎完全對等，所以，你們兩者不管怎麽戰鬥都很難殺死對方。
這樣一來……
先別灰心。
祖龍深邃的注視著我，說道：打敗對方的辦法一樣存在，不過，這個辦法已經不是靠宇宙的科學定律，靠能量的普通轉換與改變所能做到的事情。年輕人，你聽說過“本源對撞麽”？
本源對撞？
沒錯，假使你和他在一切定義上的本源是一串數字，那麽，用你自己本身無法解釋，因為它產生你，使其構成自己的一切本源對撞他的一切，就能摧毀他對於自身的定義。
也就是說……
物理學上稱之為徹底湮滅，變為任何形式都不存在，而從哲學上的定義，就是將你打出去的一切攻擊完全消除。使其變為不算“攻擊”。
不算攻擊又該怎麽擊敗他呢？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當你消除了自身的一切形式，你對他施展的攻擊會是不可以防禦的。
為什麽？
這個問題，我的一個後輩也許可以簡單的解釋給你聽一聽。
……
（三）
事情就要從另一個地方說起了……
平行著的另一個多元宇宙，秦武公，另一個二營長的世界。
在根本就沒有時間的空間斷界中穿梭了很長時間，在這兒，時間根本就不存在。
因為宇宙在這兒都相當於規劃外的事物，不符合這兒的形式。
祖龍的後輩，龍之信條的某一代繼承人。龍族，強悍的神龍阿波菲斯大帝。
穿行過後。
神龍皇帝咆哮一聲，意識到自己又迷路了，眼前的黑暗到了盡頭，結果就什麽都沒有了。
他看到的那個世界在進行宇宙性的魔法戰爭，但顯然不是自己所在的地方。
周圍是無數巨大的分岔路，在這兒，你可以轉移到億萬個宇宙裏。每個宇宙都有屬於自己的時間軸，從誕生到滅亡，輪回不止。
豈有此理，再好好找找看吧。
他化為人形，落在虛無，不存在物質的地麵。抖了抖身上的黑色披風，很是霸道的往前走了去。
天空中已經有很多怪異的生物找到了回去的路徑，一個個接連返回。
當然，在斷界裏麵，來自不一樣的宇宙的生物是無法幹涉對方的。
因為兩個宇宙的物理定律完全不同，根本是不兼容的。你這邊能適用的規律，套到對方的宇宙上根本無效。
舉個例子，甲是色盲。他能夠看到的顏色，其實某種程度上，在生活中就是自己宇宙裏存在的“規律”。
他看不見紅色，因為他的宇宙沒有那樣的規律，可以說“紅色”不存在。
而乙也是色盲，卻看不見綠色。
但是，甲的世界裏隻有綠色，乙的世界裏隻有紅色。
假定甲到乙的世界裏去，他就會什麽都看不見，後者亦然。所以如果他們兩者對調，就會在另一個世界裏被當做一個錯誤。
在這兒，規律就等於剛才的顏色。
你用對方根本看不到，或者不需要遵守的規矩去限製對方，攻擊對方是絕對無效的。
反之，你用對方無法破解的規律，無法跳脫的限製去打擊他，本質上某種程度就等同於降維打擊！！！
他沒法對你的規律做出反應，因為你的規則對於他而言是錯誤的。他無法以錯誤的形式，遵守對他而言錯誤的宇宙規則。
這兒，很多宇宙並沒有神龍皇帝所在宇宙的規律，所以。他們或許連看都沒看到自己，在他們的眼裏，自己這種“未知數據”會被設置為“空氣”，“不存在任何事物”。
但，眼下可不是在這兒悠哉解說的時候……
神龍皇帝眉頭一皺，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要在這兒耽誤很久。
不過，雖說是很久……對於自己的世界來說，其實一秒鍾都不會過去。
也正是因為斷界的時間完全停止，倒不如說，斷界沒有“時間”。
可惡，神龍帝國在哪兒?在這兒也太過渺小了，就算極限的展開神識。竟然連一個世界的數據也看不完全……
他在宇宙中陷入迷茫，而此刻，我與祖龍，就停留在他的上麵。
年輕人，現在你明白我所說的，消除你的“攻擊”，使其失去正常形式了嗎？
祖龍，你的意思就是用悖論的形式攻擊對方，讓他無法反擊我的悖論，否則，因為他能對我的悖論狀態做出更改，這說明他本身也是悖論。
沒錯，能夠完成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是不可能做到可能的。第二者就會限製你的敵人，而你隻要竭盡全力，消除自我對於“可能”與“不可能”的差異。從這一點來說，你比敵人需要花費的力量更少，也更有效。
那麽，我去了。
去吧，後來神龍。
他望著我，重新飛向屬於自己的廣闊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