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長輩

  吃啊！你們怎麽不吃？


  等我吃飽後，才發現他們都沒動筷子。


  一幫人隻是用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所有人的想法都出奇的一致：你真是個飯桶。


  桌上風卷殘雲，沒剩下啥了。


  呃……你夠不夠？不夠我再叫廚房做一點。宋龍城又是說。


  不不不，我飽了。


  我摸了摸肚子。而這僅僅是三分鍾的時間，一群人就成功的發現。他們的六盤菜，隻剩下兩盤。而且都就剩幾根青菜。那大飯盆裏的飯，直接就見了底。我在那倒了杯茶：吃的真舒服。


  二營長，我看你飯量不小噢！


  宋龍城拿起筷子。對著姚大炮使了個顏色，後者心領神會，朝著廚房走去了。這兩個菜，還給誰吃？肯定要臨時叫廚子再做一些。


  ……我活動量大，飯量自然就大。


  哦，也對。幹你們那一行，天天滿世界摸爬滾打的，也是累得慌。


  他一想到這兒，最後突然點了根煙。


  年輕人，我看你骨骼驚奇。要不跟我學做生意？將來富甲一方，身家萬貫！


  ……不學。


  我心動了一會，隨後搖頭，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會做。


  那你要不去新東方學廚師，深造一番？我聽說現在女孩都喜歡嫁給廚師噢！

  真的！


  眼睛一亮，但我隨後又搖頭：不學。你說的那是個別現象。其實很多學出來的，都在街上賣麻辣燙或者湯粉炒粉。


  誒？你怎麽知道？


  街上十個小攤，八個都說自己是新東方出來的。


  我去……


  宋龍城搖了搖頭，知道我說的可能是真的：那你要不去藍翔學挖掘機？集訓三十天上崗！月薪萬元以上！走向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


  ……不學。


  你這也不學？來，你跟我說說！這又是為什麽？

  他顯得有些氣憤了。我搖頭道：我以前有段時間在工地上幹過，聽說那些開挖掘機的，從來沒一個呆著超過三年的。我就記得最短命的那個。試用期第一天，就被埋在倒塌的房子裏了。這玩意，技術不行。就是送命的活。


  這也不學，那也不學。那你想學什麽？

  我……


  低下頭思考了片刻，卻不知道我要學什麽。我連人生的方向都沒找到，現在留在宋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長久之計……


  我又有什麽可學的呢？

  我什麽也不想學，我不知道該學什麽。


  你沒有夢想。


  我有。


  你有夢想？


  有。


  你說謊，你沒有。在你的眼神裏。我看的出，你很迷茫。宋龍城點了根煙。


  我……


  年輕人，你要明白。我不是在幫你，我也是在幫我自己。我剛才說的那些，就是不想你將來有一天當不成殺（sha）手的時候就得淪落街頭乞討。


  好吧，我知道了……


  我不想多說，你自己好好珍惜。


  他坐了下來，當時我沉默了下來。


  從我失憶以來，他是第一個像長輩這樣訓誡我的，在此之前。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我感謝他。


  十分鍾以後……


  桌上又上了幾個菜。


  宋老爺，我告辭了。


  那吃的肚子漲漲的胖子戴旅茂起身道，他也不好意思留在這。當個氣球了。


  大炮，送客。


  請。


  姚大炮放下筷子起身。


  戴旅茂偷偷瞄了我一眼，這才記住了我這個人。隨後轉身離去。


  二營長麽？他在腦海中默默的記下了這個人，暗暗覺得他是跟宋龍城關係不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