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猝不及防
孟詩傑瞧著沈呈呈的模樣,也忍不住掩唇偷笑了起來,嫂子這樣癡戀老大,而老大又是那麽的疼愛嫂子,他們倆的心意相通,倒是般配的很。
沒過多久,靳起就講完了話,緊接著便是主持人宣布進行下一項活動,此刻靳起也下意識的抬眸,他跟沈呈呈對上了眼。
四目相對,雖然他們並沒有進行任何的交流,可是有些話卻已然全部躍入了眼眸當中,靳起衝著沈呈呈眨了眨眼睛,沈呈呈知道靳起這是要她多等他一會兒。
沈呈呈微笑示意,她點了點頭,她會繼續等著的,這裏也不是沒有休息的地方,等她站累了,她就會過去坐坐……
醫院,此刻藍柔曼正陪著周周孕檢,兩人坐在醫院走廊處的座椅,她們正耐心等待著檢查結果。
沒過多久,就聽見小護士喊了起來:“周周女士,周周女士在嗎?”
周周聽到聲音後,她很快便應了聲。
小護士瞧著周周,她的眼眸裏也莫名染上了些許的深意,小護士望著周周道:“麻煩你跟你的家屬一塊進去一趟吧。”
“怎麽了?”
周周不明所以,她的眼珠子這會兒也正滴溜滴溜的轉著。
上次她查體的時候,她記得醫生可並沒有讓家屬一起進去,莫非是她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這是醫生的吩咐,至於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小護士說完,便匆匆的離開了這邊,周周有些懵,她開口同廖以帆說了一聲,兩人這才一同走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一進門,聞見的就是可有可無的藥香味,辦公室靜悄悄,倒是莫名讓周周緊張了起來。
醫院這種地方,總會給人一種特別不好的印象,周周也不例外,周周總覺得醫院裏充滿了死亡跟疼痛,若非她必須要孕檢以外,恐怕打死她她都不會輕易過來。
“醫生,是不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麽狀況?”
周周開口說著,她的聲音當中還帶著些許的顫抖。
中年男醫生推了推自己的鼻梁處的眼鏡,他是個非常慢熱的人,他瞥了一眼周周,他這才不疾不徐的道:“別著急,我確實有件事要告訴你們,你們兩個先深呼吸,先穩定一下情緒。”
周周很無奈,她下意識的望著廖以帆,她拽了拽廖以帆的衣服,這會兒也有些懵,她總覺得這個醫生有些不正常。
雖然周周是這麽想的,可廖以帆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廖以帆緊蹙著眉頭,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當中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不然醫生也不會鄭重其事的說這些話。
廖以帆拍了拍周周的小手,她示意周周稍安勿躁。
廖以帆望著醫生道:“醫生,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醫生這才緩慢的點了點頭,他開口道:“這是診斷書,你們看一下吧。”
醫生把幾張紙推到了兩人的麵前,廖以帆翻看著這幾張紙,她可看不懂這些東西,所以廖以帆這會兒也有些惱了。
你說這個醫生可不可氣,她跟周周又不是醫生,扔給她們這幾張紙她們也根本看不懂,與其這樣打著啞迷,還不如幹脆了當的說出具體的情況來。
廖以帆剛想發作,這會兒就聽見醫生開了口:“病人本身就有白血病,所以她現在的身體根本不適合生產,建議引產。”
“什麽?”
周周瞪大了眼睛,由於激動,她的聲音也要比平時拔高了很多。
廖以帆也被震驚到了,她張著大嘴巴,甚至她嘴巴張大的程度都足以塞進去一枚雞蛋。
“我說你女兒有白血病。”
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他這會兒也指起了檢查報表上的某些數據,雖然周周跟廖以帆並不懂這些東西,可醫生說的頭頭是道,她們兩個人自然深信不疑。
而且這裏還是京都城最大最權威的醫院,雖然這個醫生看起來是挺不靠譜的,但他的醫術絕對是頂尖的,那些專業儀器檢測出來的東西就算她們不相信也不行。
廖以帆跟周周整整在辦公室裏待在半個小時,進去的時候廖以帆跟周周神采奕奕的,而出去的時候她們兩人的眼睛卻是又紅又腫。
進出之間的對比著實太大,不過並沒有人對她們嗤之以鼻亦或是嘲諷相待,醫院本就是充滿了疾病,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所以誰都不會去嘲笑誰。
坐在車上,周周還是在抽抽搭搭的哭,廖以帆當著司機的麵雖然沒有落淚,可她還是顯得有些蔫兒吧唧的,根本沒有任何的精神。
到了這種地步,懷孕的事情就無所謂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治好周周。
廖以帆有些難受,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周周會患上這樣的病。
剛出生沒多久,周周就被查出腎髒不好,周周的病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她當年為了保全周周也算煞費苦心了,甚至她還不惜利用自己大女兒的左腎救治好了周周。
她原以為周周能夠一直健健康康的,可是誰成想,這個周周居然又患上了白血病!
老天爺,命運為什麽會這樣不公平,要知道她的周周現在可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若是周周現在出了任何的問題,那恐怕她也活不下去了。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洋房門口,廖以帆剛下車,就見周周從另一邊的車門裏走了出來,周周橫衝直撞,她很快便跑的無影無蹤了。
廖以帆見狀,她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能理解自己的寶貝女兒,女兒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什麽大風大浪,像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忽然了,打的她們措手不及。
不要說周周心裏難受了,她這心裏也著實不好受,她的心頭就仿佛堆積了一塊巨石,折磨的她特別心慌……
咚咚咚……
廖以帆敲響了周周反鎖的門,周周此刻正蒙頭痛哭,她聽到聲音後也不禁開口嗚咽道:“誰啊?”
“是我,媽媽。”
“門沒鎖!”
周周仍舊把自己蒙在被子裏,這會兒她倒是不哭了。
“幹嘛把自己蒙在被子裏,難道不憋的難受嗎?媽媽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很痛苦,可媽媽的心裏也很難過,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現在這樣你覺得我心裏會舒服嗎?”
廖以帆開口說著,此刻她的眼淚也已然落了下來,廖以帆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周周就算隔著被子也能聽到像這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