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把人給安葬了吧
“怕嗎?”
靳起捏了捏小女人的小手,他開口問道。
沈呈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倒是讓靳起有些不明所以。
她到底是害怕還是不害怕?
還沒等靳起再次開口,就聽見顧溪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大,大嫂,你們沒事吧?”
顧溪氣喘籲籲,他著急忙慌的,也是一下車就衝到了靳起跟沈呈呈兩人的麵前。
靳起瞥了他一眼,然後開口道:“如果有事的話,你覺得我還能站在這裏跟你講話嗎?”
“呃……老大,不是我懈怠,隻是這裏太偏僻了,要趕過來需要耗費許多時間,所以這才來的有些晚,你就別生氣了……”
顧溪抓耳撓腮,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靳起這是嫌棄他來的慢。
可實際上,靳起隻是覺得他說的那些話是廢話,他跟沈呈呈兩個人就站在這裏,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問題?
靳起語氣淡淡的開了口:“沒看見這裏還有個死人,你處理一下,順便把這個人給我送到許秉正在京都城的落腳點。
今天許秉正可是送給我了一個大禮,所以把這個死人送回去也算是我的回禮,正所謂禮尚往來。”
顧溪忙不迭的應了,像靳起這樣坦然的言語,卻是讓沈呈呈心頭一緊。
她恍惚的覺著,靳起真的好可怕,她從來都沒有見識到靳起如此冷漠無情的一麵,不管怎麽說,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靳起摟著小女人坐到了顧溪開來的車子裏,沈呈呈緊抿著唇瓣,就連她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沈呈呈顯得有些沉悶,這一路上她都沒有多說幾句話。
靳起瞧著沈呈呈的這幅樣子,也是明白沈呈呈這是害怕了,像這樣的血腥場麵實在是不適合她……
黑色的烏雲遮掩住了原本明亮的月亮,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天空中原本眨著眼睛的小星星也是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許秉正手裏捏著紅酒杯,他抿了一口,然後張望起了窗外的風景。
像這樣陰沉的天氣,真是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許秉正的心裏七上八下的,說來也奇怪,他也是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二十六年前,當他密謀盜取國家機密時,他就是懷揣著這樣的忐忑,無非就是生怕這件事會敗露。
如今,他派人對付靳起卻是也生起了這樣的心思,倒是顯得有些好笑。
“靳起也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沒想到我這心裏竟然會是如此的忐忑,到底是老了,竟然還對一個毛頭小子產生了這樣的心理。”
許秉正忍不住搖了搖頭,正所謂好漢不提當年勇,他覺得他此刻便是沒有當初的那般霸氣,如今做什麽事都是顯得有些畏手畏腳的……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板被人給敲響了。
許秉正側目望著門板,他連忙道:“是誰,趕緊進來?”
門外的管家聽到了老爺的聲音,這才推開門,走了進來。
管家的額頭上密布著汗水,一張充滿了皺紋的臉上更是煞白一片,就連嘴唇都發著白。
瞧著管家此刻的樣子,倒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
“什麽事,是不是靳起那邊傳來信了?”
許秉正連忙發問,他並沒有把管家的這幅模樣放在心上,因為此刻在他的心裏靳起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他視靳起眼中釘肉中刺,就連以前他對靳起的欣賞都消散的無影無蹤,甚至這會兒也是想著趕緊把靳起給解決掉。
他是個商人,正所謂無利不起早,隻要誰敢阻礙他獲取財富,那麽他就會不擇手段的處置掉這個人。
管家點了點頭,他的聲音有些發顫,他道:“老爺,咱們的人並沒有把靳起給處置掉,倒是那個小孫,他死了而且他的屍體還被發現在家門口……”
管家口中的那個小孫,指的便是這次行動中的小頭目。
說到後麵時,管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甚至此刻,他腦海裏浮現的竟然全部都是小孫的那副慘狀。
方才也是管家親眼發現了小孫的屍體躺在了許宅的大門口。
許秉正的臉黑的宛如鍋底一般,他緊捏著紅酒杯,就連紅酒杯裏的液體都不由得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了起來。
許秉正的眼眸當中充滿了火氣,他惱怒的望著管家,更是咬牙切齒的道:“逸銘呢,趕緊把你們的少爺給我叫過來!”
“是,是,老爺,就是不知道小孫的屍身該怎麽處理,小孫的屍體正放在儲藏室裏……”
管家強忍著心頭的畏懼,他開口說著,額頭上更是冒著虛汗。
不怪他如此失態,隻是那個小孫的屍體實在是太可怕了,像他隻是一個沒有見過大風浪的管家,怎麽可能承受得住那樣的場麵。
就聽見咣當一聲,許秉正直接用力的摔碎了酒杯,酒杯裏猩紅色的液體瞬間便流到了價值不菲的羊毛毯上。
許秉正瞥了一眼腳下的狼藉,他開口道:“帶我去看看!”
“是!”
很快,管家便帶著許秉正來到了儲藏室裏。
儲藏室裏的雜物有著一大堆,散發著濃重的腐爛氣息,像這樣的味道也不過是因為這裏長期不見陽光所導致的。
除了腐爛的味道,如今多的卻是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像這樣的兩種味道,真是讓人有些受不了。
許秉正下意識的捂著口鼻,他緊皺著眉頭,臉上更是一副嫌棄的樣子。
許秉正打量著整個儲藏室,沒過多久他便把目光放在了一個黑色的編織袋上。
“把袋子給我打開!”
許秉正下著命令,苦巴巴的管家隻能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黑色的編織袋。
隨著黑色編織袋的打開,管家更是迅速的躲到了一旁,很顯然管家這是不想多看一眼這個屍體。
許秉正打量著屍身,入眼的便是慘白的臉,小孫的眼睛瞪的很大,像那樣的眼睛早就失去了原有的神采,瞪大的眼睛更是停留在了最痛苦的時刻,所以顯得格外的慎人。
額頭處有著一個血窟窿,甚至此刻都是在流著涓涓的血液。
許秉正一搭眼,便是冷哼了一聲,他忍不住道:“這個靳起,真是夠狠!”
許秉正頓了頓,繼續道:“把人送去火葬場安葬了吧,到底是因為替我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