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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酒壇子裏的電台

  第30章酒壇子裏的電台

  範裏貴一聽,就停下了手裏的算盤,抬頭看著範缸一身的土,心想,小要飯的,還敢出手就打人,說是我的外甥,難道八路軍遊擊隊?

  之前沒有幾天,山神廟遊擊隊的陳隊長剛從古城離開,陳隊長就是一個小孩兒,不像大人呀,也就十六七歲,他想著是不是陳飛揚又回來了。
——

  天府酒樓外麵,杜西南劉鐵柱和傻大個看見陳飛揚進了天府酒樓,他們三個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和陳飛揚坐在了一起。


  “傻大個,我昨天給你說過,來古城之後,我請你喝酒。”陳飛揚笑著說。


  “好,好,你真是個爺們兒,不耍賴,不耍賴。”傻大個咧開大嘴笑著說。


  “傻大個,看你這點兒出息,就知道喝酒,咱的正事兒還沒有幹呢。”杜西南數落著傻大個陳鐵生。


  “隊長說的,我聽隊長的。你管得著嗎?”傻大個還真沒有把杜西南放在眼裏。他服氣陳飛揚,可不見得也服氣杜西南呀。


  “你——”杜西南怒了。


  “老杜,他是個傻子,你還跟他一般見識?”陳飛揚見兩人又要掐起來,現在還不是掐架的時候,就說。


  “哼!”杜西南冷哼一聲。


  “哼!你哼,我也會哼,比你哼的還好聽。”傻大個倒上勁兒了。


  “隊長,這傻子也太精明了吧?”杜西南都要氣哭了。


  正在這時,範缸領著範裏貴就從後院走進了一樓大廳。


  “老爺,你看,就是那個小要飯的。”範缸邊走邊指著陳飛揚的方向說,“咦?剛才還就隻有一個小要飯的,現在咋就一下子又多出三個來?”


  範缸正在犯迷,而精明的範裏貴早就已經明白了,絕對就是陳飛揚,那個山神廟遊擊隊的陳隊長,上次在這裏吃飯,還付了飯錢,沒有白吃。他對對陳飛揚的印象那是相當的好。


  “呀,小揚,你來到舅舅這裏,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夥計也不認識你,還鬧了個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範裏貴一邊大聲說著一邊就走到了陳飛揚的跟前。


  範裏貴再仔細一看,果然就是陳飛揚。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太牛逼了,膽子也太大了,就這樣赤手空拳的,就混進古城,也不怕被鬼子偽軍給抓了。他的心裏都為陳飛揚捏著一把汗。


  “陳隊長,這裏不方便,我們樓上包間裏好好聊聊。”範裏貴壓低了聲音說道。現在不比上次,上次陳飛揚是皇協軍的打扮,而現在這裏全是鬼子偽軍的,陳飛揚八成和這幫鬼子偽軍不是一夥的。廢話,陳飛揚是八路軍遊擊隊。


  範裏貴是為了陳飛揚,也是為了自己少找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謝謝範老板了。我們走。”陳飛揚笑了。


  “請!”


  範裏貴回過頭來,衝著範缸說:“快去催菜,上等酒席山西汾酒。”


  “是,老爺。”範缸答應著,一溜煙我地跑進了後廚。他的心一下子就快蹦出嗓子眼兒了,我的個親娘呀,原來是上次來的八路軍遊擊隊的陳隊長,這下子可要了親命呀,這要是讓鬼子知道了,還有他們的命在嗎?

  “範大勺,上等酒席一桌,樓上包間。我還得去搬汾酒。”範缸說完,轉身就直奔地下酒窯而去。範缸雖然心裏麵害怕,他可沒敢對範大勺說半個字,這是要命的事兒,當不得兒戲。


  “這來的是誰?還不到飯點兒,就開始折騰人了,他娘的。”範大勺有些不情願,嘴裏罵罵咧咧的。


  陳飛揚一行四人,跟著範裏貴就上了二樓,走進了一個包間,範裏貴趕緊著就把門給關上了。


  “陳隊長,你們這次來古城是——?”範裏貴擦了擦頭上的汗,問道,其實他不知道,他的後背早就被汗濕透了。雖然是夏天,但是,天並不很熱。他全是嚇的。


  “我們來向鬼子借一樣東西,拿到東西我們就走。”陳飛揚一本正經地說。


  範裏貴看著陳飛揚一臉的鍋底黑,說著這樣的話,又是一臉的稚氣,還真是有些太滑稽的感覺。不過,他這時真的是笑不出來,也不敢笑。


  “借東西?借啥?如果我有的話,給你們就是了,還用是著借鬼子的?再說鬼子就是有,也不會借給你們呀?你們說,是不?”範裏貴這麽一說,眾人聽了,還真是這麽個理兒。


  可是範裏貴不知道,他們是來搶電台的,說借,成嗎?


  陳飛揚一聽,笑了,說:“電台,你有嗎?”


  “電台?”範裏貴一聽,一臉的疑問,“你是說,能發報的那個大黑箱子?”


  “嗯?對呀,就是能發報的電台。”陳飛揚一聽,心裏也是一支愣,他看著範裏貴的臉色就更加的一本正經起來。在範裏貴的眼裏,也是越發的可笑了。


  “這個東西我還真有一個。”範裏貴咽了一口唾沫,狠了狠心,這才說道。


  “範老板,你說啥?這東西你也有?你一個開酒樓的,還用得著這東西?”陳飛揚一聽,越加的迷茫了。範裏貴這個家夥究竟是個什麽人呀?連電台也有,他是從哪裏弄的呀?這可是重要的軍用設備呀,有錢也買不來的東西呀。


  杜西南他們聽了,也一個個拿著看超級女神的眼神死盯著他的臉看,這個姓範還真牛逼呀,還敢私藏電台,這是要是讓鬼子漢奸知道了,就是殺頭的大罪呀,


  “我沒有這東西。”範裏貴又說。


  “啊!你沒有呀?”陳飛揚一聽,剛剛燃燒起來的心火,馬上又被死死的澆滅了,他娘的,說話大喘氣,真是折騰人。


  杜西南他們三個也笑了,笑的很開心,這個範老板還真會拿著陳飛揚尋開心。


  “這東西是在一天夜裏,一夥當兵的闖進來,把它交給了我,說是讓我保護好,他們還要回來,回來後再來我這裏拿。前幾天,我大哥從太原捎信過來說,有人讓他給我帶個信兒,他們不回來了,讓我把那東西一定要藏好,可不敢讓鬼子漢奸給知道了,是要掉腦袋的。”範裏貴又接著說道,“與此同時,他們還從我大哥那裏拿走了一千塊大洋。”


  媽媽的媽媽我的姥姥,這個範老板還是不是人呀?是人的話,咋不會說人話呀?說話不帶這麽大喘氣的吧?一會兒說有,一會兒說沒有,現在又說有,玩我呢?陳飛揚在心裏大罵範裏貴不止。


  杜西南他們三個也不笑了,也笑不出來了,他們一齊又看向範裏貴,像在看一道愛因斯坦也算不出來的物理難題。


  這時陳飛揚他們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不想說話,怕把範裏貴的話給打斷了,他再說出別的什麽話,再把前麵說的話知給否決了。


  範裏貴見陳飛揚他們用如此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他就接著說:“這東西就放在地下酒窖的酒壇子裏麵。如果你們要用的話,就送給你們了。”範裏貴說到這裏,就不再說話了,看著陳飛揚。


  “範老板,你現在就帶著我們去看看,看看你說的那東西還有沒有?還在不在你說的酒壇子裏。”陳飛揚這時才說,而且說出來的話的意思,明顯是不相信範裏貴說的話。


  在沒有見到實物之前,陳飛揚是不會再相信範裏貴說的話了。


  陳飛揚說到酒壇子,猛然想起來,這下子可壞菜了,把電台放進酒壇子裏那八成是被酒給泡壞了。想到這裏,陳飛揚不禁搖了搖頭。就是有,也是個壞的,不能用呀。不知道姚妹兒會不會修電台。


  “陳隊長,瞧你這話說的,咋能不在呢?我把它放的相當的好。好了,既然你這麽著急,我現在就帶著你們去看看,你就放心了。請。”範裏貴說著,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第一個走出了包間,他比陳飛揚多走出半步,畢竟他要在前麵帶路的。


  杜西南三人也跟在陳飛揚的後麵,一行人就下了樓,進了後院,打開了一個半地上半地下的房子的門,有一股撲算的酒香就襲擊了每一個人的鼻子。


  這裏就是天府酒樓的地下酒窖,門口的一個小方桌子上麵,放著一個手電筒,範裏貴拿著,打開了手電筒,順著一路的青石台階,就走了下去。


  他們剛往下走沒有幾步,就看見範缸抱著一壇汾酒從下麵走了上來。


  “老爺,你這是?”範缸有些不解,他看了看範裏貴和跟在他身後的陳飛揚四人,一臉的疑惑。


  “範缸,你先上去,我們有點兒事兒,趕緊讓範大勺炒菜,陳隊長他們都餓了。”範裏貴卻不以為然,吩咐著範缸說。


  “是,老爺。”範缸一臉的疑惑,抱著酒壇走了出去。


  酒窖裏並不是太大,也就橫豎兩條通道,呈丁字型排列。


  通道兩邊放著大大小小的各種規格的酒壇子,大酒壇很多,小酒壇倒不是太多。這裏不但是儲存酒的地方,同時,也是分裝酒的地方,他們會把大壇酒分裝到小酒壇裏麵,對外出售。


  範裏貴在一個同樣是貼著大紅紙的大酒壇前麵停了下來,

  “陳隊長,電台就在這個大酒壇子裏。”範裏貴很是慎重地說。


  “範老板,那就麻煩你把電台拿出來吧?”陳飛揚說。


  “我是拿不出來的,要拿得你們拿。”範裏貴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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