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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阿裏德裏與金色胎發

  在優優的帶領下找到傑克,又在傑克的帶領下到了一個房門前。


  “別讓她情緒過激,她很脆弱。”傑克叮囑:“你們一定有私事,我就不方便在這兒了。”說完,他就帶優優退下了。


  打開門,房間中沒有燈,到不妨礙我們的視線。


  走到床邊,床上躺著一個人,我們不禁大吃一驚——一個近千歲的人類,竟然看上去如此年輕!棕色長發,光滑的皮膚,完全就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女人。


  她就是阿裏德裏?

  “有人來了?”她緩緩啟口,一動不動。聲音是無力的滄桑,倒符合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沙啞,無力,顫抖,吃力。


  她…我遲疑了一下,又瞪大了眼,腦中閃過一個片段,這張臉我見過!很久以前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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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千年血族之心,得其蛛神之吻,血瞳紫發下咒,方活…反則,期過千年,燼而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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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她是!我呼吸急促起來,倒退好幾步,頭痛欲裂。


  “怎麽了?”修摟住我,輕聲問我。


  我氣急很久才平靜下來。


  不會記錯,這張臉就是當初告訴我複活媽媽方法的人,她居然活了這麽久!

  “很…熟悉的感覺…”阿裏德裏又開口,仍是閉眼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指向我:“蜜拉貝兒的孩子——…夏爾維裏斯特…你是來…取回記憶的嗎?”


  “嗯。“我應答,對於她知道我和我媽媽這件事我也不覺驚奇。


  “那一日…你就告訴我的結局了…預言師。”


  我捂著額角,一時說不上話。曾經的自己是多殘忍,告訴一個人的一生,讓她一輩子都在等待死亡。


  “我…這一輩子,都在自責與贖罪中度過,…終於可以解脫了…”


  沉默,她似乎還有沒說完的話。


  “最後,拜托你…你,一件事。”


  “什麽?”


  “我的孩子…當初我那麽狠心的,丟下他。去尋他父親的遺灰。回去時,他已經…不見了…“空氣仿佛凝固,那雙闔著的雙眼中滑下淚來,沙啞的聲音哽咽的說不出。


  “他…一定很恨我…”


  我走到床邊,半跪下聽她微弱的話語。


  她從被中拿出緊握的手,一抹金色塞進我的手心,說:“如果你能找到他,請,請代我向他道歉,這是他的胎發,上麵還有,還有我為他取的,名字…”


  握我的手突然垂下。


  “她!”我嚇一跳。


  米修連忙上前,扣住阿裏得裏的手腕,靜了一會:“沒事,耗了太多力氣,暈過去了。我們過會兒再來。”


  於是我們退到走廊的長椅上。


  坐在椅上,我攤開手,那縷金色的胎發被一根細繩纏繞,細繩底端掛著個吊牌。用E國字母寫著一個名字,翻譯過來,兩個字——堂可!仿佛應了我的預感,一道雷從我頭頂劈過。


  “這!”我捂上嘴,不敢相信。


  “這麽巧?”身旁的修探過頭,輕蹙著眉。


  “這麽巧?”烏也湊過來。


  “什麽什麽?”薇薇和堂可這一對活寶以為是什麽好東西像一起目睹。


  我一把將東西收入包裏,留的薇薇和堂可的不滿和疑惑。他們無趣的坐到另一邊你儂我儂去了。


  我兩指用力,吊牌化灰。


  我進退維穀,一麵是我渴求的失去的記憶,一麵是朋友的至親。


  難道我還要做一次殺害同伴家人的凶手?像一個詛咒一樣!

  “瞞著吧。”烏向我肯定的一點頭。


  想到要一輩子陷在失去母親的沼澤中還不如就這麽渾然不知就好。這樣沒人會受傷,一切的傷痛都由死去的人承受。隻是,如果這是我的媽媽呢?

  媽媽…


  最終我做了決定——瞞,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嗬嗬,我就是這麽一個不敢承擔後果的人!

  修摟摟我,在我額頭淺淺一吻:“按照自己意願做就好,沒人能傷害你。”


  “哼。”不知是否是我聽錯了,烏這麽不屑的哼了一聲。


  正午時分,阿裏德裏醒了。


  遲疑很久,我走到床邊,扶起外表年輕,實則已風燭殘年的阿裏德裏。


  “其實我很想知道最後你會如何抉擇。”阿裏德裏突然這麽說,我渾身一顫。


  她從頭到尾都沒睜開過眼,也許她如果睜開眼還可以見她兒子最後一麵,盡管堂可不知道,她也不一定知道。


  我張嘴,血牙滋長,輕輕嵌入她的脖子,斷開的脆弱動脈給了我最新鮮的血液。懷中人的生命漸漸流逝。


  正當氣氛沉悶時,門突然開了,我早有感覺卻無法開口。


  有人推門進來,是傑克:“大家,吃午餐…你!”他看到了我唇邊殘留的血液,以及我懷中已經絕氣的阿裏德裏。一時他呆住。


  “你們!”


  “噓!”烏捂住他的嘴:“小聲一點。”


  我放好阿裏德裏的屍體,站起來,修取出濕巾幫我擦拭血跡:“過去了!”


  “嗯。”我點頭。


  “你們是!”傑克作為人類,他的目光變得充滿敵意和戒備。


  “正如你看到的。”修說。


  “什麽,你們跟外麵那些一樣!”


  “喂!別把我們高貴的純種和那些惡心的損種扯到一起。”傑克的話引起了烏的不滿,也是我們的不滿。


  “可是!害我們這麽慘的不就是你們嗎?“傑克大喊完全失了鎮定。


  “安靜些,維裏現在受不得噪音。“修惱火的看著他,準備動手。


  “不。”我扯住他,眯著有些虛晃的眼,扶著床邊站穩:“沒事,隻是有點暈。“


  走到傑克麵前,修一直扶著我,我說:“這次的事並不是我們造成的,也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來這兒就是要解決此事,一是因為這件事確實有我的責任,二是…我真的喜歡人類,尤其是像優優那樣可愛的孩子。”


  “…”傑克沉默了。


  “我…”“碰碰!”心髒突然抽搐兩下。


  一口黑血吐出。


  眾人一下圍上來。


  薇薇著急的用白袖為我擦拭:“沒事吧,夏,你別嚇我!”


  “我得去睡一覺。”長吐口氣,緩了緩道。


  修托著我轉向傑克,我頷首:“給你添麻煩了,再拜托一件事好嗎?”


  傑克複雜著神色,無語。


  “麻煩將阿裏德裏和這個…”我把那縷胎發交給傑克:“一起葬了。外麵的事我們解決。”


  傑克總算點了頭,他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我當然沒能參加葬禮,那個秘密也無人再會揭開,一切的一切都隨那抹金色埋入地下,大地無言…


  ————————————————————————————————啦啦啦~下一章,千年故事終於揭曉了,大更一章~~~~

  遺落千年

  “1517號。”


  “…”默默地接過一個小布袋,那裏麵裝著一把匕首和一套粗布衣物,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1518…1653…1735…1893…”


  看著眼前一個個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或沮喪或哭鬧或信心滿滿地走過我麵前,在這個沒有爸媽,沒有修,沒有烏的世界中,我麵無表情,不悲不喜。


  一切與我無關。


  “1987.”


  “到。”出乎意料的一個歡快的男聲響起,無比熟悉的聲音,我受到驚嚇的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修!你怎麽來了!!”我慌亂萬分:“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維裏!”修高興的向我蹦來:“見到你太好了!”


  “你來幹什麽!為什要來!”我揪住修的衣領近乎咆哮著。


  “我…我聽說這兒可以變強.”修見到我的欣喜被嚇得全然不在,他從沒見過我這麽生氣。


  “不要啊…你回去!!”我痛苦,癱坐在地:“回去!!天呐!!”


  “我做錯了什麽嗎?”修慌了:“這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我抬頭看著修,絕望得什麽都沒說,小島在茫茫大海上,沒有任何船隻經過,島上設有結界,無人可以逃出去,也無人能救他出去,在這個隻能存活一人的生死舞台上,原來那個人一定是我,不過現在必須是修。


  要我怎麽才能保護弱小的修?


  事已定局,我要為修鏟除所有障礙,盡力讓他活到最後,我已經什麽都沒了,不能再失去他,他身上將會背負的也許是菲尼爾家的未來,也許是整個血族的未來。


  森林深處。


  參天大樹擋住陽光,把整片整片的陽光剪成碎片灑下來,撒到的地方,樹上或是深不可測的水裏,更或巨鱷的背上,在這裏不僅要防一千九百九十八雙虎視眈眈的眼睛,還有這些同樣威脅性命的猛獸。肮髒潮濕的空氣讓我終日處在感冒咳嗽的狀態。


  不明狀況的修悠閑地為我在幹地上搭上一間小房子,然後在白天睡前像為我講上一個故事。他會洗我們穿髒了的衣服,還會生火為我烤肉。


  心情不好的我對於他的幼稚行為不愛理睬,每當他睡著時,我便拿著匕首悄悄離去,利用不怕陽光的優勢,白天行動。


  “求求你,我不要死,求求你。放了我!!”麵對無數孩子的懇求,我從不正眼相看,那些命對於我來說無所謂。冷冷地拖著掙紮的他們,扔給修當早餐。月色如水,卻利劍般殘忍。


  “維裏,不要再為我殺人了,好嗎?”修可憐兮兮的蜷在角落勸我,這讓我很不解。


  “怎麽了?發生什麽了?”


  “他們都還是孩子,好可憐…”


  “哼,你更可憐!”我冷笑著,嗤笑他的善良,那種微不足道的東西。“你也是孩子!你不殺他們,死的就是你!”


  “維裏,再說有危險也是男孩保護女孩。”


  “哈?”我笑得更大聲了,“我保護了你這麽多年!你保護我?怎麽保護?我可不想把命交到一個廢物手上。”


  “廢物”修一臉不敢置信和傷心,“維裏,你說我是廢物!維裏,你變了!你不是維裏吧,維裏是不會這麽說的!!”


  “吵死了,我不是難道你是?”我聲音提高了很多,尖銳而且不耐煩。


  “你!”修氣得咬牙,扭頭跑走。


  我平靜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這裏糟糕的環境糟糕的事情讓我的脾氣也變得糟糕。反省一下,追了出去。


  “修——修你在哪兒——對不起——我錯了,你在哪兒?出來吧——修——我…啊——!!”焦急的我完全沒有留意腳下,一隻大鱷早已悄悄潛在我的身邊,左腿被狠狠咬住,整個細小的腿被大鱷咬在血盆大口中,我疼得大叫,失衡的倒在地上,鱷魚拖著我掃來掃去,左腿似乎快被生生扯下似的。


  我抽出匕首卻無論如何也刺不進那堅硬的外殼,手一軟,唯一的武器掉在地上,甩到我無法觸及的地方。


  我清楚地感到後腦已經磨破,眼前開始不清晰了。


  “我會死在這兒嗎?可笑的死在一隻醜惡鱷魚的嘴裏?”我這麽想。


  修呢?這座島上還有一千多的血族等著殺他


  不要啊…


  我失去了抵抗,束手無策了…混亂的景物渙散了。


  “啊——救命——”遠處傳來尖叫,是修!是修的聲音。


  我努力聚焦起視線。揮舞起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向鱷魚露出的眼球,大吼著著畜生根本聽不懂的話:“他有危險,混蛋放開我!”鱷魚疼得張開大口,我趁機躍上樹,用一隻腳乘力跳到地上拖起鱷魚的大尾掄起,砸下,再掄起,再砸下,反複幾次便罷了手,因為我更著急救修。


  以樹枝為借力點單腿向前躍,在不遠處小島最北邊的懸崖上看到了人影,是幾個手拿匕首的孩子圍著崖邊,而崖邊正攀著一隻傷痕累累的手,那一定是修!

  “滾”我怒火直線上升,衝上去和他們扭打起來,血肉模糊的手分毫不花哨的掐碎了那一個個細弱的脖子。


  我急忙伸手拉修。


  正當我伸出手時背後被我忽略的最後一人暗暗地踹上了我的背,然後慌忙逃竄。


  “維裏小心!”


  “沒,沒事!”我大喘著粗氣,用空手攀住懸崖,另一隻手死死地拉著懸在半空的修。看著高高的懸崖,下麵是洶湧的大海,還有防止出逃的結界,我背後冒著冷汗,這樣掉下,必死無疑!

  我試圖用腳借力向上爬,可是被鱷魚咬的腿幾乎殘廢,完全用不上:“該死!”


  打死也不能讓修掉下去。


  “維裏,放了我吧,我太重了,我隻是個廢物,會連累你的…”修懇求。


  “住口!”忍著手臂和手掌的撕裂我大叫打斷他:“我絕對不會放手!我才是廢物,連修都保護不好!對不起,修,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麽說你,我們會活下去,你是最後的王者!”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但絕不能讓修失去信心。


  “維裏,謝謝你,這麽拚命救我,我最喜歡維裏了,我們會一起活下去!”就在我支持不住時,修的指尖突然噴發出無數絲線,漫天的泛著寒光,看似細弱卻堅硬無比的絲線,它們繞著周圍的樹木,借力將我們拉了上去。


  “修,你好厲害!”我倒在地上喘氣,一邊欣喜地誇他,原來弱弱的修還有這麽厲害的一招!“修,修,修!你怎麽了?”修的指尖不斷淌著血,他已經昏迷不醒。


  抱起修,一瘸一拐的向小木房走去,中途順便牽了個小鬼當修的“營養品”。守了他很久,當幾天中沒人給我講故事,洗衣服,生火取暖,聽不到修弱弱的笑聲。又不小心想到我們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那一幕還深深印刻在我腦海。我才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


  當他醒來時,他說他要保護我,我答應了,從此每晚


  狩獵的任務便交給了他,雖然每晚都隻能帶回小鳥小蛇什麽的,但我還是很開心。


  轉眼島上幾個月的時間過去,在這裏已經很難再看到血族的影子。


  最後一夜悄然降臨。


  “隻剩下我們了?”對麵的男孩開口,他是那個活到最後與我麵對麵的那個,他的手上同樣沾滿鮮血。


  “別廢話,開始吧。”隻要解決了他,再殺死自己,修就可以活下來了。


  我對於死亡沒有太多的概念和恐懼,我所認為的死亡僅僅是插入心髒的一把匕首而已。修能活下來,那是最好的結局。


  衝上去,兩把匕首相碰,火花擦起,幾個月的生死訓練,我強了很多,潛能也激發很多,每一招每一式,每一刀每一步都無比精準果決,毫無花哨。


  幾個回合下來,我們雙方都有多多少少的掛彩,我發現這個人不止實力可怕,如果隻是匕首的相撞的話受傷的未必是我,隻是他居然會催眠,那種幾乎無可逃避的特殊能力。盡管催眠對我無用,但還是亂了我的腳步。是啊,我離爸爸那種強者還差的遠呢。


  到我們誰也沒有力氣再回匕首時,隻好拉開距離警惕的盯著對方大口喘氣。就在這時,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如果剛剛還有太陽是我的優勢,那麽現在天陽下山了,不僅優勢沒了——修,也該醒了!——這場戰鬥拖得太久了!

  果然!


  我不知道是有多討厭他,他總是在不該出現時闖入我的視線!


  “維裏…為什麽島上找不到人了…誒?還有人?”修看到敵人手中的匕首和氣喘籲籲的我,一下子當到我麵前:“不準傷害維裏!”


  “還有一個?”男孩看看我又看看修,忽然邪邪的笑了。


  我大料不好,欲上前阻止對方。


  “殺了她!”


  他居然對修用了催眠,晚了!修回過身,雙眼目光閃爍不定,有掙紮的跡象,可是絕對催眠對修來說太強,他眼中最後一絲光芒也消失了。


  修手中拿著匕首,那是我逼他隨身帶來防身的。匕首向我刺來。


  “不,不要!”我努力擋下,已經軟綿綿的手抓不住匕首,它脫手了。我倒退幾步,狼狽的被修追趕,可是,我實在,沒有力氣了。被催眠的修強了好多,那種來自高貴血統中銘刻的力量。這個繼承血族最強家族尼菲亞家血統的王子。令人驚歎的速度,精準無情的攻擊。


  我已無力再逃,直到匕首直直刺中我的心髒,我仍是不能相信這一切,這僅僅幾分鍾的變故,我不能接受。突然好傷心,幾個月來從未流過一滴淚的我,淚水不住流下。


  “修…”劇痛襲來,我哽咽著,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死在了最愛人的手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修牽過的手開始化成細細的沙礫,我瞪大了眼看回過神的修,我又想罵他討厭,為什麽總是幹這種不合時機的是,他就是個笨蛋!

  修瘋了,幾乎是瞬間殺掉了那個還在得意的笑的凶手。他瘋狂地衝過來抱住我。


  我多想看他久一點,多想就這麽被他抱在沒有體溫的懷中,多想囉囉嗦嗦的好好罵他一頓,可自己已經碎掉了,像一場碎掉的夢幻。


  修的手上還有我的鮮血。月色依舊如水,也依舊溫和的殘忍。


  “修…”原來死也不會那麽疼,並不會恐懼,不會上天堂下地獄,隻會靜靜的化成沙,什麽感覺都沒有,誰也不會察覺,海鷗不會知道,自顧自的飛。大海不會知道,繼續推著浪花。這片森林也不會知道,小心的數著落葉幾何…


  可是,心為什麽這麽疼?為誰而疼?


  “修…”最後一聲喃喃,淚水也盡了,無法出聲了,還沒看夠呢…修,你活下來了,可以繼續擁有王子的生活,不用再和我窩在那個小村莊裏每天重複著野孩子滿山跑的生活,不用再看爸爸那臭老頭的眼色做苦力…


  也好,就此別過,如果這就是結局的話!


  我最後輕輕笑了…


  “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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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的,絕不放手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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