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 :不速之客
自從綢緞莊多了護衛后,來提親的人日漸減少,綢緞莊也終於恢復了平靜。
榮浩軒偶爾會來這裡巡視,有時會靜靜的陪我坐著,有時一句話也不同我說就離開了。
年終歲尾,人們都開始忙碌起來,為新的一年籌劃著。
百合她們開心的貼著對聯,福字,穿的鮮艷動人,著實給白家綢緞莊打了個好招牌。
唯獨我與靈兒有些格格不入,算算我入京也有三年之久了,這每一年,都歷經坎坷,讓我身心疲憊,對於新的一年完全沒有任何的期待。
我只是想知道,究竟何年何月我才能離開這裡回到雪月國。
「那個人怎麼又來了?」百合一邊裁著衣服一邊看向窗外,語氣中略帶著擔憂。
我看著她危險的動作,果然不出我所料,針頭扎在了她的手上,可她卻像渾然沒感覺到一般,直勾勾的盯著窗外。
我晃著手擋住她的視線,她才緩過神來,哎呦一聲捂著手叫喚著。
「看什麼呢?那麼痴迷。」我順著她的目光向外望去,一男子在綢緞莊的門前被護衛推攘著,一次一次的倒下,又一次一次的站起來。
「那人是來提親的,說來也是奇怪,別人都帶著豐厚的聘禮才敢前來,他倒是好,每次都是拎著他那破包裹,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寶貝。」百合說著。
「每次?」我問道,還會有這麼執著的人。
「恩,而且每次都像癩皮狗一樣,每次都是被侍衛打的體無完膚才肯離開,這沒兩曰好了又再來。真不知是痴心還是傻了。」百合看著窗外,嘖嘖的說道:「這該多疼啊。」
天色漸晚,我本想回去休息,不經意的瞥見窗外時,那男子還在。護著懷裡的東西,步履蹣跚的走向門前,侍衛輕輕一推他就倒了下去,而後,休息個幾秒,又一次站起,反反覆復,不知道放棄。
我最終還是看不下去了,走出了大門讓侍衛們停了手。
男子聽到我的聲音,抬起頭望向我,他的眼睛,嘴巴,臉龐都是紅腫的,想必是挨了不少的打。
可他見了我,微微一笑,用最後的力氣將手中的包裹舉起,還未等我接過,他便昏迷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包裹摔落在地上,從裡面跌落出各式各樣的糕點,縷金糕、寶茶糕、蓮心糖.
全都是雪月國的特產。。
侍衛們看著我沒說話,本想抬著男子扔出去,我想了想,最終還是讓他們將他抬進了屋內。
我拾起地上的糕點,心中疑惑萬千,他是誰?為什麼要來這裡,又如何知道我是雪月國的人呢? ——
百合請來了胡郎中為男子醫治,期間,靈兒謹慎的問道此男子是否會武功。
胡郎中細瞧瞧,說他脈象紊亂,不像習武之人。
「他要是會武功,還至於受這麼嚴重的傷嗎?我都觀察他好久了,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百合為他辯解著,我看向侍衛,侍衛向我點了點頭,證實了百合的說話。
這樣一來,他至少少了些危險成分。
現在這特殊時期,總是要謹慎些的。
胡郎中的醫術還是很高明的,只是灸了一灸,男子便醒了來。
他先是四處打量了一番,看到我后整個人都很激動,硬撐著身體從床上努力坐起,侍衛將他按住,靈兒守在我的面前,似乎將他嚇著了,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眼神無辜而又驚恐。
「你是誰?」靈兒問道。
男子用手比劃著,支支吾吾的,卻發不一句完整的話。
「你是啞巴?」靈兒有些不禮貌的問道,但換來的是男子的點頭。
大家一瞬間都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似乎對著眼前的男子多了一份愧疚。
「你是雪月國人?」我試探著問道。
他用力的點著頭,然後看了看四周,尋著東西。
我走到凳子前,將包裹遞在他的面前,問道:「你找這個?」
他眼神發亮,接過包裹,從裡面拿出糕點,又再次遞到我的面前。
「給我的?」我問道。
他點頭。
「你認識我?」
他依舊點著頭,而後比劃著些什麼,可我們沒有人聽得懂。
百合提議不如先讓他在此休息一夜,待明兒天亮了,再找來會啞語的人,到時候他的身份就明了了。
靈兒吩咐侍衛好好看守他,便扶著我回房了。
「靈兒,你覺得他是誰?」
「靈兒不知道,但他若是雪月國的人,靈兒就相信他一定不會是壞人。」靈兒答道。
一切的一切,待明日再定奪。 ——
用早膳時,桌子上比平日里多了許多雪月國的佳肴。
百合她們從來沒嘗過,大家都忍不住嘗一嘗他國的特色嗎,剛拿起筷子,我正巧踏入廳內,便被我打掉了。
百合嚇了一跳,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這些是他做的?」我問道。
百合點了點頭。
「扔掉,不要吃了。還不知道他是誰,若是有毒,怎麼辦?」我有些生氣的吼著。
自從我的身份暴露之後,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也變的小心謹慎起來。
若是以前,我是絕對不會同意榮浩軒的將士保護我們的,但現在不同,這裡,有我朋友,有我覺得珍貴的她們。
啞巴男此時從灶房出來,看著我們之間的情景,許是感受到了不同的氣氛。
他連忙到我面前著急的比劃著一番,見我沒有反應后,又跑到桌子前,拿起桌上的菜肴每一個都塞進嘴裡,以證明是沒毒的。
「好了好了,你身體才剛好,不要這麼禍禍自己了。」百合於心不忍,拉著啞巴男,而後又勸著我說道:「大不了就扔了,不要再讓他吃了,看著怪可憐的。」
「昨兒是怎麼吩咐你們的,讓你們看好他,怎麼能隨便出入這綢緞在。」我呵斥著守在身邊的侍衛,侍衛回答后拉著啞巴男回到了房間。
而後我吩咐廚子重新做了早膳,一早上,大家都沉默不語,不敢說什麼。
但我知道,她們有些埋怨,埋怨我不近人情。
但,我絕對不允許有一絲危險靠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