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易安,真的是你?
傅瀟瀟本走出醫院,這個點了,已經打不到車了。
像是與世隔絕了一個多月,她看著熟悉的街道卻有些陌生,憑著記憶,她往傅家的方向走。
但是夜風吹得她有些冷,再加上剛剛抽了血的緣故,她隻覺得渾身難受,頭有些暈,心底的意念支撐著她一步一步,機械的往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
街道上隻有傅瀟瀟一個被月色拉長的身影。
她身上沒有手機,她也很少回家,但是現在,她心底迫切的想要趕回去,即使那個家裏並不歡迎她,但是她要去問一句原因,她們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她也想快點見到易安,也不知道易安現在怎麽樣。
傅瀟瀟停下腳步。
看著麵前,一片廢墟一般的地方。
這是她記憶裏的傅家。
她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眩暈而產生的幻覺。
這裏怎麽可能是傅家。
是她走錯了嗎?
可是看著周圍的建築。
她可以確定,這裏就是傅家。
……
原本的二層別墅怎麽會變成了廢墟一般,像是經曆了碾壓試的拆遷一般,但是這裏怎麽會被拆遷呢?
而且,周圍的建築都還好好的。
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傅瀟瀟跪坐在地麵上,膝蓋紮上尖銳的石子,她突然間不知所措,很快,她想象到,應該是傅家欠了錢,所以用房子來抵押。
但是對方為什麽要把房子給拆了。
這一點傅瀟瀟想不明白。
她對傅家並沒有太大的感情,每次回家也隻不過想陪陪傅康而已,每次傅思蔓欺負她的時候,都是傅康幫她說話,不讓妹妹欺負她。
但是阮芳從來都會無條件的偏袒傅思蔓。
當晚,傅瀟瀟在殘破的傅家廢墟坐了一晚上。
直到天亮的時候。
她去離傅家最近的一家別墅敲了敲門。
裏麵的女主人打開門,看著傅瀟瀟明顯的怔了一下,“瀟瀟,你回來了?”
傅瀟瀟點了點頭,“王姨,你知道……”她指了指那一片殘破的傅家,“我家發生了什麽?”
王姨歎了一聲,“你不知道啊,那天我還在休息,突然就聽見一陣轟隆的響聲,我打開窗戶一看,你家門前停著好多輛施工的車。”
王姨問道,“瀟瀟啊,你家裏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啊。”
傅瀟瀟閉了閉眼睛,“我不知道,王姨,你知道我…家裏的人搬去哪裏了嗎?”
現在主要的是聯係上他們。
“這個我不清楚,不過,十幾天之前,有一個男的一直在你家旁邊徘徊,挺年輕長的挺不錯的。瀟瀟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不回來。”
傅瀟瀟苦澀的咬住唇瓣,她去哪了。
想必在外人眼中,她又被冠上不孝女的稱號了吧。
爸爸重病,公司搖搖欲墜,而她,卻莫名失蹤。
可是誰又知道,她被自己的妹妹賣到了黑市。
傅瀟瀟捕捉到了王姨話語,剛剛王姨說,一個年輕的男子一直在傅家周圍徘徊。
易安。
一定是沈易安。
她掩下心中的激動,問王姨借了手機,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
對方一直沒有接通。
傅瀟瀟淡淡的垂下眼睫,一遍又一遍的撥著這個心中熟悉的號碼。
是不是因為是陌生的號碼,所以易安沒有接。
就在傅瀟瀟要掛斷的時候。
那端突然接通了。
傅瀟瀟還沒有來的及出聲,就聽見那端傳來一道嬌軟的女生嗓音。
“誰啊,大早上的也不讓人休息。”
傅瀟瀟愣住了。
“喂,怎麽不出聲啊,你是誰啊?”
她怔怔的看了看手機上麵顯示的號碼。
是沈易安的沒錯。
她不可能被記錯他的手機號。
但是這又作何解釋?
她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緊緊的攥著手機,手指骨節蒼白,頭暈的厲害,她揉了揉太陽Xue。
“你好,我找沈…易安。”
“易安在洗澡,你等會吧。”
然後對方就掛了電話。
傅瀟瀟還在想,這可能是打錯了電話,或者是沈易安換號了,或者是手機bug,她怎麽也想不到,接電話的竟然是一個女生。
而且看起來,和易安關係親昵。
王姨看著她情緒的變化,雖然不知道她怎麽了,但是也畢竟是鄰居,安慰了幾聲,“瀟瀟啊,吃飯了嗎?進來吃點早餐吧。”
傅瀟瀟將手機還給王姨,搖了搖頭,“不用了,阿姨,我先走了。”
傅瀟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看來隻能先回學校了。
這一個月,發生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都沒有休息,又抽了血,極度緊繃的情緒現在一下子放鬆,她往前走了幾步,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了。
……
沈易安從浴室出來,目光無視半倚在床邊,身材姣好穿著暴露的女子,走到床頭櫃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皺著英氣的眉,“傅思蔓你動我手機了?誰準你動的。”
傅思蔓下了床,隻穿著一身粉色的蕾絲睡衣,上前挽住沈易安的手臂,嗓音嬌軟帶著無辜,“易安,剛剛有人給你打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響了好幾遍把我吵醒了,我才接的,不是有意的。”
沈易安抽出手臂,“我知道了。”
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向沙發,看著手機上的通話記錄,撥了下去。
過了片刻,他猛地坐起身,“什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掛了電話,他匆匆的換好衣服,往外走。
傅思蔓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臂,“易安,你要去哪啊?”
“不用你管。”
……
傅瀟瀟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大片刺眼的光亮,視線有些朦朧,等適應了之後,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鼻端問道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這裏是那?
是醫院嗎?
突然,聽見一聲溫和熟悉的嗓音,“瀟瀟,你醒了?”
傅瀟瀟怔了一下。
有些僵硬的坐起身,一雙骨節修長的手拿著靠枕放在她的身後,傅瀟瀟看著這一雙手的主人,狠狠的咬著唇瓣,“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