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一章 原本就有問題
“林側妃明明知曉林大人心中嫉恨她，為何她會突然跪到林大人跟前求她救自己的孩子，這話是林側妃說的沒錯吧？”後麵這句趙琛問的是跪在地上的宮女。
宮女聞言眼珠子快速的轉了轉，似乎在猶豫該如何回答。
“怎麽，當時你離得那麽近都看見林大人將林側妃推下水了，會沒聽見林側妃跟林大人說了什麽？”
“不，不是，奴婢……奴婢當時……是，是林側妃是求林大人她……”宮女抬起頭慌亂答道。
“哦……那就更奇怪了。”
“你覺得何處奇怪？”昭和帝聽了趙琛話心裏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父皇，若是兒臣若是得了重病在明知道隻有自己的仇人能救自己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會去求對方的。”
“為何？”
“既是仇人，那自然不希望對方好，就算去求對方，對方即便是答應要救兒臣，兒臣也不會放心，誰知道對方會不會趁機弄死兒臣。”
“嗯？”昭和帝被他繞的有點暈。
趙琛隻能繼續解釋。“兒臣的意思是，林側妃在明知道林大人不喜自己的情況下還去求她為自己看診，這不是很奇怪嗎？貴妃娘娘說林側妃很看重腹中皇嗣，在身體不適的情況下不應該第一時間去找太醫或是其他女醫官看診，為何要去求林大人？她就不怕林大人會對她不利？”
“她敢！”雪玉貴妃厲聲道。
趙琛隨性的聳聳肩。“林大人連推林側妃下水的事都敢做，若想運用自己的醫術整治林側妃這也不難吧？”
“這，哼，像林沐沐這樣的蠢貨心思又怎麽會像大皇子這麽縝密，怕是那時已經被妒火氣沒了理智，哪裏還會想那麽多。”
趙琛一臉讚同的點點頭。“貴妃娘娘這麽說倒也沒錯。”
“皇上，說那麽多林沐沐都沒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還請皇上治林沐沐的罪還林側妃還未出世的皇嗣一個公道！”
這回昭和帝到是沒像之前那般立即回應雪玉貴妃。
林沐沐是不是蠢貨昭和帝能不知道？
她若當真是蠢貨，當初楊大人死時她就不會巧舌如簧還要驗屍自證清白了。
不過治林沐沐的罪與否都在他的一念之間，這種掌握旁人生殺大權的感覺讓昭和帝心底的煩躁徹底消散了。
昭和帝看向站在殿中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趙玄淩。“禦王覺得此事朕該如何評判？”
趙玄淩從剛才就沒有吭聲，就好像是個隱形人一般，此時被昭和帝問到也隻是淡淡抬眸。“臣並不在場，對真相無從得知，皇上乃是明君自不會冤枉了好人。”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昭和帝神色晦暗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才轉向林沐沐。“林沐沐，別說朕沒有給你自證清白的機會，你要是能夠找出證據證明人不是你推入水中的，朕就饒過你這回。”
從趙琛開口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林沐沐突然抬眼看向昭和帝，此時的她眸
底沒有半點慌張之色，而是讓人意外的鎮定。
這讓昭和帝有些詫異，甚至有些小期待，好奇她接下來會如何給自己開脫。
“皇上，下官確實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將林側妃推入荷花塘。”
“哦？”昭和帝挑眉，似乎有些失望。“那你就是認罪了？”
“下官沒做過的事如何都不會認，不過下官卻有另外一事向皇上稟明。”
“何事？”
“林側妃腹中的胎兒早已經胎死腹中。”
“什麽？”昭和帝詫異的坐直了身子。
“簡直一派胡言，剛才女醫官才說孩子掉出來沒多久，又怎麽會早就胎死腹中！”雪玉貴妃厲聲反駁。
坐在昭和帝身邊的皇後掃了她一眼開口道：“貴妃別急，且聽聽她如何說。”
雪玉貴妃心裏暗恨，卻也不敢在昭和帝麵前公然頂撞皇後。
“剛才下官進屋查看林側妃的情況時，發現落在盆中的胎兒已經發黑，皇上或許不知，胎兒之所以會這般有兩個原因，一種是在懷孕之前林側妃服用了不該吃的損耗身體的藥物促使自己懷上孩子，這樣懷上的孩子從脈象上看似乎跟平常的胎象無異，但細細分辨卻依舊能看出不同，用這種烈藥強行懷上的孩子一般腹中胎兒存活的可能性都極低，不超過三個月就會停止生長，也就是俗話說身懷死胎。”
林沐沐說著微微頓了頓。“還有一種就是亂吃想要改變孩子性狀的藥，導致孩子胎死腹中，正常的胎兒流出應該是鮮紅色的，根本不會是黑色，這點皇上若是有疑問可以尋其他女醫官或是太醫來一問便知。”
內殿，被趙韓君抱在懷裏的林梓雨在聽了這話後身子不自覺的僵了僵。
她滿目委屈的望著趙韓君，聲音都沙啞了。“殿下，妾身從沒想過姐姐會如此恨妾身，如今妾身的孩子都沒了她竟還如此汙蔑妾身，妾身心裏真的好難過啊……”
林梓雨肚子裏的孩子掉出來後就被宮人裝在一個布袋裏拿出去了，趙韓君一時也不得見不知林沐沐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不要太過傷心，孩子還會有的本殿出去親自詢問清楚。”
林梓雨看趙韓君走了出來，心裏有些發慌，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林沐沐的話，不行，她絕對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外殿，昭和帝已經讓人將林梓雨的那個落胎拿了進來。
眾人隻見一團青黑血糊糊的東西落在銅盤裏。
昭和帝見了眉頭緊擰抬眼看向剛才給林梓雨治療的女醫官。“這是怎麽回事，當真如林沐沐所說的那般？”
“這……”
女醫官看著銅盆裏的胎兒。“皇上，微臣也不能確定林大人所說是真是假……”
“皇上……”
“皇上……皇上莫要再怪罪姐姐了，是臣婦，是臣婦不小心自己掉入荷花塘的，一切都跟姐姐沒有任何關係，求皇上不要再責備姐姐了……”
林沐沐
剛要開口就被踉蹌的走出來的林梓雨打斷，她麵色蒼白一雙眼睛哭得紅腫的跪到昭和帝跟前哀求道。
“臣婦知道姐姐因為三殿下一直對臣婦不喜，可她畢竟是臣婦的姐姐啊，臣婦一直都想要緩和跟姐姐之間的關係，也覺得姐姐不會這麽無情，所以在臣婦感到不適時第一反應不是去找別的醫官而是寄希望於姐姐，可……可姐姐對臣婦的恨到底是太深了，才，才會……不，皇上，姐姐沒有推臣婦入水，一切都是臣婦咎由自取，還請皇上莫要在怪罪姐姐，一切罪責就讓臣婦擔著吧！”林梓雨身子搖搖欲墜，說著話時還不斷的給昭和帝磕頭，那模樣看著好不可憐。
她這麽一來，更讓人覺得林沐沐冷漠無情，竟能對自己的妹妹下次狠手。
還真是唱作俱佳啊，這世上就你一個人會演戲還是咋地！
林沐沐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她暗自咧了咧嘴，霎時間眼圈都紅了。
“皇上，您要是實在無法抉擇就當作是微臣推林側妃入水的吧，如林側妃所說，她畢竟是微臣的妹妹，她做錯了事微臣這個做姐姐的也該替她擔著，微臣一直都知道林側妃一心想要為三皇子誕下皇嗣，所以才聽信旁人言吃了不該吃的藥，造成這樣的結果，好不容易吃烈藥懷上的孩子卻這麽沒了，林側妃這心裏該是多難受，這時候微臣這個做姐姐的又怎麽再眼睜睜的看著林側妃被皇上，貴妃娘娘責罰，所以皇上，您給微臣降罪吧，微，微臣……願意為林側妃承擔一切罪責！”
在場的人都一臉震愕的看著林沐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話說完，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有多心疼的林梓雨了，可細細品她的話，卻是無形中把問題再次推到了原來的節點上，林梓雨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早就出現問題了！
聽了林沐沐的話林梓雨也愣住了，抬著滿是淚痕的臉怔怔的望著她。
“妹妹，你放心，你還年輕雖然你這次損傷的身體今後難在有孕了，但我知道你跟三皇子感情向來要好，便是沒有孩子三皇子也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至於你做錯的事，就讓姐姐替你擔著吧！”
雪玉貴妃聽了這話眉頭卻擰得更緊了，後宅的女子想要盡快為丈夫生下孩子從而去吃一些偏方這事並不少見，可……
她看著銅盆裏青黑的血肉……若林梓雨真像林沐沐所說的那般今後再難生育，今天說什麽都要將她之前看重的人選給趙韓君定下來。
思及此，雪玉貴妃也沒什麽心思關林梓雨了，腦子快速運轉神思飛到別處去了。
“我，我……”林梓雨反應過來時簡直要氣瘋了！
林沐沐這個賤人竟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她今後再難有孕，這不是要將她的後路生生的斷了嗎！
她快速的抬眼朝趙韓君跟雪玉貴妃看去，看他們臉上的神色都變了，心裏就有些慌了。
“不是的，我，我沒有，醫官說我的身體隻要調養後就，就不會有大礙了的殿下……你要相信妾身啊殿下！”